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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鄱专栏】  主编：胡柏涛 执行主编：徐和生/宁宏翎/王智林/朱爱华/胡迎春/柳依依 特约摄影：汪填金  图、文：程海林   正月初三，陶仁义同学告诉我，肖老师去世了。我以为感觉无所谓，然而心里还是莫名的难过。 回想四十八年前，我在黄老师班上是骄子，学习成绩好，林珊班长随父回南昌后，我继任班长。我那时春风得意，然而好景不长，第二年肖老师任班主任，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班长撸了，我逆反心理滋生，以后事事和肖老师做对，成绩也急速下滑。 小时侯，母亲给我算了命，说我是猫命，有九条命，在人生路上总有贵人相助，我不知道肖老师算不算贵人，随后发生的两件事，更让我和她反目成仇。 我年年是三好学生，肖老师任班主任那年，我落选了。我和她公开在班上大吵一顿，拒绝上她的课。真的，我不是编故事，我那时只有十岁，四年级。我不知道我暴躁的脾气像谁，也许随母亲，也许随黄老师，总之在以后的漫漫生涯中，我的脾气害了我，锋芒太露。我一次次被暗箭伤害，一次次掉入阴谋的坑中，我体无完肤，但我努力挣扎。 有一次，我和差生一起旷课，他们在老师宿舍拿了老师的东西，当时我也在场，他们认定我也有份。肖老师告诉我母亲，我被狂揍一顿，自尊心瞬间崩溃，我无法在班上立足，自己转了学，发誓再也不和肖老师来往。  1979年，高中毕业。我以12分之差高考落榜。随后生活的浪花把我卷走，沉浮商海四十载，几经磨难，改革的浪潮裹挟我一路向前，我搭上了开放的帆船。我在自强的氛围中慢慢找回自尊，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拜肖老师所赐，或许三生石上我的命运早已确定，我只不过沿着轨迹慢慢前行。 我以为今生和肖老师无缘再次相聚，然而命运却把我拉回了梦寐以求的画面。 2015年，同学谭正波等人时隔四十年组织小学同学聚会，因为五一小学75届一班同学，从幼儿园一直到小学毕业，6年求学生涯，朦胧中自有真情牵挂。 聚会那天，我意气风发，努力彰显成功人士的模样，和同学叙旧谈笑风生，频频向同学敬酒，出于礼貌也是有点炫耀的意思，向肖老师敬酒。肖老师时年76岁，脸庞清瘦，看我敬酒，含笑点头，叫我坐在她旁边，有话和我说。她说，我知道你叫程海林，你小时候很聪明，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只是你母亲今年有79岁了吧，还健康吗？她吃了很多苦，你要孝顺她。 我心里一震，四十年了，肖老师还能清晰地记着我的姓名，四十年沧桑容颜，她还能从中看到我儿时的身影，甚至连我母亲多少年纪都记得，她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学生呀！我怔怔地坐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有人说，师者，诡道也。但我分明从肖老师眼里看到真诚与疼爱。四十年了，我心中的积怨瞬间消散，我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重现往年的一幕，只是我当时没有用心思考，生生钻了牛角尖。  忘不了，和肖老师，程丹夫同学，魏旋同学共同走在上学路上，肖老师语重心长的谆谆教导，此时才回过味来。因为和肖老师的家住得近，那条羊肠小道，我们走了将近一年。为什么当年要斗气呢？也许是天意，也许是自尊心太强。时过境迁，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会好好听老师的话。 哪个老师不希望自己的学生个个出人头地，前途光明呢？但老师也不是圣人，她也有自己的家庭以及工作行为准则。 和老师冰释前嫌，心里很愉快。2018年，也是正月，和部分同学再去看望老师，老师笑得合不拢嘴，和我们拉家常，一再挽留我们吃饭，临了特意嘱咐合影。当时老师就病体缠身，我知道老师的用意，她是想给我们留个念想，心里酸酸的。 和许多父母一样，老师也是无私的，特别是70年代的老师，她们的敬业精神是值得敬佩的。我们从她们身上吸取营养，学习做人的道理，是一辈子受用的。 老师在耄耋之年驾鹤仙游，我们也将步入花甲之年，岁月的年轮已磨平了我们的棱角，功名利禄已成过眼烟云，人生的长河中每一朵浪花都是靓丽的风景，天地君亲师，老师在我们心里依然是敬重和仰望的图腾。 谨以此文怀念肖腊梅先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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