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名字里的爱 他,今年七岁多,胖胖乎乎的,白白净净的。他有四个名字,其中有三个是小名,是他外婆外公随口叫熟的。在家随便喊哪一个名字,他都大大方方地应声。 “李煎饺”是他的第一个小名。据他外婆讲,他天天不离饺子,特别是煎饺。什么馅不限,当然肉馅最好。其实,外婆眼中,饺子都是甜蜜馅。他一顿能吃十余个饺子,一口一个。每次吃煎饺,那必须先数好个数。不然,那得要外婆从他手中抢碗收筷子。 “外婆,我最爱您。您包的饺子最好吃!”他在讨好外婆。不用说,他碗中的煎饺已如数吃完。 “外公,您是歌王。您唱歌最好听!”外婆不理会他,他又转身哄外公。 外公用宽厚的大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正打算从自己的碗中夹一个煎饭给他。外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筷子一伸,煎饭又滚回外公的碗中。他在一旁“呵呵呵”地笑着。 “外婆,我吃饱了。外公,我去看课外书了。”“李煎饺”一骨碌地钻进房中,坐在阳台边安安静看郑渊洁的书去了。 “就算隔代爱,也不能宠他。小孩养太胖,不好。”外婆义正严辞。 “毛头小子,吃穷老子。孩子在长身体,多吃一个饺子,不碍事。饭后再下楼去消化一下呗!”外公一本正经地辩驳。 “李粉蒸肉”是他的第二个小名。粉蒸肉是他的下饭菜。外婆想方设法,荤素搭配。有时用土豆蒸肉,有时用南瓜蒸肉,有时用红薯蒸肉,有时用藕蒸肉,有时用梅干菜蒸肉。他呀肉也吃,配菜也吃。寒假这长时间,他的脸蛋变圆润了,身子也长结实,个头也长高了。总算对得住外婆的良苦用心。 “李粉蒸肉,你吃饭比你妈妈小时候子板多了。”外婆若有所思地说。 “想当初,他妈妈满屋跑,保姆满屋追。瘦得一缕刺。”外公补充几句。 “外婆,晚上请叫我李炒饭。”他头也不抬,扎在玩具堆玩拼车。外婆心领神会,外孙当晚只想吃炒饭。 “这孩子,做事可比他妈小的时候专注多了。”外婆笑眯了眼睛。 “李炒饭,晚餐时间到了。”他立马起身去洗手间。只听水哗哗地唱起了歌。 “外婆做的炒饭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他洗好手后,乖乖坐下,等外婆一起开饭。 外婆特意以菜为主,饭为辅,营养配餐。炒饭内容很丰富:牛肉钉.火腿钉,香菇钉,胡萝卜钉,干子钉,鸡蛋,小香葱…… “李炒饭,干饭啦!”外婆一声令下,他埋着头,拿起勺子,小嘴巴唧巴唧。 “外婆,我吃完了,也吃饱了。”他的碗里,空空如此,碗壁上没残留一粒米饭。如果不是有油迹,还以为没用过呢? 尽管他家在武汉有四套房,外婆从小教他爱惜粮食,这一点他从小坚持到现在。大家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李炒饭”晚饭后,总是先拆好拼车零件,再放到收纳箱里,最后陪外婆下楼遛狗去。 “我告诉你们,我的小名只能在家叫,出门在外,特别是在学校都不许叫。” “红舅妈,因为我是男子汉,我也爱面子。老师说小学生要注意形象。” “李梓墨,李梓墨,李梓墨……”他外婆在叫,他外公在叫,舅妈我也在叫…… 没错,他的大名叫李梓墨。他属蛇,取名梓墨,寓意有树木,有大地。蛇有大树依靠,有土地栖身,能健康成长。李梓墨这个名字,包含了两辈人对他深深的关爱。 老小老小,越老越小。难怪三个人合得来处得好。家里其融乐乐,一阵阵笑声,从楼上传到楼下。这个外孙就是两位退休老人的冬日暖阳,也是他们黑夜中的月亮。 隔代亲的船靠在爱的港湾,隔代亲的楼建在爱的基石;隔代亲的泉流在爱的大地,隔代亲的星亮在爱的苍穹,隔代亲的花开在爱的园圃。 农村老话:眼泪总是向下流。为什么老人眼里常含笑意?因为他们对隔代爱得更具体更深沉!为什么孩子脸上常绽花朵?因为隔代亲很真实很甜蜜!盛水红,80后,教培专职教师。以书为伴,以笔为友,喜欢走出家门看河山。即使生活一地狗毛,仍热爱生活,坚强向善,一路高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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