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纸边砚角］《云山微曦》这帧册页

在我十二岁时，先父无染公就谢世了。记起在曾经惬意的日子里，我常常指着画幅的空白处问父亲，这里是什么？每到这时，父亲总会仰面大笑，他会说：“那是云啊。”

“上面可以站人吗？”我问。

“孙猴子就在上面的，”这之后我在很长时间里总想从空白处看见孙悟空一个斤斗翻将出来，本来是大人一句敷衍的玩笑话，在孩子的心中就是认真的祈盼。可能是这心情太纯真了，忽然想起多少年前的对话，连我都感觉好奇，呵呵。

我画这页小册页，不过是随心所欲的笔墨游戏罢了，我不知道其中是否还藏着孙猴子。关于我很少在画面上落字，原因有三点：一，虽然我没有在习字上下过真功夫，但我也知道，画家的字不同于书家的字，字能划拉的有灵气就可以达标了。二，我读画的时候见宋代绘画很多都是藏款，不破坏画面传递的整体气氛也不错。第三点是先父留下的遗作都不落字，在他晚年岁月，怕给家人惹下麻烦，连署名都不肯。

我的署名方式，也算是一个对父亲的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