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7日，《人潮汹涌》导演饶晓志在抖音直播时，回应网友问题“怎么看华哥的电影排名倒数第一”。他说，是自己对不起华哥，“华哥依然是人气王”，“可能是我，我拖累了这件事情”。称刘德华是“人气王”实不为过。前几天，刘德华开通抖音号，入驻20小时，粉丝超2000万。短短一周时间，粉丝破5000万，位列抖音粉丝排行榜第五名。在刘德华入驻抖音的当天，从贾玲、张艺兴、应采儿、王宝强等明星艺人到普通用户，纷纷为其打call。 图片：抖音截图 但另一方面，由刘德华主演的《人潮汹涌》在春节档真人电影预售排行中垫底，却也是真。灯塔专业版显示，截至2月9日11点，《人潮汹涌》预售票房1973.9万，仅高于两部动画电影《熊出没：狂野大陆》（1904.6万）和《新神榜：哪吒重生》（1614.5万）。标记“想看”的人数更少得可怜，16.47万人，是真倒数第一。这一幕似曾相识。2019年春节档，大哥成龙同样遭遇了后浪推前浪，由他主演的《神探蒲松龄》预售不佳，曾经的票房保证再难觅其光环。但实际上，这两人是不一样的，一提起成龙，我们想到的是他标志性的“动作喜剧”，是他极具个人特色的动作设计、英雄形象。比起大哥的创作野心，刘德华更像一个本本分分的、敬业的演员，一个彻彻底底的好人。他极度励志，成长于钻石山木屋区，从十多岁才到城市的笨小孩，一步步爬到歌坛“四大天王”、影坛“五金影帝”（三个金像奖，两个金马奖）。他极度敬业，不管什么惊险场面，为保持真实感，他会选择用最“笨”的方法来诠释。也就有了《拆弹专家2》上映时，刘德华饰演一名断了腿、佩戴义肢的拆弹专家，有网友疑惑：这个腿怎么拍的，不会真砍了吧。其他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不一定，刘德华老师很敬业的”。依靠这种励志与努力的狮子山精神，刘德华成了“全民偶像”。但不可否认的是，一部影片的核心创作力是导演，当刘德华碰到《拆弹专家2》这样靠谱的内容时，华哥这剂票房灵药就有效；碰到《热血合唱团》这类过时的本子时，再大的腕儿票房也得凉。 “刘德华是被所有媒体神话的一个艺人”，2013年央视《开讲啦》舞台上，刘德华如此评价自己。走下神坛的刘德华，其实也拍过不少烂片。最近一次是去年11月上映的《热血合唱团》。自闭症少女、结巴男孩、酗酒老爹、没有工作的家庭主妇、问题导师等等，《热血合唱团》被指各种人设一锅乱炖，就是刘德华也救不了，豆瓣评分最终停留在4.8。再往前，由他主演的《天机·富春山居图》（2013）引发大规模吐槽，还有更多像《澳门风云2》（2015）、《王牌逗王牌》（2016）、《我的特工爷爷》（2016）这样的片子，豆瓣评分徘徊在3至5分。但即使在烂片中，刘德华的演技也毋庸置疑。几乎是同时期，刘德华也交出很多令人满意的答卷，如《拆弹专家2》（2020）、《追龙》（2017）、《解救吾先生》（2015）等。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观众们很少将片子的“烂”归责于他。反反复复之下，任何一名演员的票房号召力都会受到折损。知名演员可以让影片在宣传期获得极大关注，但关注度如何转化为购票，更受影片本身的题材、故事、品质等内容本身所影响。更何况，国内尚未有案例证明，一部影片单靠明星个人的粉丝号召力，就能赢得票房神话。 因为《人潮汹涌》还未上映，我们无法知道影片的故事、制作到底如何。可以确定的一些信息，包括《人潮汹涌》改编自日本悬疑影片《盗钥匙的方法》，豆瓣评分8.5。韩国曾翻拍为《幸运钥匙》，豆瓣评分7.4。社交媒体上的网友给出了一个没有购买预售的理由：原版评分那么高，为什么还要看翻拍？显然，有珠玉在先，以及观众对翻拍影视剧先入为主的印象，观众对《人潮汹涌》如何将“两个地位不同的人互换人生”这样的老梗讲出一些本土化的新意，期待值没那么高。2月7日抖音直播时，看到导演饶晓志自责，刘德华赶紧安慰他，“我哪一部戏预售是好的”，“一定会逆袭，不要担心……你的才华不会被埋没”，最后不忘响应弹幕中粉丝们的呼唤，深情演唱一首《17岁》。但尴尬的是，在粉丝刷了屏的回忆杀中，不时蹦出来一些不那么和谐的声音——“电影票券还放么”、“送票么”、“电影票电影票电影票”……面对这部分观众，华哥的真诚终究是错付了。习惯了直播间抢代金券、抢低价票，以及主播们连环轰炸式的卖点宣传，还有多少普通观众会在一番情怀杀后自掏腰包，这值得怀疑。抛开粉丝，主动进入直播间的那批观众，与其说在听线上发布会，不如说掐着点等片方促销。 在饶晓志的直播宣传微博下，有粉丝也提到这一点，“互动主题要更多围绕电影主题和幕后，主持人对卖票的提醒太少”。怎样让一个路人走进直播间后，了解到影片的有效信息，并进而付诸购买行动，这是直播卖票的难点，也是电影票房的增量所在。而那些死守在直播前的粉丝，有不少可能在预售后就早早买好了票，对于票房的贡献被囊括进了1973.9万的预售中。这意味着，片方可能无法通过这次直播获得太多票房上的增量。此外，全现在与饶晓志导演对话时获知，《人潮汹涌》中，刘德华饰演的杀手意外失忆，和肖央饰演的落魄龙套交换身份。龙套的身份可以让导演自然而然的埋梗，影片将充斥着大量“戏中戏”的设计。比如，刘德华在《无间道》《赌侠》等影片中的经典镜头、经典元素，影片预告也将此作为重点。但这样玩梗的表现手法，决定了预告片不是那么容易被普通观众理解，粉丝们为发现一个梗欢呼雀跃，路人却可能一脸懵逼，进而影响到整部片子的票房预售。 粉丝年龄与观影主力不符，或许也是《人潮汹涌》预售票房失利的重要原因。上个月，猫眼发布《2020中国电影市场数据洞察榜》，指出2020年观影人群呈现出年轻化的趋势。以《送你一朵小红花》为例，20岁以下观众占比34.5%，20-24岁观众占比45.4%。换言之，25岁以下观众占比近八成，年轻人成为扛起观影大旗的主力军。而在饶晓志的微博下，粉丝们纷纷提到，他们是为了刘德华第一次看直播，连“想看”都不知道怎么点，80多分钟的直播里也一直没人提醒。实际上，当华哥在直播间唱着“如今我六十看从前”时，华粉们也有不少到了四五十岁了。很难想象，这些中年粉在被生活收拾得服服帖帖后，还会像一个少年人一样热烈，早早就买好预售票——甚至他们中有不少，还不清楚如何购买预售票，亦或认为预售根本不重要。也因此，我们可以预测到，刘德华的抖音粉丝量将继续飙升，但确实和票房没那么大关系。与其期待抖音粉丝的转化，不如希望《人潮汹涌》走出一条《拆弹专家2》的路子，影片通过较高口碑获得普通观众的热议与好奇，迎来票房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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