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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段子过年记 文/周长行 （插图：习作者姜淑华 画） 每逢春节，恰是微信或微博段子最为高产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段子都与贺岁与“祝您快乐”有关结缘。正值举国欢度牛年春节之际，笔者不妨将自己的耳濡目染感同身受的“快乐”，分发给读者朋友们共享。也可综合统称为一条字数稍多一点的“快乐段子”。 我的快乐段子大都是这样出笼的：先是在朋友圈里大面积地“快乐”一遍，尔后又在战友群里，文友群里，亲友群里，同学群里，同事群里，总之这群那群里“快乐”一遍。生活总是有“个别”有“特例”有“隐私”，于是又挨着个儿地与“个别”与“特例”与“隐私”们“快乐”一遍，热络一通。 尽管如此，还是生怕有遗漏，于是又用快乐“筛子”筛一遍，还真有被漏掉的，于是赶快补上，又“快乐”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快乐复快乐，快乐何其多也！ 大面积小渠道角角落地快乐一遍之后，紧跟着就是鄙人“甩袖作揖”喜笑颜开地像《智取威虎山》上的座山雕双手迎接“联络图”那样恭候“快乐”的“大反击”，大“回潮”了：扑面而来的“快乐”，滚滚而来的“快乐”，花样翻新的“快乐”，意犹未尽的快乐，虔诚加调侃的快乐，来自五湖四海乃至天涯海角乃至近在咫尺的快乐，应接不暇的“快乐”，亦繁亦简的“快乐”，奇思异想的“快乐”，刁钻古怪的快乐，荤素搭配的“快乐”，超凡脱俗的“快乐”等等，等等。子夜时分，把手机摁到静音处也挡不住“快乐段子”的鱼贯而入。指示灯闪闪烁烁，“祝您快乐”便进入通宵达旦的时刻！此时此刻，全世界华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幼，有多少像我这样的“收发”员？则是一道有趣难解的数学题。 人们的从众心理、爱热闹心理、要面子重情义的心理，特别是“就地过年”复杂感受的“激发”效应，加上5G的大好形势，牛年春节“祝您快乐”的大潮，在感觉上来得似乎更早一点，更快捷更猛浪一些！表面上的不够热闹恰恰助推了“快乐段子”的暗潮迭起。 然而呀，祝愿过“快乐”，收获过“快乐”之后，我则扪心自问：老周，你快乐么？说实话，发送快乐迎接快乐时，不亦乐乎，然而，轰轰烈烈“快乐”之后，“快乐”退潮之后，我还是老样子，自己还是自己，日子还是日子，太阳还是从东边出来西边落下。有快乐，有激动，有感谢，有感恩，有感慨，有忧伤，也有疑虑，尤其是从去年春节开始，悬在空中的“疫情”，让人再也壮不起胆子，放不下心思，敞不开心扉拥抱滚滚而来的快乐浪潮了。我甚至担心，传统春节或许会经过这次全世界的“疫情”大流行而被颠覆，一改旧有套路，让人怀念不已的“年味”将会渐至淡化或退出历史舞台。比如，“禁放”之后的这个春节，我所在的城市，一片静寂，“爆竹声声除旧岁”的那种热烈氛围没有了，大团圆、大聚餐、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场面不见了等等。这恰恰是千年春节的缩影呐！ 正在欢度节日的时候，我不该泼这盆冷水的。但我真的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读懂了欢乐的含义包括不测，特别是节日时的热闹快乐。不是我要懂，而是生活逼着我懂。世上没有廉价的快乐，也没有一厢情愿的快乐，更没有永恒的快乐。快乐是一枚硬币的另一面。节日的欢天喜地，说不定恰是平日生活“苦痛”的宣泄和“反弹”哩，甚至是换了个包装而已。尤其是“疫情”当前，我们这些互相发送着“快乐飞鸽”的成年人们，转过头去还不都得面对生活的现实、现状、未知和无奈呀！节日或许真的只属于孩子！然而，在那些疫情重灾区的国家乃至遭遇不幸的家庭，节日既不属于成年人，也不属于少年儿童，它已不属于所有人。“活下去”，才是他们的共同目标。 祝福、祝愿、问候、关心等等这些“过年话”，都是人们的好意、善意和暖意，都是为着图个吉祥皆大欢喜一番的。生活当中缺失的，就要到祈祷和祝福中去寻找。无可厚非，理当如此。这是传统春节题中应有之义。然而，也许正因为生活中存在着难免的纠结、忧虑和苦痛，人生苦短，快乐稍纵即逝，所以人们才纷纷劝导：快乐生活每一天！由此可见，快乐更需要务实，过年更应该快乐。此时此刻，一切都可以放下，唯独“快乐”必须牢牢地抓在手里，放在心上。 阅读自己手机上所有的段子内容，大致可以概括为：一是吉祥（吉利）；二是健康；三是平安；四是好运；五是发财；六是幸福……还可以因人而异细解出好多条，然而，解来解去，那一条能离开快乐，没有快乐，那一条能够真正成立？ 沉吟细思，惟其如此，过年时的快乐段子，才是我们的稀缺资源，才是我们最恳切最由衷地心灵呼唤：它太像春天里播下一粒粒种子，伴着我们快乐的耕耘，孕育我们期待中的快乐收成，进而升华成为下一年的“快乐段子”，再在“段子手”们中间沉淀与传递，久而久之，这或许会是与时俱进春节的新创举新亮点哩！ （写于2021年2月12日） 【作者简介】周长行（男），1949年2月出生于山东省汶上县南站镇黄南村。1969年2月参军入伍。1990年9月转业回地方供职于济宁电视台。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资深记者、诗人。出版有长篇报告文学《鲲鹏腾飞的地方》、长篇传记文学《不醉不说乔羽的大河之恋》《乔羽恋歌》《伟大的我们》《大浪淘金》等。曾主笔撰写中央电视台39集大型电视系列片《大京九》，其由铁道出版社出版发行的《大京九解说词》已被中国传媒大学作为正式教材使用。退休后，致力于网络文学的写作，以其接地气、独立特行的作品获得国内外读者好评如潮。“作品至上，读者至上，生活至上”的理念，正是他奋力笔耕下潜民间的动力和目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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