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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 | 巴山夜雨:萌宠的忧伤

 原鄉書院 2021-02-09


萌宠的忧伤

巴山夜雨

女儿从小就爱小动物,猫呀狗的总是往家里抱,尽管我很不赞同在家里养它们,可无奈女儿太爱了,我为了不伤害她,只好妥协同意她养只猫在家里。

黄小黄是两年前春天来我家的,当时它出生刚一个多月。主体黄色肚皮是白的四只脚也是白的,最可爱的是还有个小白鼻头,两只眼睛又圆又亮非常有神,加上它活泼好动机智灵敏,性情也和其它猫不同,略显凶猛,活脱脱就像一只小老虎。

黄小黄是女儿给它取的名字,我只叫它小黄。说它凶猛一点不夸张,我家在平房那里还养了一条大狗,是纯种的大笨狗,我们叫它大黄。大黄和小黄都是雄性,也就是说他们是两个大男孩,动物和人有很多相同之处,两个男人在一起会因各种利益发生争执。它们也是战争频频,在争夺食物的时候小黄丝毫不会因自己体小而示弱,它会大胆的与大黄一起共餐,虽然每次进餐都很不愉快,甚至会发生殊死搏斗,可小黄每次都会用自己的智慧和无所畏惧去战胜对手,而后饱餐一顿。

这种情况没多久就有了改善,因为我和女儿上楼了,小黄也被女儿一起带了过来。在这里它不用因食物而去费尽心机的争斗,所有的东西都归它独自享受,生活过得逍遥自在,除了整天要面对孤独以外,其它可谓无忧无虑。可不甘寂寞的小黄每天都会找很多事,去排解它孤寂的生活,你稍不留意它就会给你制造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比如偷吃你还没来得及放好的饭菜,把你没带走的垃圾弄的满地都是,上阳台去欺负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花儿,尽管每次都不能幸免于我对它的体罚,可它还是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反而越演越烈。家里的花都被它给理了发,发型看上去略显手法生疏,花儿们都成了劳改犯的模样,清一色是长短不齐的“小平头”。

知道它有吃草的习惯,女儿特意在网上为它够买了猫草,可它偏偏对我的吊兰和绿萝情有独钟,吊兰是新养的,叶子小而且少,没几天就被它吃光了。它就开始把目标转向绿萝,一盆茂盛的绿萝在它的青睐下叶子以所剩无几。

小黄除了惹祸之外也有很多可人之处,在你闲暇时它会和你一起玩耍,它会捉迷藏。当你悄悄的躲到门后时它就会到处寻找,找到你后它就躺下耍贱儿卖萌博得你对它的欢心,除了淘气它还特别聪明,每当家里有人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小黄无论在干多么有趣的事,都会丢下走到门口,等着。它似乎能从脚步声中分辨出回来的是谁,如果是女儿它就会表现得很兴奋很期待的样子,因为每次等来的人都不会让它失望,爱它的女儿总是带来很多它喜爱的美味,比如香肠、鱼罐头等,偶尔也会买些新鲜的活鱼,这些都是它百吃不厌的美味。当然了也有令它失望的时候,如果你两手空空的回来它就会躺在地下撒泼不起来,而且还发出可怜巴巴的叫声,用失落的眼神来表示它对你的不满,这时你只要弯下身来抱起它,用手轻轻的抚摸并好言安慰,它似乎能听懂你的哄劝,就会喜形于色的对你萌态百出。小黄的聪明无处不在,即使它惹祸时也会来用各种萌态去求得你对它的宽恕。

一次它把我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块肉偷吃了,我听到声音来到厨房时,它像刚刚闯祸的孩子一样,用可怜巴巴眼光看着我。我装作很生气的拿起拖布朝它走去,它见势不妙迅速躲到马桶后面,我追了过去,它又从卫生间逃到女儿的床下,它以为这下安全了,没想到我会随手把门关上。这时它知道一场不可避免的灾难已然降临,就不再做任何挣扎,一反常态的摆出一副可怜惜惜的样子,躲在床下看着你,发出求饶的叫声,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拿起拖布朝它打去,它看这样不管用,就凶相毕露的像我迎战,眼里露着愤怒的凶光,同时嘴里还发出很刺耳的叫声,这场景有点像动物世界里,那些野兽在为食物拼争时所表现出来的架势,似乎要与我顽抗到底,我没有被它的凶像镇住,拿着拖布朝它打去。其实我是不会真的对它怎么样的,可它似乎看出事态对它的不利,收起了那副凶像做了屈服,眼神没有了先前的凶狠变得黯淡无光,那愤怒的吼叫也变成了凄惨的哀鸣。听着它那哀求的叫声看着它那乞求的眼神,此时无论你性情多么凶残,都会被它的凄切和无助所打动,看着它弱小无助的样子怒气就全消了。从那次以后它看到我拿拖布就会迅速的躲起来,用警惕的眼睛观察,那眼神好像在说:主人我没有闯祸,你不要打我。直道感觉没有危险时,才走出来和你玩耍,用爪子抓你的拖布,前蹦后跳的拿它当老鼠练功,那神态如同面对的是真的老鼠,每一个动作都很认真娴熟,机智和灵敏让你不免心生佩服,无师自通的天性展示的淋漓尽致。

其实它是知道进退的,只是有时会依仗爱它的小主人的袒护而为所欲为。有一天我早上起来晚了,因怕上班来不及就没有把床头的书收起来,晚上收拾完躺下拿起书再看时,发现书面被它抓了几道爪痕。书是我从单位借来的,看到眼前的情况,我怒气冲冲的像它走去,在那悠然自得的小黄感觉到事情的不妙,转身就朝女儿的房间跑,并发出“喵……、喵……”求救的叫声,女儿见状急忙出来挡住我,问怎么了把它吓成这样,我说你看它惹的祸,好好的书弄成这样我怎么还给人家。女儿听了解释我说:妈别生气了,书都已经坏了打它也无济于事,再说也不全怪它,是我打开你房间把它带进去的。这时小黄已经胆战心惊的躲到女儿的床下,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看着我们,那表情似乎是在悔过一样,看到它那样你就气消了一半,了为了给它警告让它以后尽量少闯祸,我还是狠狠的呵斥它一顿,让它长点记性。它蔫蔫的爬在床下,又使出了它看家的本事,眼神由惊恐变得暗淡,整个神态都是一副无辜无助的样子,事到如此我也不在忍心继续训斥它了,就狠狠的丢下一句话说:看你在到我屋里去我非打死你不可。从此以后它很少去我房间,只有女儿回来时它才会过来,而且边玩边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有没有注意到它,只有我和女儿说话的时候或者我在专心写作时,它才会毫无顾忌的敞开玩耍。

随着时间的流逝,小黄慢慢成长起来,由一个天真烂漫的儿童长成了忧郁深沉的青年,说它深沉一点不为过,它不再为一点小利而喜形于色,忧郁更是体现的明显,当外面春风徐徐阳光明媚的时候,小黄就时常会坐在阳台的窗户上向外张望,有时会在那里很久很久的发呆,神情显得异常深沉和和忧伤,它是在伤感自己的处境。一个成年的猫整天面对的是孤独和寂寞,无忧无虑的生存环境,并没有给它带来应有的快乐。生活有时是很公平的,当你得到的同时也会相对的失去,人是这样小黄也是如此,在享受奢侈的同时,它也失去了属于自己的自由和幸福,尽管我们都很爱它。可却不能给它像其它小动物那样,有行走田野的自由快乐的权利,动物的天性也几乎丧失殆尽,因为楼房没有老鼠,也没有秋天满地的小蚂蚱。没有同类与它交流,更没有异性和它相处,它注定是要一直孤独下去的,固定是不能享受两性情感幸福的,这就是它得到宠爱时所要付出的,最终的结果可能就是抑郁而终吧!看着小黄的忧伤,不免令人心生同情,一个宠物它的一生都被主人拿来消磨饭后茶余,爱它的人,你可知你的一时欢心却要它拿一生奉陪!

巴山夜雨,黑龙江省哈尔滨人,1968年出生,初中肄业,觉得文字最公平,不论什么人都有热爱它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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