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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霞:家族中代际传承的三角关系

 阿苏心理工作室 2021-02-20

近一万三千字,从开始的茫然懵懂到终于可以成文的今天,积攒了近十年,在这里分别从婚姻家庭和亲子关系几个方面来切入。是家庭,家族也是中国社会的缩影,它有我们这个小家庭的特质也有着很多中国家庭的共性,它是家族的代际传承又是和中国文化历史社会背景分不开的。
   从我的外婆说起

   关于外婆的一些经历,部分是外婆自己的讲述,部分是从妈妈口中得来拼凑在一起的,虽然不够完整,但还是可以管中窥豹。

外婆的原生家庭及和外公婚姻关系:

外婆出生于一个地主家庭,家里有很多的山,地,田。小时候还见过外婆从父母那得来的一些银制,铜制和锡制的物件,很是精致。妈妈小时候也在自己的外婆也就是外婆的父母家生活过一段时间,据说生活条件是很优渥的。外婆是很受自己父母疼爱的,在这样的家庭成长的孩子应该自我价值感是很高的,不过在外婆平时对自己的评价和一些事情看来又觉得是矛盾的,或许与后面经历的文化大革命以及以前传统思想的作祟有关?因为我经常听外婆说自己蠢,没有能力,家庭成份不好等等,但是在言词中从没有表达过对自己父母的不满与愤怒,我记事时还见过外婆与老外婆相处,画面是很和谐的,与妈妈和外婆以及我与妈妈在一起的画风是大不同的。外婆一般说自己蠢,没有能力会在联系自己没读书,没受过教育,没有工作的情况下说,外婆嫁给外公,外公是读过书有文化有工作的,并且是在银行里,记得小时候在外婆家里还可以看到《三国演义》,《世说新语》等古籍小说,外公也会给我们讲故事,外公在家里比较沉默,话不多。感觉外婆这样评价自己的时候是在和外公对比,同时也是为自己在生活中的一些失误来找理由和借口,会隐含了对外公和自己父母的愤怒吗?毕竟在外婆眼里,外公是有文化有知识有工作能赚钱的,这在家庭中就具备了优势地位,而自己没读书不识字的原因却是由自己父母造成的,那个年代,孩子特别是女孩读书与否很大原因取决于父母。

没有读书的外婆,却努力地让自己六个孩子中的五个(有一个因为身体原因没能上学)都读书,其中三个参加了工作,吃上了公家饭。外公是一个月也难得回家一次的,外婆一个人带着六个孩子在家(六个啊,我真是无法想象),不仅忙农活,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还要受到很大冲击(必须要有超人般的坚忍啊),有次听外婆说,她生了孩子没有奶水,就吃草根,孩子哭,她也哭,还有被饿死的,九个孩子,只活下来六个。有次她带着大儿子去外公单位,外公不见她们,自己睡里间,她带着孩子睡外间,外婆说自己哭了一夜,第二天又自己带着孩子回乡下了。经历一辈子风雨的八十几岁的外婆说起这段往事还湿了眼睛,多少伤心多少责怨,说到后来又要自怨自艾地说没办法,自己没文化,没能力,自己蠢。听到这些,会觉得这就是一个伤心的女人,而在那个年代,她根本都不能也无法表达自己对丈夫的不满,只会自责。

我外公退休后,子女都已成家,他本来可以在家颐养天年,但是他不愿意,又重新返聘到单位去上班。记忆中外公与外婆基本都不说话也谈不上交流。在外婆自己的核心家庭中,外公基本是不在家的,直到突发脑溢血瘫痪才回到家中由外婆照顾,一日三餐喂饭洗澡端屎端尿,这一照顾就是八年直到外公去世。想想外婆也是一个苦命又坚强的女人。后来妈妈也多次指责外婆照顾外公时态度不好,现在想来,一个只和自己生孩子,却一辈子不在家的男人,到生活不能自理了才回家来,女人能从心里对他有多少情感呢?无疑,外公在家庭中无论做丈夫还是做父亲都是缺位的。而妈妈对外婆的评价之一就是在家里强势,这是相应的,在这样的生存境况中,不强势就不能存活,但同样,女人在家一味的强势又会将男人和孩子逼出家门逼向远方,所以外公不回家,而子女中和她关系最恶劣的妈妈离她最远。得不到支持——坚强——强势——亲人远离——更得不到支持,这真是恶性循环。

 

外婆的亲子关系:

    子女们都和外婆关系恶劣,程度随排行递减,都和外公关系更亲密,尤其是我的妈妈。外婆在子女们的眼里扮演着坏人的角色。因为有一段恋情被外婆拆散,是妈妈一生的心头之痛,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郞,妈妈也将自己一生的婚姻不幸归结于外婆,就有了一个无法解开的心结。而且在妈妈口中描述的外婆好吃懒做,不会为人处事,对自己家的人刻薄无情,强势,对外却软弱可欺。

    以前因为我对外婆怀抱着深厚的情感,所以无法接受妈妈如此评判外婆,每当妈妈控诉外婆的时候,我都会非常愤怒。但现在看来,外婆的确会有这一面,且不说当时的社会环境造成的压力和生活的艰难,还有丈夫常年在外,自己一个人拉扯六个孩子,在婚姻中处于劣势地位,有多少愤怒和不满还有恐惧会转嫁到孩子身上!而妈妈作为最大的孩子,必然承担了更多更大的冲击和伤害,多年来我从未听到过妈妈喊过外婆一声“妈”,而不论妈妈对外婆态度如何恶劣,外婆也都是只默默承受着,还时常对我说,那时候家庭条件不好,亏待了我妈妈.......这里面又有多少愧疚。


外婆的故事2.0版:

妈妈看起来妈妈丝毫不同于外婆,妈妈是新时代的女性,也是相对来说在我们国家比较早一代受过教育,有工作的职业女性,她一直以来也很以自己是知识分子中的一员而骄傲自豪,同时也确立了自己在婚姻家庭中的优势和强势地位,因此也一直看不起学历比他低的爸爸,也是直接促成了自己婚姻悲剧的原因之一。

妈妈是家中长女,长女如母,外婆18岁就生下了妈妈,妈妈小时候应该是在自己的外婆也就是我的老外婆家生活过一段时间,和自己的外婆建立了亲厚的感情,从妈妈的言语中对老外婆都充满着溢美之词,一方面当时文化大革命还没开始,老外婆家生活条件优越,另一方面,在人生最初的几年建立的连接最是深厚牢靠。而妈妈回到自己家生活之后,弟妹的不断出生,家境越来越困顿,外公不在家,外婆承受压力导致脾气也越来越糟糕。

跟随着文化大革命的到来,家里因为成分不好受到极大的冲击,妈妈本来想通过努力读书来改变自己的处境,却因为文化大革命大学停止招生改成由地方推荐工农兵大学生而梦想破碎,即便是这样,在那个年代,能读完高中的女生还是屈指可数,妈妈因为各方面能力突出被选中当县妇女主任,可是还是因为家庭成份的问题,被村里阻碍未能如愿。听妈妈说外婆那时候老是骂她各种狠话难听的话,外忧内困,妈妈被伤透了心。

后来妈妈还是工作了,成了一名小学老师,并用自己微薄的工资资助家中弟妹们继续读书,用妈妈的话说,只有通过读书才能离开那个受压迫的环境,在当地,妈妈家里因为“三代都有人读书”而成为罪名之一,所以妈妈和几个舅舅读书和工作的机会都屡遭阻拦和压制。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越是这样,妈妈和她的弟弟妹妹们就越是要跳出来。妈妈通过自己的付出在家中确立了说一不二的地位,在后来的很多年里,我都能感受到舅舅阿姨们对妈妈的尊重,同时妈妈也纂夺母位并且弑父成功,同时因为跟外婆关系恶劣,明显能感觉到妈妈和外公更亲密,更维护外公,并用证明外婆的“错”和“不好”来证明外公的“对”与“好”。

小时候寒暑假跟随妈妈回老家,明显能感受到大家族里是以妈妈为中心的聚会,而妈妈和外婆外公的关系也直接会影响到其他弟妹们对两老的关系。能感觉到在很多年里,妈妈都享受着家庭权利颠峰带来的快感,甚至我也沾光,包括外婆和舅舅阿姨们对我都另眼相待,特别宠爱,一方面是我们难得回去久别重逢,另一方面就是妈妈多年来是家里的顶梁柱,为家庭的支撑起了很大作用,大家都感恩她。同时,也可见作为父母的外公外婆的缺位,而妈妈也承受着错位撕裂的痛苦,在很多年里,她都怨恨外婆这个妈妈不称职,同时将自己婚姻的不幸归结于外婆一手造成,而她内心又没有力量改变,只能耿耿于怀。

在那样的家庭中长大,还能突破重围踏入职场,妈妈是需要多艰忍多有毅力多强悍才能坚持下来,不得不说,妈妈的坚强与硬朗其实与外婆如出一辙,更何况相比外婆,妈妈在婚姻中更有优势,因为外婆的劣势反而是她的优势:妈妈有文化而且学历比爸爸高,妈妈有工作而且收入比爸爸高。同样的,妈妈也将这优势与强硬带入了婚姻,而且有可能比外婆更胜一筹,只是优势和优越感并不等同于自我价值感,反而证明了低的自我价值感:从强势、自我牺牲到需要他人的认可认同各方面都呈现了妈妈沿袭了外婆的低自我价值感,妈妈希望通过自己的优势得到对方的认可,尊重,关怀与爱,希望对方能看到并怀着感恩之心将自己捧在手心里好好珍惜,如果没有了这自认为是的优势,没有自我价值感的妈妈就没有任何底气与理由要求得到爱,所以为了维护这种优势妈妈除了将自己高高凌驾于爸爸之上,不断强调爸爸事实上的劣势与弱点缺点之外还要从各方面来贬低爸爸,双方的差距越大越能有资本要求爸爸对自己好。

然而,事与愿违。一方面妈妈希望自己的丈夫有能力靠得住配得上自己,而另一方面她却不能接受一个真正比自己强大的男人,因为失去优越感,无法驾驭和掌控对于一个没有安全感低自我价值感的女人来说太可怕,这成为妈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并无法突破的死结。

 

妈妈和爸爸的婚姻关系:

在那个年代其实直到现在,找什么样的婚姻对象和家庭成分及条件都是密不可分的。妈妈的家庭出身不仅影响了她的学业,工作,也进一步影响到她婚姻的选择对象。写到这里,我能深深体会到妈妈内心的愤怒、不平与憋屈。她有着好的成绩却不能上大学,有好的工作机会却被剥夺,接下来,她只能屈就于一个自己根本就看不上的男人,将自己一辈子都蜷缩在这婚姻的笼牢中,如果这个男人有能力,或者能体贴疼爱关怀她,或许能些许地弥补这一生的不满与缺憾,但是,我的爸爸从一开始就是高攀来的,他俩一辈子都在较量着谁更有优势谁更能高人一头,这对于婚姻来说是悲剧。而妈妈觉得从来都没有从爸爸那得到过她需要的关怀与爱。或许爸爸给予了,但是妈妈根本就看不上;又或者是因为给的那个人不对,所以就变了味。对于爸爸来说也不曾坚持不懈地努力学习如何给予妈妈需要的,曾经见过妈妈在心情好的时候和爸爸开玩笑,但是爸爸要么就是冷面相待要么就是生气不耐烦,妈妈好不容易的热情就被一盆冰水浇得透透的,唉,两个人的相处真是要坚持不懈地学习啊。慢慢地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冷漠。

在我的记忆中几乎没有过妈妈流露出一个女人的娇柔过,家里像是有两个男人,从某个层面来说,妈妈比爸爸更像爸爸更像男人,这固然是妈妈的悲哀,但也是爸爸的失职。而爸爸也说过妈妈太要强太刚硬,只是他并没意识到在婚姻中双方都是可以改变的。

妈妈性格中的这部分一方面源自外婆和原生家庭,另一方面也和当时的社会历史环境有关,在那种恶劣境况下成长的妈妈信奉强者为大胜者为王,每天面临的都是生与死压迫与反抗,能挣扎着生存下来就很不容易,需要强大的意志毅力,根本谈不上生活,这强硬的外壳保护着妈妈甚至是妈妈的一家,这防御让他们生存下来,但是用于需要更高质量的生活却只能将生活逼向当年与生存同样恶劣的境地。

家庭,婚姻,生活及关系都是需要温柔的,温柔不是懦弱,而是一种智慧。

温柔地对待自己,温柔地对待关系中的他人,在原生家庭中没能被温柔对待的妈妈(在没有觉知和自我成长的情况下)必然地按原生家庭的模式找了一个结婚对象也就是我的爸爸,又按原生家庭的模式在自己的核心家庭中重演过去的故事,同样也不会被温柔对待,所以一直怀着一腔怨气用“强”和“硬”去面对生活,对待自己和身边的亲人特别是外婆与爸爸,因为在她看来,她这一生就是被这两个人毁掉了。

阴阳失衡,阴性力量被严重压抑的妈妈在躯体化上也明显呈现了这一点:在她四十八岁的那年,因为卵巢癌而做了卵巢子宫全切手术,失去了女性的两个重要器官,由此可见她对于自己女性身份是多么的不认同,也可见作为女人的妈妈是多么的痛苦,在原生家庭与核心家庭中,她都没有感受到过做一个女人的幸福,甚至连一个人基本的爱与尊严都没有得到过,又没有机缘学会自己爱自己,自己尊重自己,回想起这些,觉得好心疼妈妈。

  在小学三年级以前我对于父母关系的记忆并不多,但是在那以后开始意识到父母关系的恶劣,大概在一年级的时候爸爸因为工作的原因到外省去了,每年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有一个月的探亲假可以回来和我们团聚。

起先我是对团聚渴望的,后来慢慢变得担心害怕。因为这难得的团聚时光成了父母的战争时间。那时的我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不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团聚,后来才慢慢懂得他们之间积攒了太多的渴望,愤怒,不满.......只有在这时才能得以“交流”与“沟通”。没错,这就是他们的沟通交流方式。

记得当时院里有另一家,女人是妈妈的同事,男人是军人,也只能一年回来一次,但每次看到那家的男人回来每天都是乐呵呵地买菜做家务洗被子,女人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感觉整个院子都弥漫着他们家的欢乐与温馨,当时我很羡慕也很有疑问:为什么他们家是这样的,而我们家却是这样的?

随着父母的冲突日渐升级关系日渐恶劣我的日渐长大,慢慢地我被卷入家庭斗争的漩涡,慢慢地我成了父母之间的裁判与法官,同时也成为了他们心理上的父母,这是必然的。当夫妻不会用成人的方式来解决两人之间的矛盾与分歧,意味着他们心理上只是还未成年的小孩,也不会有界限,这时家庭中的孩子成为家庭斗争的牺牲品卷入是肯定的。

父母为了证明自己的“对”和对方的“错”,竞相在孩子面前指责,贬低对方,将对方最不堪的一面毫不掩饰甚至夸大其词任由自己的情绪宣泄在孩子面前,而孩子经常面临着这种冲击,不仅父母的形象毁得一地鸡毛而且还要在巨大的撕裂与内心冲突中来亲手判决父母的是与非。在很长时间里,我都无法接受这本该是世上最相亲相爱的两个人却相互厮杀彼此仇恨。

到了初中,父母很不容易调动到了同一个单位,然而,地理位置的拉近并没有拉近他们心理的距离,改善他们的关系,反而朝夕相处的生活制造了更多矛盾的机会,他们除了要拉上对于家庭战争无奈又厌倦的我还要将自己的不平公之与众,热心的同事们在围观不嫌事大站队只为评论的情况下还会教育当时正处于青春期的我如何去调解父母之间的矛盾。而我除了对父母之间关系感到深深绝望的同时也有着深深的耻感,对于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就有了自己的体会,因为我很清楚地知道我们家不堪的家事只是别人茶余饭后的八卦,并没有谁会真的在乎和关心你们过得怎么样,这也成为日后我性格中冷漠淡然的一部分,和人之间的关系会保持一个冷淡的距离,用冷漠和冷淡来保防自己成了我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我的父母在面临矛盾的时候都缺乏自我反思和承担错误的能力,都用“证明对方的错就是说明自己的对和无辜”这种方式来推卸责任,在推卸责任的同时也将对方推向了离自己更远的地方。

在我的小学阶段父母两地分居,初中时他们才结束分居生活,到了我读高二的时候,妈妈大病一场做完手术之后就退休在家,而爸爸继续工作,他们又开始了两地分居的生活,爸爸退休后又自己回老家开了个诊所,还是没和妈妈生活在一起,直到年近六十,身体也出了状况动了几次手术,不得已才回家和妈妈生活在一起,也就是说,他们的婚姻中聚少离多,聚的时候大部分又在争吵相互指责埋怨。而他们的身体状况(躯体化)也正是长年累月家庭矛盾的体现。

 

妈妈的核心家庭(我的原生家庭)中的三角关系)

在上学之前,我很少的模糊的印象只有爸爸,他带我去阅览室,他做手工......妈妈好像不存在一样,后来也有听说过妈妈在那段时间工作特别忙,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爸爸和我相处的时间要多一些。到了小学三年级后,我意识到父母关系恶劣紧张的同时,我和妈妈的关系也开始紧张起来。

有部分原因是妈妈因为一个人带我,精力和时间都会是个压力,另一方面,她和爸爸关系的恶化会将情绪转嫁迁怒于我。她将更多的力比我转向我,表现形式之一就是开始紧抓我的学习,而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的成绩从全年级名列前茅开始一路下滑,以前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从三年级开始,我就好像脑袋被堵住不会思考上课也听不懂老师在说什么了,现在慢慢明白原因所在了,每天生活在高度紧张气氛下的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非常害怕稍有不慎就引来妈妈的怒火,根本不能放松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学习上,记得我当时一看到数学题就懵逼,省略思考过程,直接跳到脑子一片空白:“怎么办,我不会,妈妈等下又会骂我”而这种大脑空白的模式在很多年里只要我一紧张就会出现,因为一紧张,就立即自动退行到当年在妈妈面前那个不知所措的孩子状态。而在我人生遇到困难的时候,我和妈妈的关系就会回到三年级那个不会做题的原点,所以妈妈虽然在小学阶段独自带我,但我和妈妈的情感却是疏离的,很多年里,我都不能好好和妈妈说话,也不能和她有拥抱,手挽着手之类表达亲密的肢体接触。而我和妈妈之间的关系也直接导致我后来遇到女老师,女领导等权威性的女性时都会退避三舍敬而远之,因为和她们打交道我一定是还没开始就直接死机。好在这是一个男权社会(虽然觉得男权社会会让我感受到作为女性的压抑,但在这方面来说对于当时有这样特质的我确实是获益的),所以我上学和工作后大部分打交道的都是男性,对于我的求学与职业生涯并不曾有太大影响。这部分移情影响的变化直到后来我心理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才改变。

而我从小学对妈妈的害怕到高中的叛逆到参加工作后有了好的工作单位和独立的收入开始直接干掉了妈妈,她年纪大了,我翅膀硬了,她对我不再有威慑与影响,我替代妈妈成了一家之主,家里的事情都由我说了算,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又彻底纂夺了妈妈的母位。这种父母与孩子关系的错位纂位之路从父母矛盾激化要拉我来调解开始就埋下了伏笔。因为成人不能自己独立地处理自己关系中的问题而把孩子拉进来,意味着他们自己的心理状态就还是一个孩子而非一个成人。而我在一次又一次地当“法官”的过程中实质上是从心理上成为父母的父母,因为能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心理上的依赖,与此同时我就已经开始走上了纂夺母位与父位的道路,作为他们心理上的父母,我要照顾他们的情绪,作为这个家庭中的孩子,我学会了察言观色;虽然也知道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让他们好起来,但起码不要让家里变得更糟糕。而在这个家庭中,本来是一家之主的爸爸从来就没有在自己的位上立稳过,在我小学阶段,他离开了家,不论是在日常生活中还是在经济方面都是由妈妈一个人来抚养我,从内心来说是有愧疚的,他的愧疚(加上在婚姻缔结之初就有的自卑)在妈妈的强硬,不满与愤怒前退让了,妈妈进一步掌控了家庭,从这个角度来说妈妈在自己家庭中纂夺夫位和在她的原生家庭中纂夺父位一样成功了,但这也是妈妈的悲剧所在,她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埋怨着愤怒着同时又享受着,过着拧巴的日子。

而爸爸因为在家庭中没有承担起来一个丈夫和父亲应尽的责任,将夫位与父位拱手相让,在家庭中没有话语权,在事业上不得志一生郁郁寡欢。同时,爸爸因为和妈妈关系恶劣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也和妈妈一样将力比多投注在我身上,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对我态度温和可亲,我成了他的安慰,我想尽力缓和家庭矛盾,又因为对方是父亲,出于对传统孝道的理解,会倾听和理解他,结果多年来,实质上我又无意中纂夺了妻位。虽然我和爸爸关系看起来更融洽,但是我又并不尊重他,可以说是多年来他没有尽到父亲的本分所造成的,但实质上是在潜意识中他并不在父亲的位置上而我又已经纂位。小时候的我惧怕妈妈,但从来不害怕爸爸,爸爸是没有权威的力量的,有时候和爸爸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也很生气,觉得我“不听话”,但大部分时候我都是他们“完美的女儿”,而这无可挑剔的“完美”是维系家庭的纽带之一,同时也是我用来谴责和让父母内疚并以此纂夺父位母位的条件之一,当大人不像个大人像孩子的时候,孩子就会不像个孩子成为大人。无形中,在心理上依赖我的父母成了家庭中的孩子,随着我年龄的增长以及经济能力独立而愈发明显,到我参加工作的时候,在家里已经彻底凌驾于父母之上“唯我是从”了,家里需要添置什么包括都由我说了算,当然也是我出钱。在这个阶段,我重复了妈妈当年在自己原生家庭中通过自己对原生家庭的付出纂夺了父位母位凌驾于家庭中所有人之上如出一辙。但这让我并不舒服,我会一方面包揽不放手不尊重他们的决定证明他们什么都是错的一方面又指责他们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要依赖我,和妈妈一样,我在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享受着愤怒着又无奈着。

对于我和父亲关系更亲密,妈妈是有不满,嫉妒和愤怒的。因为爸爸不怎么逛街(男人都这样啊),而妈妈给他买的衣服经常是大小或者质量让他不满意,所以我会偶尔看到合适的衣服鞋就给爸爸买上两件(其实也会给妈妈买过,但妈妈总是不中意,后来就不给她买了,直接给钱让她自己买自己喜欢的),一旦被妈妈看见,她就很不高兴甚至生气,我一直觉得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对于这种在普通家庭里很常见也很正常的行为不满,包括爸爸和我聊天的话她都是从来不参与避得远远的而且也会明显地不开心或者就冷言冷语地讥讽爸爸,结果常常被爸爸黑着脸说几句不好听的大家都不欢而散。

后来我才明白,妈妈是在嫉妒爸爸将本该对她的温柔与爱给了我,她渴望又求之不得所以愤怒不满,可是她却从来不知道如何参与进来,爸爸别说创造机会让妈妈融入我们之间,反而是排斥和抵触的,加上我们家中这错位的关系又让她根本无法融入。而家庭对我长期的伤害和错位带给我的压力又让我如同当年的妈妈一样,借着婚姻远离了原生家庭,远离了父母,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远离那些自己曾经受过的伤害。只是当时的我并不能看清楚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背后的能量,只是盲目又茫然地被命运推着走。

这几年,我自己也在慢慢观察,觉察和体会家庭中的气氛与变化,发现我平时不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只能依靠电话与他们联系的时候,他们之间偶尔是能交流的,并且不是总带着对对方不满的情绪,可是我一旦回家去看他们,他们的矛盾就立刻显现,而且还会愈演愈烈,这个现象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父母关系的调节者,正是因为我,他们的关系才能得以维系,不然会更恶劣,虽然我也想象不如再恶劣能到什么程度,无非就是离婚吧,但以我从小到大的无数次的经验告诉我他们宁愿相互折磨也不会离婚的。这个问题在我不断地观察体会反思和自我成长中终于慢慢发生改变并有了答案。

首先是自我界限的确认,不再参与父母之间的纠纷矛盾,刚开始的时候会显得不近人情没有亲情,毕竟在我们家一直都是乱作一团,以没有界限相互纠缠的方式来表达关怀与爱的,重新回归到二元关系需要其中的一个人意志坚定而稳定地退出。我开始沉默,在父母发生冲突的时候,在任何其中一方找我倾诉另一方不是的时候......让矛盾的双方自己面对解决,让关系回到二元。

慢慢地,慢慢地,我发现家里安静了,父母虽然谈不上相亲相爱,但是不再那样针锋相对,气氛变得缓和了。这个变化开始让我反思自己在家庭中所起的作用。刚开始是很难接受和痛苦的,因为我无法接受这么多年自己居然会是破坏父母关系的原因之一,明明我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都是想为了他们好!但事实摆在面前,当在家庭中回到二元关系之后能量场确实发生了改变,这又触发了我关于家庭中父位,夫位,母位,妻位,以及子女位的思考。我开始慢慢试着在原生家庭中从纂夺多年的父母位上下来,把妻位还给妈妈,守住自己的子女位做好本分,不干涉父母,在遵守界限的前提下尊重他们的决定。

在改变中思考,在思考中改变,对于家庭关系或者对于任何人际关系来说,只要其中的一个人改变,就有可能带动整个能量场的转变。

 

我的核心家庭之婚姻关系:

以生孩子为分水岭,经历了一场地震,我和先生的关系降至冰点,各自原生家庭带来的烙印一一呈现并冲撞在一起,更让我痛苦和难以接受的是,我要面对自己最恐惧的幼年童年的经历事实上已经在自己孩子身上的重演,现在看来虽然心理学的作用之一就是接纳自己,可是“不接纳自己”却是一个人成长的动力之一,而父母成长的很大动力之一就是“不让孩子成为又一个自己”,只是有的父母会将目标作用在孩子身上,而有的父母则通过成长自己来改变孩子成长的土壤。

当时的我浑浑噩噩根本就看不清这背后错综复杂的能量与关系,而原生家庭留给我处理婚姻和人际关系的经验与财富乏陈可数,本来就不知道如何建立亲密关系的我更谈不上如何处理在亲密关系中出现的问题了。虽然夫妻关系恶劣,但我并没有放弃孩子的教育,和妈妈一样,我将更多的力比多投入到孩子的教育中来,又因为自己的经历与思考,加上社会环境的变化与媒体资讯的发达,我与妈妈不同的是并没有以抓“学习”来作为教育孩子的方式,而是选择了“爱与自由”为起点,从孙瑞雪,小巫到后来华德福及蒙特棱丽等相关的书籍文章并实施在日常育儿当中。
   在这个过程中我遇到了两个困境:一是自身成长的问题。孩子越大发现更多的纠结发生在自己内在之中,自已的成长已经成为陪伴孩子的瓶颈和桎梏;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夫妻关系的紧张与矛盾会体现在孩子的教育方式上。先生完全不能接受我的育儿方式与理念,并通过不停的批判与挑剔来否定贬低,这样又让夫妻关系进一步恶化,形成了恶性循环。能证明我的育儿方式与理念是对的只有孩子,而孩子的成长是需要时间的没有三年五载哪能看出来呢?更何况这种教育理念本身就是接纳孩子爱孩子,无条件不交换,孩子并不是父母的附庸更不是成果。

我坚信自己的方式是对的不让步,也有过很长一段时间迷茫,家庭是孩子生活的土壤,我们为了教育方式这样相互攻击斗争是不是和育儿本身是背道而驰的?现在看来,不是育儿方式的分歧导致了我们关系紧张,而是关系出了问题通过育儿理念的分歧来呈现,也就是说即便不是在这儿出问题也会在别的方面出问题。从婚姻关系看来,也重复了我原生家庭的矛盾:当有了孩子后出现了三角关系,我们无法面对和解决自己在二元关系中所出现的问题,就会在三角关系出现后出现一系列的问题。

在这种内外交困的情形下我开始进入了心理学的学习,很幸运的,我没有走弯路,一开始就参加了阿苏的成长团体,再后来跟随他学习精神分析直到今天。而当时我疯狂的学习也使得我的婚姻关系雪上加霜,今天学华德福明天参加团体后天又出去听个讲座,在那段时间,甚至大晚上的跑到雍和宫的居士林去听叶蔓女士讲经,还听过关于王善人家庭五伦的课......有的需要付费有的是免费的,对于当时经济并不宽裕的家庭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更重要的是这都是些看不到收益的投入!

当时我也并不清晰自己这样疯狂地学习的目标所在,现在想来,就是一种本能,在我的原生家庭和核心家庭都不能给我所需要的养分,如果我要活下去只能靠学习,重新学习怎样存活学习换一个全新的角度来看世界,因为,原来那条路显而易见是条死路。

  而这样全靠自己的本能凭着自己的嗅觉去寻找方向真是很有风险的,现在圈钱的遂名的各种噱头各种流派各种“大师”多如牛毛,我在那样一种抓“救命稻草的情况下是很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但是好像我在这条路上并没有出现方向性的错误,而且每一步都如此顺理成章地自然。想来,或许正因为当时的自己已经处于绝路,再无理智可言,反而内在的智慧开始苏醒,自己也无意识中开始学会聆听内心的声音,将每个决定都交给内在的智慧,不论遇到多大的阻力都毫不犹豫不计后果地坚决去行去做,反而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伴随着不断的自我成长,我的婚姻开始出现改观,在坚守自己界限的同时爆发了无数次战争,面对战争,我有时候会愤怒有时候会沉默有时会让步但是也慢慢停下指责与埋怨对方,并不再轻言放弃婚姻,开始把“自已的感受”和“该做的本分”分开来,开始学着如何“表达感受”而不是“发泄情绪”......慢慢地,在我们的婚姻关系中有了界限。

我们同属一个家庭,但并不意味着可以随意凭自己的喜好去干涉对方的生活与决定包括工作,各人决定自己的事并对自己的决定负责,这样实质上就是接纳与尊重对方,不再捆绑对方强行要求同步和一致做“同心圆”,在关系中实现了“两个相交圆”的状态,这样的状态也让我们感受到既独立自由又相关相连。

在这个过程中,因为自己不断的学习不断地思考也会更坚定自己是“对的”这个信念,也因为在学习和育儿过程中坚守自己的理念表现得异常强硬坚决不让步不妥协(虽然后来学会了在吵架中闭嘴但在做法上是完全毫无转圜余地的“我行我素”),从这点看来,我沿袭了从外婆到妈妈一贯的强硬作风,这样的强硬能保障我的理念得到彻底的贯彻同时从某个层面来说,在我自己的核心家庭中同样经过这样的一场持久战,我通过吃苦耐劳赢得了战争的胜利同时也纂夺了夫位,但是同样的,我的核心家庭中也出现了“两个男人”“比爸爸还要更像爸爸的妈妈”。当后来我反思到这点时便慢慢开始了改变,有意识地在生活中听从先生的一些决定并在家庭中通过各种形式来尊重他作为丈夫和男主人的存在,自己慢慢学着柔软下来。

这个过程中,很多的改变譬如学会柔软,学会让步,学会表达,学会保持界限........都是一点一滴慢慢积累的过程,说来容易做来难,因为这些在我的原生家庭,我父母的婚姻中是不存在的,我要在而立之年像个小BB学着拿勺子吃饭学着走路一样摸索着去学会这些全新的方式,并没有成功的模板可模仿,对于我的家族来说就是创新也是无米之炊。同时我的核心家庭也并不具备成长这一切的土壤,也不可能去要求先生改变,因为在我寻找婚姻对象的时候根本还没清醒过来只是浑浑噩噩按照潜意识中家族与父母婚姻的模板来找的结婚对象,再一次换汤不换药地重复前辈们的故事,改变只能从自己开始由自己开启。这种改变对于双方来说都是痛苦的,于我,是有意识的,主动的,虽然煎熬挣扎但却是清醒而明确有心理准备的,但是于对方却是被动的,以前玩的游戏不能继续,就像一个毒品上瘾患者,要戒断真是比要命还难受,而且还是在莫名其妙中被拖着走。这是命运的魔咒也是成长尤为沉重的障碍,但也正是这魔咒与障碍的存在,突破它们才更需要力量,也更有意义,而一旦改变,对双方对家庭和孩子都将获益匪浅。

 

我核心家庭中的三角关系:

在孩子出生后,因为夫妻关系的紧张(本质),教育理念的不同(表现形式),我全职主妇这几个原因导致孩子在0——7岁期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时间是和我共处的,而我又在不断地学习和观察积累中更懂得她,直接导致我和孩子的关系更紧密,先生被边缘化,我纂夺了父位孩子又无形中纂夺了夫位,他经常因为工作忙碌加班加点,早出晚归,周末也是加班出差,现在想来工作虽然忙,但有可能也是无意识中借此来逃避家庭,只是越逃避,于他自己来说越愧疚,这愧疚会演化成攻击和指责来针对我,而我对于“婚内单亲”的状态不满又愤怒,怨恨他又知道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于孩子的重要性必须要维持下去,不能再去刺激先生怕成为压垮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能转而将愤怒转而迁向孩子。在这个过程中孩子是经历了很多躯体化的反应的,譬如不断地生病,尿频,包括一些强迫行为还有一次甚至高烧昏迷了好几天。至今为止每次回想起那几天日夜不眠地守候在急诊室麻木地用冰块给她擦身子的情景都觉得肝肠寸断(当时的自己已经处于精神体力心理崩溃的临界点完全听天由命了,医生也不开住院单,在急诊观察好随时处理),每次孩子出现这些情况的时候我也知道是因为家庭问题导致的,但却很无奈,觉得自己回天无力,不知还能如何!

在长期陪伴孩子的过程中我和孩子实际已经成为相依为命的命运共同体,虽然我们没有像我的父母一样主动将孩子卷入我们的矛盾之中,但孩子却同样不可避免地成为我们婚姻和家庭关系的牺牲品。只是因为明白问题所在所以就一直耐着性子陪伴着孩子渡过每次“状况”。到后来夫妻关系有所改善的时候,孩子明显地和爸爸不能进行顺畅的沟通,经常地要找我来调解,而先生也觉得孩子“不听我的只听妈妈的”,而我一方面会纠结于“二元关系”中的问题应该在二元关系中解决,一方面又作为旁观者看着先生对待孩子的方式觉得着急会忍不住插手,这样进一步又加剧了他们之间的矛盾,重复了在我的原生家庭中调解父母关系反而弄巧成拙的那一幕。而因为父亲长期的不在家不在位,对孩子缺乏了解,付出的时间和精力都少之甚少,又看到父母之间的矛盾争斗,孩子对父亲就缺乏了本该具备的尊重(在这里父女关系又重复了我妈妈和我外公,我和父亲之间的关系)。
   孩子天生地会依附于家庭中更强势的一方,这是生存的本能;孩子心理会更亲近于花了更多时间和精力来照顾自己和懂得自己的一方,这是情感联结的存在,从这两方面来说,我都完全占据了主要位置,所以自己的核心家庭三角关系必然地出现了失衡。

先生因为婚姻矛盾的原因,将重心转移到孩子身上,认为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忽略了夫妻关系才是家庭关系的基础。作为在婚姻中的双方,我明白夫妻关系的重要性却又无奈地将联结建立在孩子身上,而先生是无意识地直接将联结建立在孩子身上,这在中国也是很有代表性的,我们的文化传统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包括“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等等都体现了以血脉繁衍为重。有了孩子后在婚姻中会忽略夫妻关系而转移到了亲子关系上,造成了一代一代不能“断奶”的孩子包括紧张的婆媳关系,孩子一方面终生不“断奶”一方面要对父母的情绪负责成为父母心理上的“父母”或者因为其中一方或双方的缺位成为父母精神上的“伴侣”,又不能面对自己的核心家庭,在核心家庭中缺位,继续重复上一代的剧本。这种心理上的错位在很多家庭中比比皆是。可以说很多时候我们看似以后代为重,却不断做着自毁毁人的事,结果每代人都丧失了自己本该有的生活放弃自已本该做的本分,不断地活在“为了下一代”的幻觉里,所谓活在过去,活在将来,就是不活在当下便是如此。

通过我所了解和感受到了上下三代的婚姻关系夫妻关系及亲子关系,可以清晰地看到关系模式的重复也就是命运的重复,不仅是家族家庭的传承也是中国社会的一个缩影,有无奈有悲悯也有深深的叹息。如果不学习不觉察不觉知,只能如同盲人一样任由命运摆布,只是到了我这一代,这种模式已经痛苦得无法为继,要么死,要么置之死地而后生。

命运的不断地重复,是可悲的,但它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只是重复,它的每次重复都是在提供一个让我们修正的机会,这才是它重复的真正意义所在。而命运存在的意义,在于我们能看到它,并改写它。

我的女儿现在八岁,读二年级,随着我们家庭关系的修复与好转,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健康,和当年读三年级的我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传承了这么多代的游戏模式,到了我这儿,终于慢慢停下来转向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阿苏心语:一切到此为止,一切从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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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师,婚姻家庭专家,亲子教育顾问。一直从事教育及相关工作,有了孩子后成为一名全职妈妈,在陪伴及观察孩子成长的过程中将心理学,教育学深度融合到家庭,婚姻,育儿及生活之中,不断体验证实,知之行之不懈不怠。

阿苏的礼物:《心理咨询道与术》系列免费讲座,阿苏云:“有道无术,无从下手;有术无道,那是杀手。”这是阿苏十多年心理咨询经历的心血心得,作为对心理学行业的回馈,也是给心理学同行的礼物。如果你觉得好,请推荐给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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