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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摄影在中国(2)

 镜界艺术馆 2021-02-15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的公路旅行开始在文学、音乐、电影和摄影中崭露头角。虽然美国边境的神话长期以来就吸引着众多艺术家,而沃克·埃文斯和爱德华·韦斯顿等主要摄影师则在20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对美国进行了开创性的旅行,在二战后的时代,更多的摄影师有目的地踏上了旅程,以创作关于美国的作品或更好地了解他们在其中的地位。

在“美国公路旅行摄影漫谈”系列中,我们梳理了从1930年到现在,包括沃克·埃文斯Walker Evans 1932年;亨利·卡蒂埃·布列松(Henri Cartier-Bresson)1935年;威拉德·凡·戴克的视角1937年8月至1939年;爱德华·韦斯顿(Edward Weston)1940年;李·弗里德兰德(Lee Friedlander)1948年;罗伯特·弗兰克1955年的《美国之旅》(1958);乔尔·梅耶罗维兹(Joel Meyerowitz)1960年;英格·莫拉特(Inge Morath)1960年;埃德·鲁沙(Ed Ruscha)1963年;斯蒂芬·肖尔(Stephen Shore)1972年;乔尔·斯特恩菲尔德(Joel Sternfeld) 1978年;维多利亚·桑布纳里斯(Victoria Sambunaris)2000年;贾斯汀·库兰(Justine Kurland) 2001年;亚历克·索斯(Alec Soth)2004年;泰阳·昂洛拉托和尼科·克雷布斯组合(Taiyo Onorato and Nico Krebs) 2005年—2008年;马克·鲍尔(Mark Power) 2012等摄影师的美国公路旅行摄影。

公路摄影使视觉形式作为一种艺术陈述,摄影之旅本身就是一种类型,视为一种流派。这是探讨美国摄影公路旅行故事最独特的,重要的,和最具吸引力的主题之一。公路旅行仍然是美国文化中一个经久不衰的象征,暗示着可能性、发现和逃避——一个迷路的地方,在这个过程中找到自己。

接下来,让我们把目光转向国内,考察从2000年至今的一系列 “公路摄影在中国”。

按拍摄时间顺序排列:骆丹——《318国道》2006年;纳达夫·坎德(Nadav Kander)——《长江》2006-2009;张晓——《海岸线》2009年-2013;张克纯——《北流活活》2010年至2013年;王岩——《母亲河》2010-2014;范石三——《长城的尽头》2014;塞巴斯蒂安·蒂克西尔Sebastien Tixier和拉斐尔·布雷利Raphaël Bourelly——《山水》2016;徐晓晓—《饮马长城窟行》2017。


纳达夫·坎德(Nadav Kander)

纳达夫·坎德

传记

1961年出生,以色列特拉维夫

1964 - 1985年,南非约翰内斯堡

1985年至今,英国伦敦

我1961年12月1日出生在以色列。当我还小的时候,我总是告诉我的朋友,我的父亲因为在极端高度飞行为以色列空军测试幻影战斗机而失去了左眼。但事实并非如此。他曾为以色列航空公司(El- Al)驾驶波音707飞机,由于医疗原因失去了一只眼睛。因此,他在他的黄金时期扎根。当时他37岁,正在找工作。那时我两岁。我的父母决定去我祖父居住的南非重新开始。所以我最早的记忆是在我三岁生日那天,在从特拉维夫飞往约翰内斯堡的航班上呕吐。我在那里一直住到21岁,然后去了英国。

我从6岁开始就必须穿校服。我有只达尔马提亚狗叫迪克。我打乒乓球和足球,但我更擅长乒乓球。我的绰号是Goose(鹅),因为一些足球教练根据事实推断,“鹅鹅鹅”和Kander(坎德)押韵。我支持利物浦,因为他们是最棒的。

我们曾经开着一辆白色奥斯汀1100去海边,直到我父亲把车“升级”成一辆标致504,令我尴尬的是,这辆车的漆是鳄梨绿色(他很喜欢这辆车,直到22年后离开南非)。当时我10岁,用我的零用钱给他买了一个假真皮方向盘套。在我们离开加油站之前,它就被收到并系上了鞋带。我第一次成功。他喜欢它。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在这些假期里,我父亲经常用他在飞往纽约的航班上买的Iconoflex来拍摄他那一年的透明胶片。回到约翰内斯堡几周后,我们观看了一场幻灯片表演,我记得很清楚。我想这些幻灯片是我第一次接触到摄影的可能性。

当我13岁的时候,我开始用宾得相机拍照,这是我买的感谢我的成年礼,我记得当时拉比要求我弯下腰把他的手放在我的头上。我已经6英尺高了。那时,我开始深入研究斯特兰德、施蒂格利茨、韦斯顿和阿吉特的作品,所有这些作品都让我产生了共鸣,觉得每个艺术家都在探索各自的生活。他们的作品既涉及他们的外部环境,也涉及他们的内心景观,他们的艺术清楚地显示出他们的个性和一贯的作者身份。例如,韦斯顿的画像与他多年后的漂流木系列有相似之处,他拍摄了一个看起来像他的贝壳的马桶和看起来像他扭曲的辣椒的裸体。这在潜意识里告诉我,在我的艺术实践中,没有什么是被认为是“不允许的”。这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大约14岁的时候,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张照片。这个视点向5个黑人挖的战壕里看去,从战壕里露出一双白色的腿,两条腿从膝盖处露出来,站在他们的上方。我是在不公正的环境中长大的,种族隔离已经渗透到每个人的骨子里。我当时和我20岁出头时拍的照片,虽然没有完成,但有一种平静和不安的感觉,这是我今天的实践的一部分。

我第一次看电视是14岁全家去欧洲度假时。明年南非将首次播放电视!我记得这些城市与约翰内斯堡在各个方面有多么不同——食物、交通和挤满了人的街道。的平等。我记得我偷偷溜出旅馆,走着走着,大概只走了一两个街区,只是为了感到孤独,觉得自己默默无闻,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人平起平坐。我记得我参观了很多画廊,因为我的姐姐塔玛(Tamar)抓住了每一个机会,她当时正在成为今天的艺术家。从那以后,我就想回到欧洲去。

我讨厌在学校里埋头苦干。很遗憾,但这是事实。在最后一天,我没有拥抱,没有含泪说再见。我就这么走了,再也没回来。从15岁起,我的摩托车就发生了严重的事故(凯旋650虎式摩托车),这是件大事。在此之前,我一直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硬汉,哪儿也去不了。白天在机器上工作,晚上成群结队地骑马就是我的生活。在我17岁那年的那次事故之后,我再也没有骑过自行车,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摄影上。南非强迫其白人男性公民参加国家服务,而我不知何故保证了自己被征召入空军,然后进入一个暗室,在那里打印了两年的航拍照片。就是在这里,我开始确定我想成为一名镜头艺术家。那时候我是摄影师。大约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妮可·维里蒂。

在我离开空军部队的第二天,我开始为哈里·德·齐特(Harry De Zitter)工作。几个月后,也就是我21岁生日后不久,我去了英国。1985年底,我回到了南非,再次见到了妮可。1986年她和我一起在英国,我们住在2号的公寓楼里。

在我离开空军部队的第二天,我开始为哈里·德·齐特(Harry De Zitter)工作。几个月后,也就是我21岁生日后不久,我去了英国。1985年底,我回到了南非,再次见到了妮可。1986年她和我一起在英国。我们蹲在离我们后来买房子的地方隔两条街的一幢公寓里。1991年,我们在非洲的荒野里结了婚。

我们和3个孩子住在伦敦,奥伦、艾拉和塔里亚。

我的父母,珍妮和雅各布都住在美国。我的父亲现在退休了,我的母亲是一位诗人,制作诗歌节目,每天在电台播出。她还做洋娃娃,经常看起来很像她,真的很棒。我妹妹塔玛也住在美国。她的作品在美国各地有很多画廊。她嫁给了一个名叫詹姆斯·布鲁克的陶艺家。


《扬子:长江》(Yangtze: The Long River)


  

  

  

  

  

  

  

  

  

  

  

  

  

  

  

  

  

  

  

  

  

  

  

  

  

  

  

  

  

  

  

  

  

  

  

  

  

  

  

  

  

  

  

  

  

  

  

  

  

  

  

  

  

  

  

  

  

  

  

  

  

  

  

  

  

 

《扬子:长江》,作者自述:

当我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流过的水时,我想知道我正在看的水是否是我曾经在前往海洋中看到过的水流过海洋,蒸发,变成了云,像雨一样落下。一切都是周期性的。什么都没有丢失。

长江是中国的主要大动脉,从青海省最西端的地区经过6,500公里(4,100英里),穿过人口最稀疏,人口最稠密的地区,到达东部的上海。随着河流作为不断变化的隐喻,我拍摄了从源头到沿岸的景观和人物。我直觉地工作,尽量不受我对中国的了解。我想回应我发现和感受到的东西。虽然是无意识的,但我走上河流,对抗现在似乎并非巧合。

长江沿岸的人口比整个美国都多:这是地球上每18个人中就有1个人。它是太平洋上最大的污染物。这条非凡而辽阔的河流嵌入在中国人的意识中。它不仅仅是一条水道。它包含了他们的历史和民间传说。它运行在人民的血液中。这条河吸引了我的想象力,带着我的旅程。

当我目睹中国正在发生的巨大变化时,我作为一个以色列人,出生于南非,生活在英国。我自己的无根感觉引起了强烈反响。西方,往往是最糟糕的,反映在中国的发展中,我看到了全人类的反映。我们所犯的错误正在重演。我意识到,对我来说,这个项目关乎我们所有人,关于我们的相互关系,而不仅仅是关于中国。

在几次前往河流的不同地方之后,我的照片开始出现形式和不安。我正在回应这个在新时代开始时感受到与自身矛盾的国家。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完全的局外人,并通过“退后”以图形方式解释这一点 - 通过展示人类在周围环境中的小小。普通人在中国的进步中几乎没有发言权,而且在工作中暗示了这个人的小小。

我在约翰·马丁的作品中发现了共鸣, 在那里, 人类对自然和上帝的威力相形见绌, 约瑟·马洛德,威廉·透特纳的画作, 在大自然沸腾的暴力中, 微小的人物迷失在暗示着最终的失败。一切努力, 希望的谬误。我觉得人的渺小在于反对巨大的思想, 人与国家相比微不足道。

虽然从来没有打算制作纪录片,但这个项目的社会学背景始终存在且不可避免。在一条长达600公里(380英里)的流域中,170万人流离失所,以及当一个国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未来移动时对人类的影响是工作中不可避免的主题。

中国是一个似乎通过摧毁其过去来切断其根源的国家。拆迁和施工到处都是如此规模,以至于我不确定我所看到的是建造,毁坏,毁坏还是建造。

我与二十世纪的移民有着强烈的相似之处,他们把船倒在美国的土地上,开始了一个没有根的新起点。然而,矛盾的是,中国人传统上对自己的土地和对地方的依恋有着深刻的认同。如何才能如此扎根于土地,却如此无情地重建或重塑它呢?

中国的进步是迅速而深刻的,这些照片再也拍不到了。

Nadav Kander,伦敦,2010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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