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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诵:我和老伴携手走过60年

 文粹读书 2021-02-09

作者:郭豁然   朗诵:千珑  编辑:花生

► 《与妻书》朗诵视频

► 朗诵:老了

► 诵读:梁衡《平凉赋》

60年前的1960年(庚子年)真是一个难以忘记的一年。国家遭遇饥荒,人民遭受饥饿。就在那一年我的爷爷、奶奶、父亲先后离开了人世。好端端的一个曾经富裕小康的大家庭,地陷天塌家道中落。也就在那年的冬天,农历腊月28我和老伴结婚了。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日子呀!我用38元钱(几乎是我一个月的工资)买来一背斗甜菜叶,我的母亲迈着一双小脚爬遍满山遍野挖回一筐野菜根,剥来一堆榆树皮,熬成一锅粥,我和我的超然哥钧然弟用毛驴把“媳妇”接回了家,就这样办完了婚事。

【一】

我出生在一个有着“耕读传家”传统的封建家庭,世世代代以农耕为业,虽然也十分注重对子女的文化教育,但我们家有着传统的封建礼教观念,特别是“婚姻观”有着浓厚的封建烙印。“婚姻”就是传宗接代、人丁兴旺、光宗耀祖。婚姻就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几位兄长,虽然也都上学读书,且都在社会上工作,但他们也都是从小就由家庭作主,取妻在家,从一而终。我隐隐的记得在我大约10岁左右,有一天家里来了许多陌生人,他们拉来几匹大马高驴,驮走了我家好多粮食,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为我定了婚,从此我就有了“未婚妻”。直到我去城里上师范学校,有一天我们教室的黑板上,有一位同学写了“郭豁然的未婚妻去世了”几个字,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于是我从未见面的“未婚妻”就消失了,那年我14岁,我的这门亲事也就无果而终。

1957年我师范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庄浪当教师,那是一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特别是每逢假期都要集中在县城开学习会搞运动,批斗“阶级敌人”。奇怪的是每次批斗会结束,在我的衣服口袋里总是会发现几颗“水果糖”,我很纳闷,不知如何是好。那可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弄不好是要被批斗的。但事情并未结束,后来又在衣服口袋里不断发现有纸条,我终于弄清这是一位来自大上海支援西北的年轻女教师给的,她叫沈爱娣,在小学当教师。由于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这样突如其来的事,使我难以相信。仔细想来,一个是大上海的姑娘,而另一个是土生土长在大西北黄土高原上的土老帽,怎么也不会走到一起的!有一次我们一起办展览,我当面表述了我的态度,她不以为然。直到1960年暑假,她约我一起去上海,同时我也收到他姐来自上海的邀请信件,但那年父亲患病,我要回家看望我的父亲,于是我回绝了她们的盛情。回家后不幸的是父亲终因多年积劳成疾离开了我们。一时悲从天降,妈妈哭的死去活来,我更是深陷绝望。办完丧事,妈妈为我提起父亲在世时给我提起的一门亲事,当我提到上海那女教师时,妈妈断然拒绝。而父母所提的女方,她的父亲是当时供销社的主任,是我爷爷的好友,祖籍陕西礼泉,经常是我家的座上客,并称我爷爷为“表叔”,他就是我后来的岳父王作善。他有一女正在平凉一中上学,老人们一起互相了解、熟悉,知根知底,便有意促成这门亲事。父亲去世后妈妈就又提起这门亲事,那年我已是23岁,我的亲事已是母亲的一块心病。为了安慰母亲,我唯一能作的就是尽快成亲结婚,悲痛之余我接受了父亲的遗愿,带着试试看的心情,去夏寨屈窩窩村拜访我未来的岳母。也许是缘份到了,或许是老人们早就有约定,我去之后受到热情接待,他们也得到我父亲去世的消息,但事情立马就答应了,于是没有提出任何条件我们就定婚了。我的“未婚妻”就是后来陪我一起走过60年的妻子王玉玫。我回到庄浪,那位上海姑娘早有人告诉她我已定婚的消息,一气之下返回上海,从此音信全无,我很愧疚我知道是我愧对了她,但也无能为力。

我非常感激我未来的岳父、岳母,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没有任何条件就答应了这门亲事,更感激我的未婚妻,她是正在上学的优秀中学生,班级团支书,不到20岁,在那个年代,一个读中学的女学生,前途无量。怎么就选择了一个家道中落贫困潦倒的穷教师!当时我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善待他们,和我未来的妻子相守一辈子。 

到了寒假我回到家里,那真的是饥寒交迫,一无所有,我和母亲商议准备要结婚。我骑着自行车,去远在安国镇的大山里征求岳父的意见(是他当时工作的安国供销社的牧场),在征得岳父的同意后,又去岳母家,使我感动的是她们都十分同意。于是在腊月28办了世上最寒酸的婚礼。婚后我回到庄浪教书,妻子继续上中学读书。 

【二】

到了1963年,妻子已是平凉一中的高中生,但她怀孕了,妊娠反应特别严重,不得不休学在家,8月便生下我们的第一个女儿。家里的母亲和弟妹都染上传染病,我又远在他乡,不在她们身边,真是苦了她们,我太愧欠她们母女俩了。1964年5月,我正在乡下搞全国第一次人口普查,妻子带着孩子来到了我工作的庄浪一中。我欣喜若狂,当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小宝宝时,她只是含羞的一笑,不会叫“爸爸”,我异常激动地把她们母女俩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从此她们就留在我的身边。后来把妻子的学籍也转到了庄浪一中,继续读高中。一家三口挤在一间小屋里,我在给学生上课妻子也去教室读书,下课10分钟我把孩子抱在教室外边喂奶,我们用一个煤油炉做饭,是朋友送的一口只有一只耳朵的小锅,用草帽当锅盖。日子虽然贫穷但我们的生活其乐融融。孩子很懂事,也非常乖巧,很少哭闹,我给她起名“娟娟”。当时全国正在放映越剧版电影《梁祝》,扮演梁山伯的越剧女名星叫范瑞娟,于是我就给女儿取名“郭瑞娟”。我的房间有架钢琴,我抱着孩子,用一双小胖脚丫子弹琴,她总是爬在我的肚子上学作各种怪像逗我们。不到三岁,拿着小纸盒在院里捡杏仁,攒多了拿到供销社给我换来一双线袜。我的一些学生,也都非常喜欢我的孩子,常常逗她,‘你们家都有啥呀?’答曰:“有一个绿颜色的电壶!”,逗大家大笑一场。到了1966年春天,“文化大革命”席捲全国,我被抽调到泾川搞“四清”运动。学校是重灾区,几乎所有老师都被揪出来批斗,有的甚至被拉出去游街示众。9月妻子要去北京接受毛主席国庆接见,孩子被寄放在老乡家,后被孩子的舅舅来庄浪抱回。11月我从泾川回到老家,见到我的孩子,她大哭着投入到我的怀里,我也是泪流满面。随后我回到庄浪,妻子也回来了,孩子继续留在外婆家。当时整个社会派系对立,批斗会、游行示威不断。甚至在1967年8月22日挑动农民血洗一中。到1968年冬,由省军、工宣队进驻庄浪一中搞平反,乱象逐渐被平息。那年秋天,我的第二个女儿出生了。我们是在一家老乡的院子里租房子住,小宝宝胖乎乎非常可爱,取名“小娟”(后来叫“亚娟”),我每次放学回家,总是首先抱着逗她玩。妻子被聘为小学代课教师。我们的日子平静而祥和,我和妻子互相理解,互相支持,再穷再苦从来不叫苦,更不会吵吵闹闹。到了1968年冬,随着国家城镇居民下放,妻子和两个孩子又被下放回到老家,我们一家人又分居两地。

妻子在家乡被当地余寨小学聘为民请教师,她是一位优秀的老师,很受学生的欢迎。一家三口挤在一间小破窰里,瑞娟开始随妈妈上小学,放学回家,或坐在门槛上看书,或手提篮筐出外拾柴。到了69年暑假我回家修好了另外一间窰洞,这才搬到了稍大的一间窰洞。不幸的是我去沟里挑水时用凉水擦洗全身患上“急性肾炎”,全身浮肿,回到庄浪住院70余天,一直在学校休息,春节也没有回家。远在家乡的妻子一人挑起家庭重担,一边去学校工作,一边回家操持家务,照料两个孩子,还要上山打柴,下沟里挑水,寒冬腊月冒着大雪也不能停止。70年春二女儿小娟腋下脓肿高烧不退,去公社医院治疗,我赶回后每隔几天去医院换药,才逐渐好转。作为丈夫和父亲,在她们母女最困难的时候,我不在她们身边,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应尽的责任,我愧欠她们母女的太多太多。成为我今生最大的愧疚和遗憾! 

【三】

1971年4月,我们的第三个女儿婧娟出生了,她的出生给我家带来了“福运”,6月妻子被庄浪招工,我们一家又回到了庄浪,妻子被分配到庄浪县饮食服务公司照相馆工作,三个孩子都转为城镇户口,于是我们又开始了新的生活。

随着“文化大革命”的结束,国家迎来了“改革开放”的新时代。由“以阶级斗争为纲”转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高考恢复,全民崇尚文化,学校走上了正常的教学之路。妻子有了固定的工作,我终于可以安心教课了。为了给孩子辅导功课,我上电大坚持听课,《高等数学》、《普通物理学》、《理论力学》等高校课程一直坚持听完,深夜还在坚持做作业。。大女儿上了中学,帮她把被文革耽误的文化知识也逐渐补上,二、三女儿相继进入“幼儿园”、“小学”接受正规系统的教育。从此我家的日子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接下来10多年的时间,我和妻子除了搞好自己的工作外,就是一心一意为了三个孩子的成长而努力。

妻子在不到10年的时间里,生下了三个女儿,这是上天赐于我们的最宝贵的礼物。按当时的世俗,还应该再生个儿子,但我和妻子一直认为没有必要,是男是女顺其自然。有好多好心人都想方设法要为我们抱养儿子,我们都好意谢绝。只要把这三个孩子养育成人,让她们将来都能自立且成为社会有用之人,报效国家服务人民,就是我俩最大的心愿。

我是一名教师,深知孩子的成长最重要的是要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和浓厚的学习氛围,父母更要做出榜样。这个榜样不是说而是做。一家五口挤在一间小屋里,晚上睡在一个大床上,扇形排列,但人手一书都在认真读书,我坐在小桌子旁安装“半导体收音机”。家里的《少年文艺》、《语文报》、《十万个为什么》等刊物书报应有尽有。放学回家坐在小桌子上埋头作业。我们两个人从不吵架,更不口吐脏话。互相称呼大女儿的乳名“娟娟”。不无故批评孩子,在学校找最好的老师、最好的班级。注意每次考试的成绩,如果有考不好的地方,不责怪不体罚,找差距补不足。

那时吃定量饭,妻子总是细心调配,每当我们放学回家,揭开小锅盖,总有香喷喷的饭菜在等待我们。过年过节(或季节变换),买来各种花布,我为女儿裁剪新衣,妻子坐在缝纫机旁细心缝制,女儿们总是穿的非常漂亮。有时我拉着琴和女儿一起唱歌,我们一家充满着温馨和欢乐。            

对孩子的成长,我看重的是“自立、自信、自强”,特别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自立”是首要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奋斗才能换取,把自己的命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才是重中之重。我是一名小小的教师,我没有任何能量给孩子们安排舒适的工作,这点我虽然说的不多但孩子们看的很清楚。这些都大大地激发了孩子们的志气。只有靠自己努力奋斗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欣喜经过十几年的共同努力我的三个孩子都考取了相应的学校,直到老三在1989年考入“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学习建筑管理,我们才完成了对三个孩子基础教育的培育。老三在大学其间4年本科保持全班第一,毕业后保送续读研究生,完成学业后被北京交通大学录用,后又在工作岗位读完博士学位,现在被北京交通大学聘为教授。其他两个女儿也都经过自己的奋斗,拿到大学本科的文凭,老大是甘肃医学院附属医院的正高级职称,老二是政府公务员三级调研员(副处级)。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我的三个孩子出生在1963年到1971年,老大的学习虽然受了文革的影响,但还是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时代。高中毕业就停止了上山下乡,高考恢复。老三上大学是最后一批公费生,三个女儿上学都是公费上学,毕业后都由国家分配工作。 

【四】

1989年是我人生又一个转折之年,老三考入了大学,我对女儿的培育基本上搞了一段落,以后的路由她们自己去走。1990年我调回到了我的家乡--平凉,在平凉信息工程学校继续当教师。在庄浪我工作了33年,那是我的第二个故乡,我热爱我的第二个故乡,我和妻子在最艰苦的环境里,是水洛河的水养育了我的三个孩子,我不会忘记庄浪,至今庄浪一中的影子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但“叶落归根”,总是要回归故土。老伴由于种种原因继续留在庄浪,直到退休回家。回到平凉,我早已是年过半百,应该为不久就会到来的退休生活做准备了。

回到家乡,学校给我分了一套有上下楼的独门独院,在外漂泊多年的日子终于安下心来了。老大、老二相继结婚成家,老三在上大学,老伴也已退休。接下来就是我和老伴的两人世界了。过去的几十年,工作的压力,名利的纷争,子女的责任,家庭的负担,都将成为历史。现在应该多为老伴着想,把爱回归到家里,关心我们两人的健康和生活了。

我的初步设想是:以健康为中心,从三个方面着手。(1)养身,每天和老伴坚持太极运动,打太极拳、太极剑,同时做好保健按摩。(2)养心,坚持中国书法,下决心写好字,重新临帖,毛笔、钢笔都要兼顾。(3)养情,恢复我一生的偏爱“唱歌”。这三个方面,第一是“运动”,俗话说,“生命在于运动”,而中华文化里“太极”是最具特色的相传千年不朽的精髓。它不光是身体的运动,还包括清心、寡欲、不急、不燥的精神调养。第二、三更是心理调整。因为一个健康的身体,最重要的是要有健康的“心态”,而中国书法最能养神,每当全身心的集中精力写好一幅作品,然后,眯目欣赏,看到笔飞墨舞游龙走凤的线条,这些都是出于自己的手,不由产生一种“我好能”的自信的感觉。因为我自小就生活在一个有着浓郁文化氛围的家庭里。房子的墙壁上总是挂满着各种书画作品,每当有客人来访,爷爷便抱着我读认所挂的字画。我从小就对书画有着特殊的灵感和兴趣,现在那起笔格外顺手。另外坚持“唱歌”,特别是和大家一起唱,更能把自己融入集体之中,还能交友聚会避免脱离群体而独居家中。再说唱好一首歌,内脏的按摩面部肌肤的运动,既锻炼了肺活量,也延缓了衰老,何乐而不为!那诗一般的歌词,配以优美的旋律由我来尽情地发挥,倾情地歌唱,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1998年,我正式退休了。在三尺讲台上我站了41年,现在走下了讲台,不免有一种伤感,所幸教室的讲台也就30厘米的高度,落差不是很大,从一个满腔热血的年轻教师走到一个普通的花甲老头,也只是年龄的变化,这期间没有大福大贵,更谈不上高官厚禄,一生平平淡淡,不会有多大的失落感,很快便适应了退休后的生活。

接下来我就要按我的设计安排我俩的退休生活了。首先是坚持“晨练”,每天按时起床,用完早点便走出家门,行走在学校或社区的院子里,步行30分钟,然后再做“八段锦”、“24式、42式太极拳”。回家后泡一杯清茶,坐下来习字,《欧阳询行书千子文”》、《于佑任标准草书千子文》、《文天祥正气歌》等从头重新临写,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烦。5年来坚持不懈不断潜心书写,且把每次写成的书稿收集装订成册,有毛笔本、有硬笔本。共两百多册,提名《习字录》(或书集),赠送亲友或留给子女。2002年7月接受《平凉日报》记者张振的采访,写出《凿之不止必得泉水--记郭豁然和他的自编书法集》的报道,发表于《平凉日报》,文章最后说:“雨过琴书润,风来翰墨香”。郭老师于书法中寄托了自己对自然、社会和人生的深刻理解。他的书作是艺术激情的旋律,是人生在书香琴韵中拨动起的清音。愿他的芬芳翰墨在高山流水间豁然开朗,迸发出更加激越人心的壮丽乐章”。         

在朋友们的邀请下,我去“平凉市老干部活动中心”创建了平凉市第一个以退休人员为主的“中老年合唱团”。几十名退休人员聚集在一起,由我担任指导老师,每周二、四下午我带着老伴和歌友们一起尽情歌唱,《革命人永远是年轻》、《我们走在大路上》等歌曲又唱了起来,我们似乎又回到了那“激情燃烧的岁月”。记得一次聚会,每一位歌友都拿来自做的拿手好菜,几十样不同特色的菜肴摆满整个教室,起名曰“百家宴”,我们举杯痛饮、放声歌唱,这是何等的欢乐!

退休了也自由了,没有上下班的约束,没有领导的安排,一切由自己作主,老伴就是我唯一的领导,我们的退休生活充满情趣、处处阳光。 

【五】

2003年“非典”过后,老三婧娟要生孩子,于是我俩去了北京,一住就是11年,北京是祖国的心脏,国际大都市,也是国家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这里的文化氛围是全国所有城市也无法相比的,这里集中了全世界、全国的文化精英和文化殿堂。生活在这里,它的文化氛围给我以巨大的学习动力,我就像是一块长期缺水的海绵在尽情地吸取着每一种有用的知识,不断充实和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准,书法、音乐、旅游、网络、电脑、手机等方面,都是我涉足学习和掌握的的内容,虽然年逾古稀但从不言老。常常去“美术馆”、“北京展览馆”、琉璃厂、荣宝斋观赏名家书作。去国家大剧院、北京音乐厅总政文工团等音乐殿堂听音乐看演出,积极参加各种文化团体和参与丰富多彩的文化活动。

2004年,我又在居住的交大嘉园创建了“交大嘉园社区艺术团”。这个小区是新建的,有6栋19层高的塔式大楼,居住着来自全国各地的居民4000多人。艺术团的建立,为居民们提供了一个快乐的活动平台。我担任指导老师,开展了多种形式丰富多彩的文化活动。我们的足迹踏遍了海淀北下关街道的各个社区,并赴北京远郊慰问“希望小学、“残疾人敬老院。活耀了大家的文化生活,也锻炼和提高了自己。《海淀报》记者采访后刊登文章《交大嘉园有一个“老年艺术之家”》,文中提到“艺术团的音乐指导老师郭豁然,集众多才艺于一身,他不但擅长唱歌,酷爱书法,还精通多种乐器,以极高的热情辅导大家唱歌,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誉和尊重”。

2005年经过严格的考试,考入海淀区“海文合唱团”,它是由全国青年指挥家明子琪首先组团成立。活动地址在北京海淀区腹地中关村文化大厦。成立15年来,演绎过近百首中外合唱作品,是北京市优秀合唱团之一,我在其中担任男高声部长。10多年来,在诸多著名指挥家的指导下,先后在“国家大剧院”、“人民大会堂”、“北京音乐厅”等著名殿堂,和国内外许多优秀演出团体(欧盟青年交响乐团、美国大街合唱团、德国coe合唱团等)同台演出。特别荣幸的是在2009年10月1日晚,在天安门广场参加了“国庆60周年联欢晚会”,站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的“千人合唱台”上,和全国30多名歌唱家同台演唱。在这里我得到了专业的指导和训练,学会了科学的发声方法和先进的歌唱理念,我的唱歌水平得到了升华,唱出了水平达到了新的高度。其间又幸遇上了“百年梦想08奥运”在北京举办,我和老伴都是是一名光荣的“北京奥运会啦啦队”队员,出入“鸟巢”、“首体”、“国家体育馆”等场馆,我那浑亮的“加油!”声响彻场馆。

2011春节,是我和老伴结婚50周年,社区居委会、社区艺术团专为我们举行“金婚”纪念议式,北下关街道专为我们买来生日蛋糕,我的外孙女雷悦也为我们演奏钢琴曲。我和老伴去影楼,化妆后为老伴穿上婚纱拍照留念。             

我们的足迹踏遍了北京郊区,登长城、上狼牙山、去明十三陵、清东西陵;到天津新港、大连海湾、登上丽江玉龙雪山;南下海南三亚、北上秦皇岛、山海关。阅尽祖国大好河山,体查各民族风情,长了见识,开了眼界。

2005年,北京市老龄委授于我“第二届北京市健康老人”的光荣称号,并颁发荣誉证和奖章。2011年,被北京市人民政府命名为北京市万名“孝星”,颁发荣誉证、奖章、奖金。2012年,荣获2012年度“海淀学习之星”的光荣称号,并颁发荣誉证书。

11年来,我俩每时每刻都陪在小外孙女身边,从还在娘胎到产房,从哺乳到幼儿,不管是季节怎样变换,是寒冬还是酷暑,老俩口总是推着童车,行走在小区、校园、公园;每一次高烧感冒全家5口都去儿童医院,我抱着小宝宝打点滴;三岁后上幼儿园,每天都要手牵着小手接回家中。冒着瓢泼大雨,背着宝宝,在交大东路涉水回家;冬天大雪压折了树枝,交通中断,背着小外孙艰难地走在西直门内大街上;狂风呼啸天寒地冻,我们还在街上等待公交,去北京电影制片厂去上“奥数”;在36°高温的烈日下,陪着小宝宝去交大露天游泳池学习游泳。北京舞蹈学院、海淀万柳带上孩子上舞蹈课,学英语。到了上小学的年龄,外孙女上了北京名校“中关村三小”,每天早上都要把孩子从熟睡中唤醒,穿好衣服吃完早餐直到送上校车,下午再接回家。

【六】

2014年,女儿要去美国马里兰大学以访问学者的身份交流,外孙女要随妈妈去美国读书。于是我俩的陪伴任务完成了,那年我已是77岁的高龄,老伴也已73岁,该回老家了。11年的时间不算长,但它是我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时光。在那里我度过了难忘的岁月,我为之骄傲和自豪!

2014年9月20日,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热恋的北京回到了家乡--平凉。我的女儿已在平凉城南风景优美的“风景嘉苑”为我们购置了一套新居。虽然住在一层确也方便,我俩非常喜欢我们的新居。这里环境宽敞优美,空气新鲜,安静祥和,这就是我俩最理想的养老“安乐窝”。

回家了,再也没有任何义务要去完成了,常年坚持的习惯必须继续坚持,每天清晨陪着老伴行走在社区的小道上,“八段锦”、“太极拳”紧随其后。书法、习字一天也不能停止。大小书法“册页”件件完成。2015年盛夏在边玉芬团长带领下海文歌友一行15人来平凉看望我,他们不放心我回到家乡后的生活,我们相聚在平凉,品尝地方小吃,游览名山崆峒,畅谈别后思念之情。深秋又迎来了交大嘉园的朋友来平凉看望我,歌友们的深情我永远不会忘记。          

2016年春节过后,在几位热心歌友的组织下,我又创建了“爱唱歌音乐教室”,我带着老伴和几十位歌友组织在一起,租房、购置乐器、音响、坐椅,每周一、三下午坚持活动,我用在北京学来的先进唱法、理念,风趣幽默的方法,教大家用科学的方法唱歌,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后又组织了“女小合”,开创了平凉第一个用“轻声、高位、直声”的合唱方法分声部的小合唱。那优美的歌声随着我们天蓝色的衣裙像蓝色的春风吹向了平凉舞台。电视台、军营、大小舞台都留下了我们的歌声。2016年4月,我接受了平凉电视台专访,并播出了专栏节目《郭豁然的艺术人生》。接着《平凉日报》记者李芳芳又一次采访了我,并发表了题为《我想要优雅地老去》的文章,文中指出:“作为一名在教育战线上奉献了一辈子的老教师,郭老在退休之后依然用自己的一技之长奉献于他人,用锲而不舍的学习精神和对生活的洒脱态度收获了身边人的尊重。如今的他,每天的生活都会从一个健康、充满正能量的早晨开始,打会儿太极、写写字,和大家一起唱歌,人不精神都难”。

【七】

然而,2018年秋我病了,且病的不轻。11月去北京接受手术治疗,幸好在女儿和老伴的关怀和照料下术后恢复的很好,而我牵挂着的心爱的的“爱唱歌音乐教室”我去不成了。2020年又因突发心梗做了心脏支架手术。更不幸的是老伴也相继做了两次手术。两次手术虽然都很成功,但对我们的闯伤的确是巨大的,而心理的伤害甚至大于生理的闯伤。我终于认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我们都老了!”。但这是生命的规律,人人都逃脱不了。我已是年过80的耄耋老人,老伴也快80了,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都很正常,也不必大惊小怪。很快我们调整好了心态,鼓起了生活的勇气,以乐观的心情,安排好我们的生活。我们相互体贴相互关心,我们形影不离互相陪伴,按时服药,坚持户外活动,自己的事自己干,高高兴兴地过好每一天。

再过几天(腊月28日)就是我和老伴结婚60周年的纪念日,也是老伴80岁的寿辰。60年我们携手走来,虽然坎坷但我们相爱,一辈子的陪伴,一生的相守,我们恩爱如山,情深似海。我为能有这样一个相濡以沫的老伴而感到骄傲,走到今天,我们仍然初心不变,我们要牵手到永远。最后用朱自清的一句诗结束我的这篇散文。

“但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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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郭豁然,甘肃省平凉市崆峒区草峰乡人,中共党员,中学高级教师,1957年毕业于平凉师范学校,先后在庄浪一中、平凉信息工程学校任教。热爱音乐。1998年退休后在北京参加“交大嘉园社区艺术团”、“北京海文合唱团”等中老年合唱团,先后在“国家大剧院”、“人民大会堂”、“北京音乐厅”、“天安门”和北京市许多音乐院校的音乐厅都参加过演出,2009年10月1日晚,参加了天安门的“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60周年联欢晚会”。爱好书法,2003年在纪念毛泽东诞辰110周年“桔子洲”杯全国书画大赛中,硬笔书作获三等奖,作品编入《中国当代书画艺术奖传世名典》并被大赛评委会、编委会授予“中国书画艺术名人500佳”光荣称号。2005年5月五篇书作入编《夕阳红·中国老年书法作品选集》并邀请为本集的副主编,荣获金奖。2008年在海淀区“抗震救灾,共迎奥运”书画比赛中获三等奖。2009年在海淀区北下关街道庆祝建国60周年书画展中获一等奖。在北京生活其间,获得北京市人民政府授予的北京市“万民孝星”。北京市老龄委授予的“第二届北京市健康老人”的光荣称号。海淀区文委授予的“海淀学习之星”等荣誉称号。

朗读者简介:千珑,一个爱好兴趣广泛,矛盾而又统一的摩羯座,鲁迅说过人类的悲欢并不想通,但我希望可以通过声音讲述你的心情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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