【原】魏宝国：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河北唐山 魏宝国

　　一个初夏的清晨，太阳暖洋洋地照着，我懒懒得不想出门，独自躲在一座黑暗而又有些潮湿的山洞里，闭着眼睛一幕幕回忆着我的曾经……

　　我是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狗，土得不能再土的土狗。由于严重营养不良，已经两岁多了，而身材却宛如三四个月大的小狗那么瘦小。我半点也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每天为了口中食，为了填饱肚子四处奔波流浪，过着饥一顿饱一餐的生活。这还不算，挨欺负、被人打、受伤、生病……种种艰辛酸苦无奈数也数不尽，只有身临其境的狗才能理解。“唉……”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家里没有隔夜粮，身上没有保暖衣，就这样到处游荡，每天如此。看着日渐消瘦的身体，我痛彻心扉黯然无语却又无可奈何。

　　黑夜终于降临，奔波一天的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肮脏的小窝，浑身有气无力像散了架一般倒头就睡。睡梦中，我来到一处异常美丽的山坡，那里矗立着一座豪华别墅。四周绿树成荫鲜花遍地，蜿蜒曲折小路伸向远方，门前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缓缓流淌着，河里布满彩色的鹅卵石，各种颜色的小鱼穿梭其中清晰可见煞是好看。五六只小鸭子在河里悠哉悠哉玩耍觅食。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相互追逐着，不知疲倦地飞来飞去，偶尔落到芦苇上小息片刻，这画面要多美有多美。我被眼前美景惊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傻傻地忘记自己的存在。蓦然，一缕浓浓的肉香钻入鼻孔，瞬间，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顺着香味来到一个僻静拐角处，这里有个垃圾池，最外面躺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袋口微微敞开，缕缕肉香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我急不可耐冲上去扒开塑料袋一看，里面满满的都是排骨，哇塞，竟然还有红烧肉。我兴奋地跳了起来，高兴地“汪汪汪”大叫了几声，随后小心地四下望了望见没有人，于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我的叫声，正当我吃得不亦乐乎忘乎所以时，忽然传来“哒哒”地脚步声。我急忙扭头一看，从不远处的别墅大门方向急匆匆走来一个漂亮小姑娘。小姑娘约莫十五六岁，苗条身材圆圆脸蛋儿，一对水灵灵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长长黑发披肩，粉红色连衣裙直垂脚面，走起路来飘飘然宛如桃花仙子下凡。然而，往她手中一看不禁激灵灵打个冷颤。在她手里紧紧攥着根大约两尺多长的木棍，两只大眼睛骨碌碌四下寻找着什么，一眼就看见我在垃圾池狂啃排骨。她小心翼翼往前走，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我不敢再吃，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一步步向我走过来，看着她手中长长的木棍，吓得我浑身颤抖体如筛糠，一步一步往后退却，同时嘴里“呜呜”低声哀叫。忽然，她扔掉手中木棍甜甜地笑了，笑得那么好看，那么动人。只见她慢慢蹲下身子温柔地看着我，眼里装满同情与不忍心。我俩就这样对视着差不多两三分钟的样子，我开始不再害怕，试着向她眨眨眼睛又摇了摇尾巴。她慢慢伸出白玉般小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眼睛里满是怜悯与疼爱，我闭上眼睛尽情享受这份难得的温柔。“可怜的小狗狗，这些东西都是坏了扔掉的，姐姐带你回家吃好的好不好?”小姑娘捧起我的脸轻声说道。甜甜的嗓音宛如银铃儿一般清脆，这是我听到的世界上最美的声音。我高兴极了，兴奋地快要跳起来，赶紧点点头，又对她摇了摇尾巴，一头扎进她怀里，用头轻轻摩擦着她的身体，嘴里不停的低声呜呜叫着。小姑娘开心地笑了，小心地抱起我来到她家里。

　　我被小姑娘抱着放进一个注满温水的粉红色大澡盆里，水暖暖的漫过身体，浸泡在水里舒服极了。慢慢闭上眼睛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曲，尽情享受此刻的美好。浑身被涂满肥皂水儿，一双温柔的小手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我肮脏的身体。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清洗干净的我站在大厅实木地板上。小姑娘拿来梳子和吹风机，一边仔细梳理一边吹干我全身毛发。又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当焕然一新的我出现在小姑娘面前，小姑娘简直被我惊呆了，一对大眼睛瞪得溜圆，红红的嘴唇半张着。半晌，一声惊呼：“哇塞，小狗狗太漂亮啦!”小姑娘激动地抱起我，一记香吻重重落在我的额头。她抱着我在客厅旋转，旋转，我幸福地晕了……“哎，小狗狗，你叫什么名字?”还沉浸在幸福眩晕中，忽然听到小姑娘在问我，“汪汪汪”我小声回答。“哦哦，我知道了，你是说你很帅，叫小帅帅是不?”小姑娘微微眯着眼睛笑了“那好吧，以后就叫你小帅帅喽。小帅帅，我姓白叫白燕，以后你就叫我燕子姐姐吧，咯咯咯!”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每天排骨鸡蛋吃着，我长胖了，也更加壮实了，毛发变得油光发亮，走起路来精神百倍。整日跟在燕子姐姐屁股后面，宛然一个小跟班外加保镖，陪着燕子姐姐玩耍游戏打闹遛弯每天都玩得不亦乐乎，日子过得幸福惬意又快乐。

　　这天吃完午饭，天空忽然下起了牛毛细雨。燕子姐姐有午休习惯，等她睡醒雨也停了，燕子姐姐叫我陪她出去遛弯散散心，我当然义不容辞。顺着河边一路欣赏美景一路随意游玩。我蹦蹦跳跳忽前忽后做出各种萌态逗燕子姐姐开心，“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连绵不断，洒满整条小路。突然，“啊……”一声惊呼，燕子姐姐小脸吓得煞白，用双手捂住嘴，两只眼睛睁得大大地望向前方，身子一动不敢动，两条腿微微颤抖，十分惊恐的样子。我猛地冲到燕子姐姐前面，见不远处有一条三尺多长的眼镜蛇，也许是我们惊到了它，这条蛇昂着头对我们吐着信子发出“嗞嗞”声响，目光中充满敌意。我生怕燕子姐姐受到伤害，没有犹豫，一个健步冲上去对着眼镜蛇大吼：“汪汪汪，汪汪汪……”眼镜蛇没有后退，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对着我“嗞嗞嗞”地叫，样子像是不服气又像是在挑衅。我大怒，猛地往前一窜伸出右边爪子，照着它的脑袋狠狠拍了下去，眼镜蛇却也乖巧脑袋一偏躲了过去，随后脖子如箭般往前一探，张开大嘴咬我鼻子，我见事不好急忙往旁一闪躲开。眼镜蛇不依不饶又是一口咬来，我在刻不容缓之机奋力跃起三尺多高，跳到眼镜蛇背后，趁眼镜蛇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快似闪电死死咬住它的脖子再也不肯松口。眼镜蛇气急败坏拼命挣扎，身体快速把我缠住，不一会儿越缠越紧越缠越紧。我疯狂地摆动着脑袋用力撕咬眼镜蛇，就这样大约持续三分钟不到，眼镜蛇失血过多渐渐没有了力气，头终于软软地垂下去死了。顾不得擦去嘴角流淌的鲜血，我奋力甩开眼镜蛇快速跑到燕子姐姐面前，摇动着尾巴围着她绕了好几圈，看到燕子姐姐确实没什么事儿，一颗悬着的心才“噗通”一声放到肚子里。“小帅帅，小帅帅”听到燕子姐姐轻声呼唤，我屁颠屁颠跑过去站在她面前“你没事儿吧?”燕子姐姐一把抱起我，把脸紧紧贴在我的脸上“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让我好好看看你，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说完燕子姐姐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通过这件事我俩的感情更深了，无论在家里或者在外面总是形影不离。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之间就到了冬天。腊月初一下午，燕子姐姐打扮得漂漂亮亮要去参加同学聚会，临走嘱咐我乖乖的好好看家，回来给我带好吃的，我不太情愿地摇摇尾巴算是答应了。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这天“嗖嗖”刮着风冷得出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飘起了鹅毛般大雪，晶莹的雪花一片片宛如白色精灵漫天飞舞盘旋着缓缓而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顶、树枝、院子里到处都是雪，入眼白茫茫一片，整个一银装素裹的世界。我喜欢雪，更喜欢下雪的日子，虽然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感觉很冷，可我还是异常兴奋，满院子打滚撒欢奔跑。正当我玩得不亦乐乎地时候，门外响了两声汽车喇叭声，随后，大门缓缓打开。一辆黑色奔驰G级AMG越野车夹裹着雪花呼啸而进，“咯吱”一声停在院子中间，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其中男的高高个子大约一米八，健壮的身体古铜色的脸庞，剑眉虎目一双元宝耳朵，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精神抖擞，样子要多帅有多帅。女的高挑身材，穿着一双白色高跟鞋，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宛如仙女下凡，一双秀目左顾右盼。哎呦我去，原来是燕子姐姐的爸爸妈妈，这俩人简直就是两个煞星，因为嫌我是一只土狗，每次见到我都横眉立目拳打脚踢。燕子爸爸见我在院子里乱跑气不打一处来，紧走两步抬起脚向我狠狠踢来，我见事不好“哧溜”一下迅速跑进屋里躲了起来。

　　以前，这两个煞星跟燕子姐姐说了好几次，让燕子姐姐把我杀掉或者扔了，只因为我是一只普通的土狗，在他们眼里不够高贵不够漂亮。他俩十分讨厌我，还说要买一只高贵漂亮的狗狗送给燕子姐姐养，燕子姐姐坚决反对没有答应。就在前几天，燕子爸爸妈妈趁燕子姐姐外出把我逮住绑起来吊到树上，燕子爸爸手拿明晃晃杀猪刀要杀了我吃狗肉。幸亏关键时刻燕子姐姐及时赶到拼死拼活把我救下，我才幸免于难，从这以后只要见到这两个煞星我扭头就跑。我独自躲在屋里桌子底下，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忽听得“咣当”一声，房门被重重关闭，我偷眼观瞧，只见燕子爸爸妈妈一脸煞气并排站立在房门口，燕子爸爸手里握着木棍，妈妈手中拿了一条绳子。“嗡……”瞬间脑袋连大三号，我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眼睛恐惧地望着他俩。嘴里不停低声哀鸣求饶，眼泪不争气地滚落下来，我清楚地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结果。我被燕子爸爸捆个结结实实，无情地扔在汽车后备箱里一路绝尘而去。十几分钟后，汽车“嘎吱”一声停下，后备箱打开，燕子爸爸拎着我走向一座两层楼的饭店。我惊恐地四下张望，蓦然，“* * 正宗狗肉馆”七个血淋淋大字出现在我眼里，“嗡……”眼前一黑失去知觉!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四下打量左右还有好多这样的铁笼子，大概有几十个，每个笼子里都有一只或两只狗。我左面是一雄性圣伯纳犬，长得又高又大威风凛凛，整整比我高了一头还要多，右面是一只雌性德国牧羊犬懒洋洋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再旁边是一只两岁左右的秋田犬，在笼子里不停地转圈，显得很烦躁的样子。这是狗肉馆后院，我们将来都是案板肉口中食，最后结果不言而喻。不，不要如此!我不甘心，哪怕这是宿命，我也不愿臣服!我一定要抗争!抗争到底!哪怕失败，大不了一死!我伸出爪子捅了捅左边圣伯纳犬：“哎，伙计，咱们得联合起来抗争，最不济也要想办法逃走，总不能就在此等死啊?你看如何?”我小声说道。“抗争?你凭什么抗争?”圣伯纳抬头看看我撇了撇嘴“你知道逃跑后的结果是啥吗?生不如死啊，唉，认命吧!”说完闭上眼睛不再理我。我愣了片刻，又捅了捅右面的牧羊犬：“我觉得咱们得想办法逃走，也许下一个被杀的就是你我，呆在这里早晚难逃一死啊!”牧羊犬趴着没动，眼皮都没抬：“你怎么知道下一个杀你?我来到这里半个月了，还不是好好的?傻冒，每天都有剩饭吃还不用干活，多好!”我瞪大眼睛呆愣愣看他半晌彻底无语。

　　第二天傍晚，两个三十多岁男人走进院子。其中一个瘦小枯干大约一米七不到的样子，左手里拿着根绳子，后面那位稍高些胖胖地满脸横肉，手中摆弄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院子里的狗看到这二位进来全都警惕地支棱起耳朵望过来。有的不甘心大声咆哮，有的瞪着惊恐的眼睛目不转睛，更多的是耷拉着脑袋瑟瑟发抖。满脸横肉的胖子目露凶光：“瘦猴儿，昨天送来的那只土狗关在哪?今天就吃它了!”胖子说完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也许所有的狗都能听懂他说的话，一个个全部如释重担长出一口气，各自回头不再理会这里。瘦猴儿四下望望，一眼就看见我了，“嘿嘿”冷笑着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我没有害怕，身子微微下蹲怒视着瘦猴儿一动不动。“咣啷”瘦猴儿打开笼子，一把揪住我脖子后面狠命往外拽，我紧咬牙关攒足浑身力气狠狠一头撞在他小肚子上。瘦猴“妈呀”一声仰面朝天重重摔倒在地，我趁机猛地往前一窜快似闪电般拼命向外跑去。恍惚间发现不远处就是大门，哈哈，我高兴极了“汪汪”叫着直奔大门。跑到跟前定睛一看：“哎呦我去!”大门被关得死死地，此路不通。懊恼中我四下乱撞寻找出路，这时瘦猴儿哼哼唧唧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根木棍，挥舞着气急败坏地在后面撵，满脸横肉的胖子也举着刀在后面咬牙切齿地追。俗话说天无绝狗之路，正在我东奔西跑找不到出路无计可施时。忽然，大门“咣当，哗啦”被人在外面一脚踹开，亲爱的燕子姐姐蓦然出现在面前。看见亲人我兴奋地不得了，摇着尾巴快速跑到燕子姐姐跟前一头扑向她的怀抱。燕子姐姐蹲下来把我搂在怀中眼圈发红，心疼地抚摸着我的头：“小帅帅，我找了你整整一天一宿，你，你没事吧?”听到这话我再也忍不住，委屈巴巴“呜呜”叫着，伸出舌头舔着燕子姐姐的脸，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直流。就在这时候，瘦猴儿和满脸横肉的胖子先后赶到，胖子十分蛮横不讲理，左手拿着杀猪刀，右手一把揪住燕子姐姐的衣服：“小丫头片子，滚开!”说着话使劲往外一拽，燕子姐姐倒退两步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我一见胖子如此对待燕子姐姐，忍无可忍暴起发难，像疯了般冲上去狠狠一口咬住胖子的胳膊，把头使劲一甩硬生生撕下一块肉来。胖子疼得“哇哇”怪叫，抡起手中杀猪刀朝我没头没尾乱砍，我躲闪着和他周旋，寻机会咬他。没留神瘦猴儿从后面窜过来，一棍子打在我屁股上，疼得我跳起老高张嘴就去咬瘦猴儿，瘦猴儿见事不妙赶忙往旁闪开。胖子搂头盖脸恶狠狠一刀砍来，我赶紧低头躲闪，忽觉得右耳朵剧痛，胖子一刀削掉了我半个耳朵，顿时鲜血淋漓，疼得我“汪汪汪”大叫。这时候燕子姐姐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往这边跑一边朝我大喊：“小帅帅，别和他们打了，再打你会没命的，快跑……小帅帅，快跑，快跑啊……”燕子姐姐焦急地大声喊道。我扭头不甘心地瞪了胖子和瘦猴儿一眼，转身就逃。瘦猴儿和胖子不甘心就这么让我跑掉，跟在后面紧紧追赶，燕子姐姐不放心我的安全也从后边赶来。一狗三人拼命往前跑，慌不择路我被瘦猴儿与胖子堵在一处万丈悬崖边。望了望身后云雾飘渺的悬崖，头皮不由得发炸，这难道就是我的命运吗?胖子怀抱着杀猪刀死死盯着我，瘦猴儿双手举着木棍一步步向我走近，“呼”的一声棍子向我头顶打来……

　　仿佛是一瞬间又仿佛是一个漫长世纪。“住手……都给我住手，不许你们伤害我的小帅帅……”燕子姐姐在后面歇斯底里大声喊道。木棍没有停下在我眼里越变越大，越变越大……“不”我惊恐万状大声吼叫：“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木棍继续变大，我彻底绝望了。最后看了一眼还在往这里拼命奔跑的，我亲爱的燕子姐姐。还有这个曾经生我养我，让我又爱又恨的世界!然后，毅然转过头纵身一跃，跳下了万丈悬崖……

　　“哎呦喂，摔得我好疼!”睁开眼睛我喃喃自语着。原来是我在睡梦中从床上掉下来了，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场并不完美的梦!揉了揉眼睛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我什么都明白了。“咕噜噜，咕噜噜”肚子提出强烈抗议。没办法，为了口中食，为了填饱肚子，还得拖着疲惫的身子出去觅食。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责编：丁松　排版：夏显亮

作者简介

　　

　　魏宝国：来自河北唐山，网名风送水声。文学爱好者，喜欢文字，在汉川论坛、心之旅文学社、北方论坛等偶有小作。喜欢风送水声来枕畔，月移山影到窗前这种意境，工作之余品品茶读读书，其乐遥遥。尝试写作纯属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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