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赵庆峰 平日里，我常和人探讨贾平凹的小说、散文，认为他就是一只文狐转世，连胳肘窝散发出的气味都历久弥香。有人说我羡慕贾平凹。是的，我承认是受他的文美的诱惑，更多的是对他稳稳当当从不张狂做人作文的品性的钦佩。许是一年四季闲聊多了，谁知咋晚，也就是新年的夜里，我竟然做了个梦，梦到贾平凹。梦到他一夜之间在傍山依水的地方造了一座房子，里边住着蛇，住着银狐，住着凤，住着凰。我也想着去养一条灵蛇，养一只银狐，养一只凤一只凰，便去央求他，想借他的房子住住，沾沾他的灵气。他听我的话后哈哈大笑，说我本身就是一条灵蛇，一只银狐，一只人见人爱的凤，还需要沾他的灵气。我听了他的话很有些生气，认为他讽刺我，甚或是揶揄嗤笑了我，把嘴噘得老高，不再和他说话，甩摆着裙裾，离开繁华都市，赌气地隐居到深山。我来到这干枯无水、寸草不生的半山坡上。为了生存，我用两手不停地挖山，想挖出一个洞穴来，供我遮风挡雨。可是，我每天不停地挖，十指流血，殷红的血染红了泥土，这山洞依然遥遥无期不见踪影。我在心里默念“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句很有名的俗语不停地挖。我的手指挖秃了，仍顽强坚持。终于有一天我成功了：开挖出一个洞穴来，小得就像云南“元谋人”的遗址。我独自一人住在里面，先是无聊，后觉得寂寞孤独。为了消除孤独和烦恼，没事找事，我开始不辞辛苦地在洞窟前种植了大片绿，日日从山下挑水来浇灌它们。它们没有辜负我的期昐，长得郁郁葱葱、密密麻麻，引来了不少小虫子。慢慢的，这些小虫子长大了，渐渐蜕变成一条条小青蛇，时时盘居在我的脚前，睁着一双煦煦乞人怜的小绿豆眼盯着我，有时相互追逐在草从里，十分可亲可爱。为了扩大植绿面积，我读着王安石的“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经典诗句，又到山下有人的地方买了花籽，撒在山坡上。来年春天的草里长出一些比绿草的叶子宽几倍的植物来，随着阳光的明媚，雨水的增多，这些苗苗越长越肥，越长越高，叶子中间穿出绿色的嫩枝，枝头上绣满了花蕊，由绿变青，青的尖上露出了粉色。忽一日早上，在我眼前全部开放，红色、紫色、粉色，姹紫嫣红，五彩斑斓。我目睹惊呼：这些不是银狐头顶上插着的花吗？贾平凹不是说我就是一只银狐？银狐本就应该头戴花冠。于是，我摘下一朵红花戴在头上，又采下一朵粉红色的花插进发里，还嫌不够漂亮，又采摘了很多种颜色的花花顶在头上，把自己打扮的花里胡哨，犹如一只散发着香味的银狐，在花海里穿来穿去，引来一条条小蛇在我脚前时而昂首嬉戏，时而悠悠摆尾驰行。不知怎么，我感觉自己变成一只金色的凤，时而飞舞，时而歌唱，引来周围人投来艳羡的目光。有人走来想和我要些花儿戴戴，给我说尽了好话。我先是不舍给予，又想：“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便大方而又得体地送她们几朵。此后，我又辛苦地在四围植下一片绿柳红柳，栽下了梧桐树。没想到这些树木茂盛的长起，还真的引来了无数只凤凰，和所有的鸟儿在枝头上欢快地鸣唱。有人说我已经老了，即使变为蛇、变为狐、变为凤，也已无用了！“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我才不管别人说什么，仍一如既往用心营造土壤，继续为我亲手栽种的花、草、树木浇水施肥，使花们草们树们长得壮实，一心期盼着再住进来几只小金鼠，我就更欢喜了。为了使小青蛇、银狐能够平稳住下来，不受骚扰，我大着胆子去灵岩寺访问了福海，求他不要把魔爪伸向我这里。福海妥协了没有，我不知道。只见贾平凹踩着五色祥云飘飘欲仙地来到我的洞窟，引来青蛇、银狐在我们脚前盘旋，凤和凰在我们头上舞来飞去，金毛鼠在地上吱吱叫着四处撒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