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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毒警:为当卧底生吞石灰粉,我想做这个世界的奥特曼

 为什么73 2021-02-13



大家好,我是脸叔。
今天是大年初二,大多数人都暂时放下工作享受春节假期,但另外一小部分人却仍坚守在一线,为社会做着贡献。今天故事的主人公便是这样一位人物。
张阳是一位缉毒警察,刚毕业就被上级安排进毒窝做卧底,起先他很害怕想拒绝,但为了给儿时的朋友报仇,也为了不让毒品祸害更多人,他选择迎难而上。
在做卧底期间,他在毒窝遇到一位叫李哥的神秘人物,李哥身材高大,满脸伤痕,对奥特曼却分外痴迷。
随着和李哥的日渐相处,张阳发现,李哥背后隐藏着让他更为震惊的秘密,这个秘密甚至还改变了他的警察生涯。
 用生命获取贩毒老大的信任
我叫张阳,2014年从警校毕业后,到家乡的禁毒支队工作。
入警训练结束当天,我就接到了一个艰巨的任务。
一辆黑色帕萨特把我接到市郊的接头地点,屋里有个50岁出头的男人在等我,他叫陈勇,是禁毒支队队长。
简单介绍后,陈队问我愿不愿意当卧底,参与一起毒品案。
队长竟然把卧底的任务交给我这种新手,我惊讶得张大了嘴。陈队解释说:“毒贩们熟悉队里每名警察,我们得找个生面孔当卧底,而且卧底身份隐秘又特殊,无法从外地调警,因此,你是最佳人选。”
我仍然怔怔地站在那里,陈队说道:“不用急着答复,我给你三天时间。”他拍了拍我肩膀,消失在走廊尽头。
那些天,我常被噩梦惊醒,梦里出现的是我的发小全哥,他比我大两岁,小时候我常跟在他屁股后面玩。
那个年代小混混多,我总是被人欺负,每次都是全哥出手,有一回他跟人打得头破血流,险胜后,他提着甩棍大喊:“张阳是我弟,谁他妈再敢动他,老子废了谁!”
略带霸气的话语,从一张稚嫩的小嘴中说出,让那时的我感到安全又温暖。
然而,5年前全哥去南方打工,染上了毒瘾,最后因颈部注射意外死亡,我得知后,好几次在深夜里痛哭。
全哥的遭遇,让我立志一生与毒品做斗争。因此,我拒绝了家人的劝说,选择了最危险的缉毒警。
三天后,我答应了陈队,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向我介绍了案情和计划。
“雨承公司表面上做干果批发生意,实际上干的是贩卖毒品的勾当,王雨承是公司的法人代表,也是团伙的老大。”
我接过陈队递来的王雨承照片,这是一个40多岁的胖子,个头160cm左右,梳着背头,戴副方框眼镜。
陈队告诉我,他们发展了一个道上“大哥”做线人,他会把我派到那个人手下,找机会让他挑衅王雨承,到时候我可以假装给大哥出气,拿刀捅人,王雨承一定会赏识我,把我挖到手下。
102日,陈队发来短信:“今晚行动。”不久,大哥也打来电话,叫我去福禄汇饭店等他。
我到了包间,摸着怀里的刀,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大哥朝身旁一个小弟使个眼色,小弟立刻走了出去,半晌,走廊里传来嘈杂的骂娘声。
我和大哥连忙跑出去,看见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正揪住小弟的头发,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住手!”大哥吼了一声,随即看到两个汉子身后的王雨承,话音一转:“雨承老弟啊,他是我的人,哪做错了你应该和我说,你当众打我的人,这就是在打我啊!”
王雨承不说话,打人的汉子不甘示弱,又朝小弟脑袋上来了一拳:“放屁,是他先跑错房间,来我们这撒酒疯!”
空气中火药味十足,大哥没了耐心,喊身边人把那两个打人的汉子抓住。
机会来了,我咽了口唾沫,感觉肾上腺素高速分泌,双腿发软,但大脑异常清醒,从怀里抽出了刀。
王雨承的小弟们身手极好,我才亮出刀,就有人从后面搂住我脖子,拿膝盖顶我的臀腿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摔了个狗啃泥,没待我喘匀气,一群人围过来拳打脚踢,我本能地护住头,手握着刀乱挥。
突然,我感觉刀插进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里,随即耳边传来几声惨叫,我抬头看,一名小弟正弓着腰,肚子上插了一把刀,他抓住刀柄,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渗出。
我被吓得说不出话,王雨承的小弟们哪还顾得上我,几个人扶住伤者的腰快速往出走,剩余人有的开路,有的殿后。
大哥连忙搀起我送回家,当晚,警察便找上门来,把我抓进了看守所。
我心有余悸,彻夜未眠,缩在一张木板床上,心怦怦直跳,手脚冰凉。
转天一早,管教通知我律师来了,我以为是陈队请的,见到律师,才知道竟是王雨承聘请的。陈队没猜错,王雨承果然来捞人了。
律师没一句废话,直接告诉我,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取保候审,先出看守所再说,但我现在没病没灾,想要把我搞出去,就需要我有本事把自己弄伤。
起初,我没听懂他的意思,直到下午,陈队收到消息来看我,听完我汇报的情况,告诉我说,自伤自残一般不允许取保,除非情况十分严重,看守所主动提出让嫌疑人取保候审,出去治疗。如果我只是做出点小伤,就办了取保候审,王雨承必然怀疑。
我明白,陈队是叫我拿命去拼。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我能清楚地听到陈队逐渐粗重的呼吸声。
半晌,陈队轻轻握住我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小张,每个缉毒警都伤痕累累。如果你不想干了,我可以调你到其他部门,但那样的话,可能两三年内都抓不到王雨承,到时会有成百上千个家庭被他毁掉。”
回到监室,我心乱如麻,大脑里满是恐惧。那天晚上,我又梦见了全哥,他正和我好好聊着天,忽然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针管,向自己脖子上扎去。
我从噩梦中惊醒,下了决心,就算是为了被毒品害死的朋友,也一定要抓住这群毒贩。
第二天早晨,做完早操后,嫌疑人在操场上放风抽烟,当时我正蹲在地上琢磨办法,忽然看到一个工人,从西北角的厕所走向旁边正在修建的检查室。
灵机一动,我有了法子,和管教报告去上厕所,管教刚一批准,我就径直冲向检查室,瞅准地上的生石灰,拿起一把,直接吞进了嘴里。
生石灰遇水会释放出大量的热,足够灼伤人的消化系统。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生石灰进入胃部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是怎样的剧痛,仿佛有一把尖锐的刀子划开了我的喉咙,然后在胃里乱捅。
我疼得喊不出声来,抽搐着倒在地上,手脚不听使唤地乱舞,周围的工人们也吓呆了,怔怔地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有一个工人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扔下手里的锤子,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找管教。
我很快被送进医院里,喉管到胃严重烧伤。律师下午接到通知,赶到医院,他也看傻了眼,一溜烟跑回办案机关,到第三天,总算批准了取保候审。
在医院治疗两周后,我的情况逐渐稳定,王雨承接我到市郊的一个小区住下,整整住了三个月,期间他只来过一次,告诉我说大哥不管我了,劝我跟着他混。我答应后,他再没出现,只说让我听消息。
 鬼门关走一圈后我打算放弃任务
又过了一段时间,王雨承的手下找到我,他们给我戴上黑色头套,把我推进车里,载我去了王雨承的别墅。
经过一系列考验,我终于成功打入了王雨承的团伙,他把手下的李哥介绍给我,让我以后跟着他混,去看地下赌场。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发现李哥这人很怪,他180cm的大高个,上半身纹满了飞禽走兽,右脸还有道直通耳根的疤。可这样的狠人,居然喜欢奥特曼。他的车钥匙挂坠、房间里的海报甚至手机屏保,统统都是奥特曼图案。
李哥待我很好,别人都怕他,不敢和他说话,我反而觉得他让我很亲近,尤其是他身上那股微妙的气质,让我似曾相识,但又说不上来。
我在赌场待了一年,每天只负责看场子。李哥私下告诉我,王雨承派去取毒品、贩毒的人从来不固定,这样既能保证警察无法一网打尽,也能避免小弟发展起自己的上线和下线,最终另立山头。
20162月初,王雨承的小弟赵志强突然造访,他召集李哥的手下,说:“这几天要出批货,所有人不准离开赌场,上交手机,等通知。”
李哥留赵志强吃饭喝酒,几杯酒下肚,赵志强耳根子通红,他脑子直,酒品也不好,喝到位了嘴就飘,先吹了通牛,随后便把王雨承准备在大年初一运毒的事吐露了出来。
听完我心里咯噔一下,哪还有心思喝酒,满脑子盘算着如何把情报送出去。
那时陈队为了方便联系,从外地调了名女警察小晨来协助我,利用赌场地处城乡交界处,鱼龙混杂的优势,让小晨伪装成卖淫女,和几名被我们发展成线人的卖淫女住在一起。
当务之急,就是去找小晨,转天下午,我瞅准李哥和兄弟们在里屋打牌的空隙,趁机溜了出去。
刚走出几百米,有人拍了下我肩膀,扭头看,是赵志强,他直接给我戴上头套,扭送到王雨承的别墅。
我这才明白,这是王雨承的诡计,他故意放出消息,没收我们的手机,这时谁出去,就有向警察报告的嫌疑。
别墅里,一杆枪顶在我的后脑上,虽然我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入警训练,但从没这样直接被枪指着,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
赵志强走过来,一拳砸在我肚子上,指挥几个小弟把我绑到地下室,一顿暴打。
这时,李哥从天而降,替我解释说,我是急着出去见个老相好,和她道别。
王雨承没表态,瞟了我一眼,让赵志强去找我的相好,那附近只有两三家暗娼馆,他一打听就知道。
大约半小时后,赵志强带着小晨回来了,小晨看我出了意外,两步奔上来检查我的伤势,她气得咬牙切齿,险些和赵志强动起手。
“你是他的相好?干多久了?”王雨承问。
“我就是他相好,咋啦,你们凭啥打人!”小晨给我解开绳子,指着王雨承的鼻子喊道。
王雨承倒没生气,转过头问赵志强:“有异常吗?”
“没,那边老板说,这娘们跟她五六年了。”
王雨承点点头,不再说话,事到如今,他不好收场,随便怀疑兄弟,会让手下人寒心的,他制止了还想继续盘问我的赵志强,让李哥带我回去。
李哥单独给我在宾馆开了房,让小晨照顾我养伤,我休息了好些天,身体和精神才缓过来。
只有真正在鬼门关走一圈,才会知道,除了生命,没有什么是重要的。别人的命是命,我自己的命同样重要,况且,我总不能让父母承担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陈队百般劝说,但我坚持要放弃任务,调换岗位。最终,组织上批准了我撤出的申请,却不允许我马上就走,毕竟我已经接触到了王雨承的秘密,直接离开等于暴露,立刻就会有生命危险。
 抓捕
同年316日,我仍然找不到机会脱身,赵志强领着一帮小弟又来到了赌场。他面色沉重,让所有人放下手头的活儿,交手机,立刻出发,先去县里接货,之后去哪再通知。
大家面面相觑,一脸茫然,按照赵志强的安排,每人跟着一个他带来的小弟,分别出发。
赵志强让我跟他走,很明显,他对我仍然不信任。
车子驶上公路,我想到了许多。警校的四年时光,像过电影般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永远忘不了第一次穿警服时,那份责任感和使命感。
“妈的,怕什么怕,抓就完了。”我下定决心,不断给自己打气,可能是紧张过度,旧伤复发,胃突然钻心地疼。
眼睛一转,我有了法子,在座位上翻来覆去,嚷嚷着要去小晨那里取胃药。赵志强不愿意,我狠狠地掰了一把方向盘,车差点撞在树上。
赵志强没办法,只能带我去找小晨。进门看见几个卖淫女正坐在楼下聊天,我朝其中一名线人使个眼色,她立刻跑上来,缠住了赵志强。
我跑上楼,敲开了小晨的门:“王雨承要取货,通知陈队跟上我。”
小晨是老侦察员,经验丰富,一边跟着我,一边悄悄地通知了陈队。
赶到交易地点时,已经是傍晚,赵志强开车来到一处村落外,有两个民工打扮的人正在等我们,对过暗号后,其中一个人卸下背着的编织袋,翻出三个烟盒交给了我。盒子的下半部分塞满了白粉,上半部分用剪短了一截的烟打掩护。
我们验了货,这两个人准备离开现场,我看了看,四周黑漆漆一片,连个标志物也没有,陈队很难找到我。
我急中生智,顺手抄起赵志强腰间的枪,朝天打响,喊道:“别让他们走,货有问题!”
赵志强一愣,他也不敢大意,连忙追上去拖住两人,就在他们撕扯的时候,周围接连不断响起警笛声,陈队和同事们从远处跑来,两下就按住了赵志强他们。
陈队蹲下,把脸贴在赵志强面前,说道:“给你两条路,要么立个功,告诉我王雨承在哪,要么你自己扛!”
这些“货”,足够赵志强下半辈子都出不来,他终究顶不住了,吞吞吐吐地说:“雨哥……雨哥在北二环嘉里仓库。”
事不宜迟,陈队留下两人押赵志强回去,剩下的人即刻出发。
我们赶到的时候,王雨承正带着李哥和一群小弟在点货,陈队一声令下,全体警察立即出动。
王雨承指挥手下和警察缠斗,这些人都是些十八九岁的亡命之徒,没家没业,根本不怕坐牢、不怕死,警察们一时半会脱不开身。王雨承趁机带着一个身手最好的跟班,朝不远处的山上跑去,我只能孤身追上去。
没想到,李哥竟也追了上来。看到李哥的身影,我模模糊糊地猜到了他的身份。
我一直跑到山脚下,才按住王雨承,两人齐齐滚在地上。
我顾不上摔倒的剧痛,反手掏出手铐擒住王雨承,刚喘了一口气,发现王雨承的小弟已经掏出了枪指着我。
我恐惧地闭上眼,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枪声,撕破了午夜的宁静。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大山深处传来的狼嚎声、鸟叫声,我才回过神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好好的,毫发无伤。
身下的草地满是鲜血,微风卷杂着血腥气袭来,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李哥?”我试探性地叫了几声,没人应答,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李哥和王雨承的跟班一起倒在地上,我挪过去,发现两人都早已没了呼吸。
 另一名卧底警察
我们确定了李哥是卧底警察,但他的具体身份仍是一个谜。陈队多次上公安网查询,都找不到线索。后来,他向附近几个市公安局的领导咨询,才知道李哥是邻市禁毒支队的民警。三年前,邻市的禁毒支队率先发现雨承公司贩毒,派李哥去卧底,于是他就一直留在了贩毒团伙中。
邻市领导告诉我们,李哥是公安英烈子女, 1996年,他父亲在抓捕杀人犯时被连捅8刀,失血过多去世。
很快,李母来认领遗体,她没有哭,也没有怨言,只想看儿子一眼。
我搀扶李母去太平间,她中途好几次差点跌倒。我能感觉到她平静下的隐忍,她不想在年轻警察面前表现得过度悲伤。
李母对我说,儿子和他爸一样,为了案子不要命,她早料到会有这一天。
李父牺牲那天晚上,本来在家里吃饭,接到电话让他执行任务,放下筷子换上衣服就要走。李母想拦住他,她拍着桌子怒吼:“你破案是为了人民群众,你自己的老婆儿子就不是人民了?”
李父没回答,一把推开她,匆匆跑出家去。
这件事成了李母的心结,她常常后悔,和丈夫的最后一次交流,竟然是在吵架。
父亲牺牲后,李哥经常问爸爸去了哪里,那时候小孩子都喜欢奥特曼,母亲就哄他说,爸爸变成了奥特曼,去抓坏人了。
太平间里,李母盯着李哥足足看了一小时,她一次次拉起裹尸袋的拉锁,却又不敢打开。护士几次催促,李母这才咬着牙拉起拉锁。当遗体被推回格子的一瞬间,李母再也忍不住,哭成了泪人,跪在地上疯狂拍打铁箱。
不知过了多久,老太太哭尽最后一丝力气,摸着装李哥的格子,气若游丝地说:“儿子,妈带你回家,跟你爸做个伴。”
大约过了半年多,我才彻底从阴影中走出来。
我没有申请调岗,选择了继续做缉毒警。李哥留下的奥特曼钥匙扣一直放在我桌子上,每次出发执行任务前,我都会看上一眼。
李哥的母亲没有骗他,警察是现实中的奥特曼,随时准备化作一束光,守护人民的安全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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