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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宋记》延历寺僧戒觉述(全文)

 文化龙乡 2021-02-27

《渡宋记》延历寺僧戒觉述(全文)

《渡宋记》延历寺僧戒觉述

《渡宋记》乃日本平安时代的入宋巡礼僧侣戒觉的日记,是古代中日交通史上一部珍贵的史料。戒觉在这部用汉文写就的日记中,记述了师徒三人自日本永保二年(1082)九月五日至北宋元丰六年(1083)六月十五日,搭乘宋人商船及在华期间的见闻。据日本宫内厅书陵部藏抄本《渡宋记》及卷末所附庆政跋文,戒觉乃日本天台宗僧侣,本姓中原,平安京(今京都)人,丧父之后,于延历寺出家,后隐居于播磨国引摄寺。戒觉渡宋之时,已修行近四十年,其年龄当过花甲。后来戒觉决定留在中国度其余生,除了虔诚的信仰以外,应当也有年龄上的原因。元丰五年(1082)九月二十二日,戒觉三人在明州定海县登陆,翌年元丰六年(1083)春抵达东京(今开封)。同年三月五日,戒觉谒见宋神宗,获赐紫衣、香染装束及绢廿疋,并于六月获准长住五台山真容院。决心埋骨中国的戒觉,遂摘抄其日记的大要,托付弟子隆尊带回日本,此即《渡宋记》。所以《渡宋记》并非是戒觉日记的全本,而是节要本。戒觉亲笔书写的《渡宋记》原本已失传,现仅存一部抄本(卷子本)。这部抄本是日本宽喜元年(1229)十月实报寺主佛如房应庆政(1189—1268)之请,命弟子实尊从戒觉的原本抄出,抄本末尾附录实尊、庆政二人的跋文。这部抄本原为九条家旧蔵,后归日本宫内厅书陵部所有。1960年代初,宫内厅书陵部公开展出九条家旧蔵记录类文献,《渡宋记》的抄本由此公开于世。

因目前网络上检索不到这部记述的全文,特抄录于此,方便查阅。

本文注释来自石立善、王勇及半田晴久等人的相关文章,以及笔者所加,特此声明。

 

永保二年岁次壬戌 九月五日  于筑前国博多津[1],师弟三人乘于唐舩[2],是大商客刘琨蒙迴却宣旨之便也。依恐府制[3],隐如盛囊[4],卧舟底,敢不[5]出,嗟有大小便利[6]之障,仍不用饮食,身惄惄[nì][7]如经三个年。无附骥尾[8],就中商人由来以利为先,然予全无佣物之储,只有祈念之苦。今邂逅遂本意,岂非文殊感应乎?

[1]筑前国博多津:今福冈市博多湾。

[2]唐:日本泛称中国为“唐”,此当“宋”之义。下同。舩[chuán],同“船”。

[3]依恐府制:依,日语与“因”同训,表原因。府,此指大宰府。日本当时禁令僧侣私自出海,大宰府执掌其职,故有此言。

[4]盛囊,犹言“口袋”,喻空间窄小、密封不透气。

[5]敢不,意“岂敢”、“不可”,也是日本汉文的特殊用法。

[6]便利:指大小便。

[7]惄[nì]惄:忧愁烦躁貌。

[8]无附骥尾:语出《史记·伯夷列传》:“颜渊虽笃学,附骥尾而行益显。’’司马贞《索隐》:“苍蝇附骥尾而致千里,以喻颜回因孔子而名彰。”这里或为表明“此行不为名利”之意。

 

六日  西风吹来,舩不可出。但舩樯相集竖,又欲祭风伯。于时,夜及三更,舩头[1]整冕服兮读祭文,水手捧簠簋[2]兮供杯盘。礼奠了后,酒肉共吃而已。

[1]舩头:船主、纲首、船老大。

[2]簠簋[fǔ guǐ]:簠与簋。两种盛黍稷稻粱之礼器。《礼记·乐记》:“簠簋俎豆,制度文章,礼之器也。”亦借指酒食、筵席。

十三日  日者之间,留[1]北崎浦[2],是侍[3]顺风也。今朝适朔风吹送,仍飏帆[4]而着肥前国上部之泊[5]矣。

[1]留:日语通“止”、“泊”、“停”,此指停泊船只。下同。

[2]北崎浦:今福冈市西郊。

[3]侍:当作“待”,抄本误。

[4]飏[yáng]帆:扯起船帆,谓风鼓帆前进。飏,同“扬”。

[5]肥前国上部之泊:今佐贺县呼子町加部岛。

 

十四日  同风[1]不止。及于晡时[2],刷帆[3]而指前途,偏望西日之欲落;迴眸而见后海,只有暮云之孤行。于是乎,已离日本之岸焉。乡山稍没,天水茫茫者也。

[1]同风:即前文中的“朔风”。

[2]晡时:即申时,十五时至十七时。也泛指傍晚、夕阳西下之时。

[3]刷帆:刷,清除,引申为除去。此指降下风帆。

 

十六日  夜至五更,过讬罗山[1],是高丽国之别岛也。人民多住,勤任土贡[2]云々。二日二夜,飞帆不落,始睹兹岛也。

[1]讬罗山:[宋]曾巩《元丰类稿》卷三十二〈存恤外国人请着为令〉:“臣昨任明州日,有高丽国界讬罗国人崔举等,因风失船,飘流至泉州界。……自陈愿来明州,候有便船却归本国。”今韩国济州岛,宋代为中日航路经由之地。

[2]土贡:臣民或藩属向君主进献的土产、珍宝、异物等。

 

十八日  舩头舟子等,以铅纲[1]下海底,量其水之浅深也。唐东海者,北浅南深,故去浅着深,定量行舟也。

[1]铅纲:航海工具,绳端系铅块,用以测量海深。

 

十九日  四望无涯,才看远山,是唐海之中也云々。

 

廿日  傍山而行,顺风犹送。或有渔翁之栖,或有沙村之菑[1]矣。

[1]菑[zī]:初耕的田地,泛指农田。

 

廿一日  明州之前海,日暮而留舩也。

廿二日  着明州定海县之岸。

已上,乘舩之后经十八个日,离岸之后经九个日。但征帆之间,若论昼夜,都卢[1]十八个日也。

[1]都卢:副词,统统、全部、合计。[元]方回《桐江续集》卷三〈甲申元日〉诗:“春光几度九十日,人寿都卢一百年。”是其义。

 

廿八日  早朝,知府使来告云知府者太守之名也:“可奉人名云々。”仍注一纸了。先见手迹,相感之由[1]云々。

[1]之由:日本汉文的常用措辞,用于句尾,表示说话、传闻内容的概略、大要。有时略作“由”。下同。

 

廿九日  自府骑马三疋被[1]送,即驾入吉祥院,寄宿僧房。有府供养,每日钱百文云々。

[1]被:是日文中的被动语式(受身形)。下同。

 

十月二日  上表并申文等奉知府了。即可  奏闻由,有约诺也。

表文

日本国天台山延历寺僧传灯大法师[1]位戒觉言:窃以远方异俗来朝入觐,巡礼圣迹名山例也,近则阿阉梨成寻,去熙宁五年赐  宣旨,遂心愿先了。是以长别父母之邦,遥从商客之便;龄及衰老,更无归乡之望;魂销阳侯[2],何有怀土之思?故五台山者,卜终焉之地,宜信道超上人之微言也。天台山者,以自宗之源,欲礼智者大师之遗像也。抑小僧俗姓中原,洛阳城[3]人也。父卒之后,虽立身,心动于中。遂遁世,便于延历寺久汲法水之流。屡愁生涯之浪,落忏悔罪障之泪千万行;朝夕露寒,修安养世界之业四十年,香火烟老者也。随身显密杂法文并灌顶道具等,色目在别纸。所从弟子二人:僧隆尊、沙弥仙势等也。伏愿曲  鸿慈垂[4]纶言,不堪恳款  上表以闻矣。日本国天台山延历寺僧传灯大法师位戒觉诚惶诚恐,顿首々々,死罪々々,谨言。

元丰五年九月十八日,日本国天台山延历寺僧传灯大法师[1]上表。

申文

日本国僧戒觉解  申请  知府裁事

请被特蒙  府恩,早  奏闻  上表一通状

副进

法文并道具等目录一卷

右戒觉谨检案内[5],先须届天台山,而送此冬也。明春赐宣旨,欲赴五台山。望请蒙  府恩,早可被奏闻。仍勒事状,以解。

元丰五年十月 

[1]传灯大法师:日本僧人中的最高位。

[2]阳侯:古代传说中的波涛之神,借指波涛。

[3]洛阳城:日本平安京,即今京都。

[4]曲鸿慈垂:此为上奏表文之饰语。“曲垂”为敬词,用于称君上的颁赐,犹言俯赐、俯降;“鸿慈”指帝王的仁慈。从语法上讲,当作“曲垂鸿慈”,此种特殊的排列,也表示敬意。

[5]案内:《汉语大词典》未收,日语有“通知”、“告示”义,与文意不符。查中国古代文献,此词用例甚多,如《宋史》卷二百十:“今详案内,不曾离异。”《法苑珠林》卷三十七:“司法乃断云:此妇女勘别案内,尝有写经持斋功德,不合即死。”似可释作“文案内容”。

 

五日行事官来告云:“所进表并目录等,差脚力被  奏闻已了云々。”

 

十五日  当院学头阿阉梨,以书相谈日:“《摩诃止观》者,章安大师后改名《摩诃止观论》,又《阿弥陀十疑》同名论云々。”

 

十二月二日  宣旨脚力已以下向云々。

 

十一日  乘舩舱,指京洛。以蒋侍禁(蒋,姓也。侍禁,官名也)。为行事官,路次国々受日供钱也。

 

元丰六年二月十二日  入宋州[1]

[1]宋州:别名睢阳郡,即今河南省商丘市。景德三年(1006年),宋州升格为应天府。大中祥符七年(1014年)正月,宋仁宗以应天府建为南京,位居宋朝陪都地位。

 

十六日  行厩见象,高八尺,耳一尺五寸,鼻四尺。从南蛮献之云々。以鼻卷草食也。

 

廿日  入京。

已上,自明州到东京,经七十日(但廿余个日途中逗留,故行程五十日也)。予中心有感,独吟倭言:

コゝロコソウレシカリケレイノチアレハカラノミヤコヲケフミツルカナ[1]

[1]这是首和歌,由57577长短句组成,译成中文大意为:“心中之喜难表言,有生之年观唐都(即宋都开封)。”但《万代和歌集》卷十七所收题名《宋朝にばぃんはべんける日よみはべんける戒觉上人》和歌为:こそづれしガんけれおとにくガの都をけふしみつれば在文字上和《渡宋记》略有出入,盖后人所更改。

 

廿一日  依刘大保命[1],寄住戒坛院[2]

[1]保命:身份担保。宋时,外国人来华留住旅店、寄宿寺院等,需要当地人出面当保证人。有关这点,成寻的《参天台五台山记》记载甚详。

[2]戒坛院:即东京梁门里太平兴国寺戒坛院。就在十一年前(熙宁五年),成寻曾住兴国寺传法院。

 

三月五日  依  宣旨,经  朝见,便于崇政殿[1]之前,赐紫衣一袭(衣,袈娑,裳)。又出阙之后,追赐香染装束并绢廿疋。人々云:“是殊抽赏[2]也。非先例事云々。”

[2]崇政殿:当年(熙宁五年十月廿二日)成寻曾在延和殿谒见宋神宗。崇政殿毗邻延和殿,位于延和殿之东。

[2]抽赏:日本词汇,意思是特别的褒奖,犹言“殊赏”。抽,原意引、拔、拉,引申为超群、出类,汉语中也有类似词组,如抽引(荐举)、抽拔(提拔、擢用)、抽进(选拔、提升)、抽扬(表扬)、抽援(引荐)、抽擢(拔擢)等。

 

七日  可归日本之由,同船唐人告来。仍欲附消息[1],双泪自落。忽课和歌,聊以述怀:アカネサスアサヶノソラヲミワタセハワヵフルサトソォモヒテヲル[2]

[1]消息:日语读若“syosoku”,特指书信、尺牍。成寻《参天台五台山记》延久四年(1072)闰七月六日条云:“从寺主许有文字,日本消息,唐云文字。”则知宋人俗称信件为“文字”。

[2]这是首日本和歌,译成中文大意为:“身在唐土望秋空,茜草花开诱乡愁。”

 

十三日  主上[1]于相国寺被修万僧供,然道士并比丘尼相交受斋,未得其意也。

[1]主上:臣下对君主的尊称,这里指神宗皇帝。

 

四月十六日  天竺往还僧相谈日:“菩提树者拂根[1]而不见。祗薗精舍只础石遗[2]。除摩竭提国之外,余国々无王之由云々。”

[1]拂根:砍斫树根。

[2]祗薗精舍只础石遗:祗薗,今文“芝兰”。此句按中文语法当作“祗薗精舍只遗础石”,日语谓语置于宾语后,故是日本式汉文。

 

五月六日  参阙而奏辞退之由,殊有勅禄赐绢十疋。

 

八日  进发五台山,行事官渭川潘原县[1]左侍禁张从良奉  勅也。驿路办决递送之事云々。

[1]渭川潘原县:宋代潘原县属渭州,故“渭川”疑为“渭州”之误。[宋]乐史《太平寰宇记》卷三十二:“(泾州)元领县五,今三:保定、灵台、良原。二县割出:潘原唐末割置行渭州,临泾唐末割置行原州。”[宋]欧阳忞《舆地广记》卷十六“渭州……今县五:……中潘原县本阴盘二汉属安定郡,……唐属泾州,天宝元年改为潘原县,周显德六年来属。”

十二日  着孟州,渡黄河桥,长五六町[1]许也。

[1]町:日本的计量单位,1町约当110米。

 

十五日  入怀州境,过太行山。々石如刀,役车之轮难堪易刓[1]者也。

[1]易刓[wán]:“易”疑“剔”省笔,“刓剔”或“剔刓”表示削剃,与前文“山石如刀”相合。晋·孙绰《喻道论》:“沙门之道,委离所生,弃亲即疏,刓剔鬚髮,残其天貌。”

 

廿五日  入并州,太原府之傍下院寺之中,寄宿僧房,不逐传驿。村闾老少男女皆来问讯,分施茶菓。此州本自以来,七岁以上之者,悉有道心,勤修念佛云々。良有以哉。

 

六月三日  着代州之府驿,日高而留,为是谒知府也。

予赋绝句,书壁上。其词云:

水冷河东夏(河东者惣此方路之名也),麦黄塞北秋(代州北塞内也)。前途三日缩[1],送眼五台头(五台山者代州之内也)

府行事官一人来,见壁书诗,写取而去。明日闻之,于厅中披露云々。人々褒誉云:“诗及草字好云々。”谒于通判宣德亭[2](通判,官职名也。与宰吏共为政)清谈之间,诗投座上。其词曰:

日本大德远游圣地,惠然见访,文焕(通判名也)作诗以赠之。

人迹东南阻,心源瞬息间。迢遥日本国,咫尺五台山。

天竺宁殊土,峨嵋岂着关。何方无胜境,到处有尘寰。

只恐星霜改,安辞道路艰。一生输重愿,万里谒慈颜。

诗思清无敌(曾观觉大师诗云々),禅林高莫攀。清凉多眷属,此去几时还?

奉酬  通判宣德新诗

日本国沙门赐紫  戒觉

零落五周岁(离居渡宋之事,已经五个年,故云),销魂航海间。

更无怀旧里,长欲住灵山。

[3]驾夕留驿,听鸡晓出关。

心虽求佛土,缘普结人环。

帝下德音馥,僧除逆旅艰。

我衰愁白首,君盛有红颜。

忽怖诗魔到,争交文友攀。

奈何期再会,岂得去台还(予住五台,长以不还)

[1]三日缩:不足三日。

[2]通判宣德亭:通判宣德之公署。“宣德”似为代州通判之字,戒觉酬唱诗题作“奉酬通判宣德新诗”,姓氏不详。从他给戒觉的赠诗看,自称“文焕”,是其名也。

[3]税:息,休止。如:税车(停车);税息(休止憩息)

 

八日  着五台山真容院,先于坂下小堂,文殊尊像一帧及供养料唐绢十疋、名香二裹,院主、所司来向请取,即安置舆中,打铙钵[1],登[2]申尅入堂,烧香已了。

予不堪欢喜,聊以歌咏。方今礼五台山,是自然而然乎?赋一杂言,亦志之所之也:

先哲追从宜得攀,一心敬礼五台山。

求方外,厌世间,愿莫文殊生死还。

[1]铙钵:“钵”恐“钹”之误。

[2]登:“登”后接时间词,表示到达、正当、恰好,用例如“登日”、“登时”、“登辰”等。

 

十一日  参金刚窟,窟口有泉,清净至科[1],饮此无厌,身心得冷。即探取窟中土而归。

又代州衙牒到来称:“戒觉、仙势长可令住山,但与便宜闲房,擗截众所[2]云々。”

寺家返牒云:“真容院收管日本国僧戒觉、仙势等二人,乃于钟楼前稳便处,擗截闲房壹位[3],计叁间,并各差行者二人去讫云々。”

[1]科:通“窠”。坎;坑。

[2]擗[pǐ]截众所:擗,分开;截,原意“断开”、“割裂”,引申为界限分明。此句表示与其它僧坊隔拦开来。

[3]位:此处引申为“处”。

 

元丰六年六月十五日记讫(取要,不载子细之文,依便人忩[1]而略)。我愿以此记,置于日本国播磨国绫部别所引摄寺频头卢尊者  御前,敢不出山门,备来住人之道心焉。(花押)

副送菩萨石[2]壹枚(暗隟[3]日光差人之处,当此石可看也)

必定放五色光欤。若尔者,礼其光明,是菩萨不思议之化用云々。仍大圣文殊之结缘,可在[4]礼石光之功德矣。

又金刚窟土少々一裹(此等可安置佛坛之底也)

又清凉山[5]背生茸一房[6]并木根等。

[1]忩[cōng]:古同“匆”,仓促、急遽。

[2]菩萨石:《云林石谱》菩萨石:“嘉州峨嵋山与五台山石出岩窦中,名菩萨石。其色莹洁,……映日射之,有五色圆光,其质六棱,或大如枣栗,则光彩微茫,间有小如樱珠,则五色粲然可喜。”

[3]隟[xì]:古同“隙”。壁缝、空隙。

[4]在:此处通“有”,日语用法。

[5]清凉山:五台山又名清凉山 。

[6]房[fáng]:用于植物的果实等物,相当于“串”、“个”。唐·封演《封氏闻见记》:“今有马乳蒲萄,一房长二尺余。”

 

宽喜元年[1](岁次己丑)十月十六日,播州饰西郡[2]于实报寺,以戒觉圣人御自书写了。执笔实尊。

予下向播州之时,于书写山对面实报寺主佛如房之时,令书写之。彼院主以弟子[3]使写之了。院主语云:“菩萨石者,故平刑部卿忠盛拜见之时,被取了。仍不知其趣方耳。金刚窟土,被埋引摄寺佛坛下之由云云。”清凉山茸,在同寺之由,觉悟矣。但彼寺今者为废寺,故不能左右也。仍此书安置当寺,々々当初戒觉上人所住寺也。上人厌喧,窃卜闲地,名引摄寺,去此五町许也云々。此佛如房者,寂光寺、实报寺、引摄寺三个寺院主也。砂门[4]庆政为恐废忘记之。

[1]宽喜元年:即1229年。宽喜是后堀河天皇的年号(1229年~1232年)。

[2]播州饰西郡:播州,即播磨国,日本古代令制国之一,属山阳道,又称播州。领域大约相当于现在的兵库县南部。饰西郡相当于姬路市(西部)。

[3]弟子:即本卷书手“实尊”。

[4]砂门:同“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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