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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孟达秘密入院，在肿瘤科接受治疗。” 一则达叔罹患肝癌的新闻，刷爆网络，登上了热搜。 据媒体报道。 吴孟达被诊断出肝癌，癌细胞已经扩散。 他曾在澳门求医，春节前夕，病情恶化，返回香港治疗。 因为不愿求人，他没有把病情告诉圈内好友。 目前，达叔已经完成手术，正在接受化疗，病情逐渐得到控制。 只不过，他的身体还很虚弱，连话都说不了。  近年来，饱受糖尿病困扰的达叔，身体一直抱恙，令人牵挂。 2014年，他曾因病毒感染引发心脏衰竭，被送入了ICU。 媒体捕风捉影，两度误传他已经过世。 病愈之后，达叔消瘦不少。 戒烟、戒酒、重养生，他开始调理身体、息影休息。  休息这么多年，他的心脏问题依然没有彻底康复。 在拍摄《流浪地球》的时候。 身负70斤太空衣的达叔，因为缺氧，差点晕倒。 为此，剧组不仅让医务人员随时待命，还专门给他配上了吸氧器。  最近，达叔为电影《少林寺之得宝传奇》拍摄海报，再次出现心脏不适。 他面容痛苦，不停地揉搓胸口。 “对不起。歇2分钟、10分钟都没有用的，那就不要停了。” 为了不耽误进度，敬业的他，想硬撑着坚持下去。 结束拍摄之后，他还向工作人员鞠躬抱歉。  重新回看这些花絮，我才知道，这些细节都是一个个暗号。 它暗示我们，达叔的身体已经不复当年。 始料未及的是，刚过完70岁大寿的达叔，在喜庆春节的气氛下，再一次遭受生死攸关的考验。 >>>>人生不过一出戏 黄霑为《鹿鼎记》写过一首歌，《开心做出戏》。 词唱道： 我地做最人不羁，一切像游戏； 笑住做人最不羁，一切像嬉戏； 醒醉之间，发颠发梦，假假真真； 都不过一出戏。 人生如戏，戏似人生。 演了一辈子，达叔为戏而生，为谁而活？ 我想，他为舞台醉生梦死，为观众发颠发梦吧。  达叔最近一次亮相，是在《王牌对王牌》，为王宝强的新片站台。 作为惊喜嘉宾，一出场就赢得全场观众、嘉宾的致敬。 虽然看起来精神头不错，但依稀感觉，他身体虚弱。   回忆患病的心路，他说了一段感人肺腑的话。 “那个时候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心里面很多事情想做，力不从心，包括感觉几年没拍了，好像跟很多观众朋友距离愈来愈远了。 夜阑人静的时候，感觉好像自己就要走了。 没想到还有机会，宝强又请我，多活一阵子。” 听完之后，一股心酸滋味上心头。 远离舞台，远离观众，如同要了他的命。 对他来说，拍戏不再是为钱、为名、为利，而是为了感受活着，感受久违的跳动。 这个道理，是用一生感悟出来的。  出生底层普通家庭的达叔，从小不喜欢读书，唯独喜欢看电影。 幼时，他经常带着弟弟，躲到影院的厕所，逃票蹭电影。 那时，他很崇拜演员，觉得只要当了演员，就可以出人头地。 1973年，当看到TVB艺员培训班招生的消息，达叔揣着一个明星梦，瞒着家人报了名。 回想自己当明星的初衷。 他坦言，不是热爱表演，而是为了轻松、为了钱。 套用他的原话。 “爱上电影当时只是贪慕虚荣，也没有真正懂。”  被录取之后，达叔很争气。 靠着出色的成绩，不仅当上了小组长，还在毕业时签了全职合同。 当时，就连周润发也只签了半职合同。  1979年，《楚留香传奇》火遍港澳台、东南亚。 达叔饰演的“胡铁花”，也人气高涨。 在名气面前，他瞬间膨胀，迷失在名利之中。 在台湾巡回的日子里，他享受着极高的待遇。 有钱的老板们全叫他吴大哥，一桌子人排着队去敬他。 一群群年轻少女蜂拥而至，差点以身相许。 豪赌、嗜酒、沉溺于美色...酒池肉林的生活，让他挥霍无度，乐不思蜀。 原本3个月的假期结束，被他足足拖成了1年。 赚钱的10多万美金，全部挥霍一空，信用卡也被刷爆了。  重回香港。 出于惩戒，TVB没有给他戏拍。 但他不知反悔，继续堕落。 不仅输光了家产，还欠下了30万港币高利贷。 杜琪峰曾斥责他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好友兼同学周润发也不借给他钱，背上了一个“见死不救、不讲义气”的恶名。 经济破产的达叔，最终沦落到被TV雪藏，无戏可接，只能靠死工资还债。 这段低谷的日子，成为他前半生最大的遗憾、错误。 为了还债，证明自己不是“烂泥”，达叔沉寂4年，钻研演技，谋求东山再起。 1985年，改变命运的机遇来了。 《新扎师兄》，吴孟达拿到了饰演配角的机会，饰演一名教官。 有一场戏，他要当面叱骂梁朝伟，骂到狗血淋头才算完。 台词只有2页纸，他读了上百遍。 为了演活这个小人物，他告诉自己： 虽然嘴在骂，但眼睛一定要散发出心疼的感觉。 经历过人生起伏，他对人性的揣摩和理解。 这段戏，也成为他表演生涯的代表。 渐渐地，他受到老板们的青睐，片约不断，忙到要在电视台睡觉。 回望达叔48年的职业生涯，他总是陪衬红花的绿叶、锅底的佐料。 从20多岁开始，他就开始演爸爸、叔叔。 许多人借此调侃他，“达叔一直没有变老，年轻时就是这幅模样。” 调侃归调侃。 对他来说，戏没有大小，角色没有帅丑，主角配角都不那么重要。 就算是跑龙套，他也都是主演。 他曾说。 “我不管你是什么烂戏，烂导演，都不怕接，因为影响不了我的表演。 剧本烂、导演烂、演员烂，但我的演技，所谓的表演不会降级。” 只要表演里有活儿，他永远是主角。 >>>>人生何处不相逢 凡提到达叔，星爷周星驰就不得不提。 在《射雕英雄传》里，他们是无名之辈。 一个饰演丐帮乞丐，一个饰演惨死小兵。 未料想，两个没有交集、无足轻重的小龙套，最后成为默契搭档，撑起了香港喜剧电影。 从《盖世豪侠》《他来自江湖》开始，他们开始长达10多年的合作。 为了搞创造，两人假扮情侣，偷看年轻人拍拖，偷听人家谈情说爱。 情侣之间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成为创作的灵感。 这些对白，后来被观众赋予一个专有的名词—— 无厘头。 那时，达叔40多岁，星爷20多岁。 达叔是“爹”，星爷是“儿子”。 两个人吃鲍鱼，达叔吃小的，大的就会留给星爷。 关于这段私人关系，达叔曾这样说。 “他从头到尾把我当成是一个哥哥，也把我当做半个老师。合作时很多事情都问我，因为他很多事情都不懂，包括做人方面。” 有时候，听到星爷对他妈妈态度不好。 达叔都要骂他几句，教他如何爱自己的母亲。 至于两个人的工作关系，他则试图避讳。 “我算有一个平衡作用。 他对其他演员，需要靠我来平衡，或者跟导演的沟通。” 从《少林足球》之后，默契的达叔和星爷再没也合作过。 不合交恶的传闻，被媒体添油加醋，不胫而走。 交恶，是谣言。 无论当事人如何澄清，只会让谣言传得更真。 疏远、陌生，是不争的事实。 没有仇恨，旧知己却变不成老友。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时间、生活推着向前走，交集越来越少。 疏远与陌生，自然而然地产生。 昨日最亲的他，成了今日最陌生的人。 《十三邀》，面对许知远的疑问，达叔剖析了这段变质的友情。 “我有时候想，是什么原因，让我和他感觉有一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而我相信周星驰也在想。 生病的时候，他也有过关心。 拍《美人鱼》，他找过我，但因身体不行，我就拒绝了。 徐克拍他的《西游伏妖篇》也找过我，因为档期，最终没去成。 这些是不是加深了两人之间怨恨？我不知道。” 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许知远继续追问。 如果有机会，两个人重聚，想跟周星驰聊点什么。 百般落寞，千般感慨，万般无奈。 达叔深思了很久，只说了5个字： “过去的种种。” 《王牌对王牌》，他再一次抛出橄榄枝，隔空喊话星爷。 “还是以前说过那句话，我还没死，他还没退休，一定有机会合作的”。 虽然，达叔和星爷的缘份随风飘荡。 但他们一定在某处，回首过去，凝望彼此。 人生何处不相逢。 某月某日，也许他们共聚，重拾往事吧。 毕竟，相识一场，缘分都不容易。 《十三邀》给达叔写了一段判词，十分贴切。 “人生如此漫长，巅峰不迷恋，谷底不自恋。 不自得，兼并取 。 心正，意诚。” 古稀之年，经历过颠簸，体会过名利，达叔收获了豁达人生观。 人生在世，酸甜苦辣。 健健康康，安乐茶饭，足矣。 在达叔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念想不曾泯灭。 在剩下的余生里，他舍不得放弃演戏。 他曾这样形容演员这个职业。 “演员真的是骗子，用心地在骗，骗你心目中里面那种感觉。 骗到现在，还在骗。 骗子，我！” 此时此刻，我想对达叔说： “好希望，我一直这样被你骗下去。” 参考资料： 1.《十三邀》 许知远对谈吴孟达 2.《孤独的吴孟达》 男人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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