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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晓市街“低头斋”“一杆挑”指的是什么?

 明日大雪飘 2021-02-25

趣谈北京城

晓市大街是位于天坛公园北侧、红桥向西的一条街道,说是大街,其实是一条不宽的街道。

这一带向北是南桥湾胡同,南桥湾东侧分别是金鱼胡同、安国寺胡同,后改安国胡同、西半壁街胡同;东侧有鞭子巷头条胡同、鞭子巷四条胡同,后改为锦绣巷头条和四条,马家井胡同,现在分为西晓市街和东晓市街两部分。

这条胡同里啊,古迹不少,金台书院、药王庙都很著名,但这条街出名,并非因为这些古迹,而是当年繁荣的晓市。虽然这种市场早已离我们远去,但我们看到当年的艺术家、历史民俗研究者为我们留下鲜活的文字时,还是能感受到当年老百姓真实的生活气息。


毛泽东主席在《加快手工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一文中曾提道:“有些服务性行业串街游乡,修修补补,王大娘补缸,这些人跑的地方多,见识很广,北京东晓市有六千多种产品。”可见当年晓市大街的名声和繁荣程度,如今,这条街巷昔日繁荣的景象,只在人们的记忆中了。

    旧时的晓市大街是当时北京城最繁华最热闹的一条街道,街道两侧商铺、作坊林立,有布铺、鞋铺、帽铺、绒线铺、棉花铺、煤铺,有酒馆、茶馆、油盐店、豆腐坊……

      这条街上各种商品应有尽有,从早到晚走街串巷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早上主要是卖油条豆腐脑等小吃早点,白天有卖菜的、卖烤白薯的、卖蛤蟆骨朵儿小金鱼的,修理雨伞旱伞的、焊洋铁壶的、锔盆锔碗的、摇煤球的;晚上有卖炸豆腐开锅的、卖馄饨的、卖半空儿的……

      这些生意人都是挑着扁担挑子走街串巷的,做买卖的也不全都靠吆喝,也有用乐器或物件发出声响替代吆喝的,比如卖“薄荷凉糖”的吹号,卖“小磨香油”、“硬面饽饽”的打梆子,“收旧衣服”的打鼓,卖“针头线脑”的摇拨浪鼓,“捏泥人、吹糖人”的打小锣,“卖艺耍猴”的打大锣,还有像磨剪子磨刀的一种是用几块铁板连接起来发出“呱啦呱啦”声响,另一种是吹号发出“笃―嘟”的声音,听到“笃―嘟”声就知道磨剪子磨刀过来了,当年晓市大街直到深夜还能听到这些叫卖声。

现在的东晓市起源于何时现已无从考证了,最起码在清代就有了。在清代的古籍中记载,东晓市在半壁街的南边,药王庙以西,占地达十余亩。

在古代,东晓市这边的胡同两旁都是地摊,每个地摊占地不过三五尺见长,摊与摊相连,每天开市后顾客云集,争购物品,非常的热闹。由于东晓市的年代久远,连带着它附近的很多街巷,都逐渐成为跟晓市经营有关的各种行业聚集地,比如天桥,就是解放前城南居民购物场所,那里聚集着卖绸缎片的,及其他旧货的摊贩。

另外,在东晓市这一带,还有一种卖旧鞋、旧靴子的摊位,这种摊位人送雅号“低头斋”,又叫“一杆挑”。因为顾客要买鞋就得蹲下身子低头试穿,远处的够不着,卖主就用竹竿给挑过来,所以才有这两个绰号。“低头斋”是从东晓市上收买旧鞋,有时是论斤称,花钱不多。买回来刷洗修理,整旧如新,摆摊出售。

     上世纪四十年代,如果要逛晓市,天不亮起床来到这里的时候肯定已是熙熙攘攘,当时人们只靠路灯照明,那时候,路灯隔几十米,才有一个二十五度的灯泡,灯光微弱,买东西的人,有的提着灯笼,有的拿着手电筒,他们说话都声音不大,嘁嘁喳喳。晓市上有很多早点铺,吃过早点,已经天光大亮,这时再看那些摊点,已经无影无踪,难怪人们都说这里是“鬼市”。

说到东晓市,有记载在乾隆年间就形成了市场,在北京相当有名气,就连大名鼎鼎的纪晓岚也与这里发生过关系。据传,纪晓岚的大烟袋锅子让人偷了,家里人都很焦急,但纪晓岚却不以为然,吩咐道:“明儿清早上东晓市瞧瞧去。”果然,第二天后半夜,家人就把那著名的大烟袋锅子从东晓市重新买回来了。

东晓市街里还有一所闻名全国的金台书院,它的前身是降清明将洪承畴的私宅,取名洪庄。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在这里办起义学,收家境贫寒的学生读书。后来创办者想在空地新建房舍,当时洪庄主人洪承畴之孙奕沔内心不快,却假意上疏皇帝。愿意献地办义学,康熙皇帝看了奏折,对奕沔大为嘉奖,批了个准办,并于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特赐御书“广育群才”匾额,弄得奕沔无耐,只得将园子献出。到乾隆十五年(1750年)时,正式改名为《金台书院》。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废除科举制度,推行学校教育,书院改为顺直学堂,几经易名后,现为东城区金台书院小学。1984年被定为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解放前,中国共产党的力量在这所小学已有发展,当时的地下党员有翟林、张福臻等人。因为是单线联系,她们彼此均不知对方的政治身分,但她们根据党组织的指示,各自开展群众工作则是不谋而合的。这样,党的作用愈益显著,工作进展很快。

翟林和张福臻同住一间女宿舍。晚上,她俩给学生改完作业,就各自躺在床上看书,互不干扰。有一次,翟林发现张福臻的床铺下压着一本书,翻开一看,正是自己不久前看过的那本《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翟林想,这本书是党组织传给自己看的,看完已交回组织,怎么又落到张福臻之手?从此,翟林对张福臻更增加了同志的感情。后来,为了合力做好团结教育群众的工作,她俩发起成立了一个青年教员的读书会。

       以读书会为基础,1947年11月,由张福臻经手,又办了一个阅览室。阅览室是公开的,经费由校长批准从办公费开支。当时在北平西长安街有一家卖进步书刊的书店,张福臻就从那里买回许多进步书刊,陈列在阅览室里,号召同事们去看。阅览室开放那天,张福臻特意用大红纸剪了条字标“学习学习再学习”,挂在门口。校长看到了这条字标,连声夸赞:“好哇,学习学习再学习!”有人却说:“还好呢,好什么呀!你进屋看看摆的都是什么书,都快成了共产党的天下了!”校长才如梦方醒,但是他有口难言,因为办阅览室是他亲自批准的呀。

     翟林曾被选为教员代表,多次参加全市小学教员联合向教育局索取欠薪和“总请假”(罢教)的活动。校长发现翟林的社会交往较多,就对她暗中监视,甚至跟踪盯梢。校长住得离翟林家很近,下班后经常到翟林家去,名为拜访,实来探听情况。有时翟林还没回家,他就跟翟林的母亲闲谈;为了拖延时间,他竟带来大包大包瓜子,吃起来没完没了。翟林的母亲很奇怪,问过翟林:“你们学校校长,一个男人,总往女教员家里跑是什么意思?”翟林告诉母亲这是来监视自己的行动。后来,翟林的母亲提高了警惕,每逢校长来找翟林,她就拿上小板凳坐在门口,为找翟林的其他同志打掩护。

     尽管学校被反动势力控制得很严,但许多进步的教员仍然不顾安危,利用各种机会向学生进行革命思想启蒙教育。这种教育多以文艺活动的形式进行,如利用唱游课教学生唱《白毛女》选曲,唱《王二小放牛》,跳东北解放区的大秧歌舞,把解放区的歌舞引进校园。又利用朝会和说话课,给学生讲“科学的态度,民主的活动”,启迪学生反独裁、争民主的思想。党员教师并浅显地给学生讲党的政策。以地下党员为骨干汇聚起来的进步力量,还发动学生开展抵制做童子军服和反对校长从中贪污受贿的活动。这些活动,在学生幼小的心灵里,培育了革命思想的胚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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