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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儿子送出门，他妈妈松了一口气，说接待任务圆满完成了；把儿子送到机场，我叹了一口气，有人提醒要准备过苦日子，不用谁提醒，我很快就得过苦日子了！ 尽管我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但当我站在体重秤，看着显示比节前重了3斤的时候，其思想震动还是有的。过年十来天，虽然我时刻绷紧了少吃一口这根弦，可一不小心，还是吃多了。一次吃多不要紧，几次吃多身体就记仇，如今，报复性肥胖来了。 以前人们祝福说“过一个肥年”，现在诅咒才说“过肥年”的。有人宽慰我，说和同龄人相比，你还不算肥的。到了这个年纪，身上没有几份膘，证明自己混得不好。那年毕业30年同学会，看到绝大多数同学都长得脑满肠肥，见到几个瘦骨嶙峋，人们都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病了？由此可见，仓颉造字，给瘦加了个“疒”头，还是有根据。只是到了如今，瘦才成为人们追求，但太瘦则是生病的信号。将体重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指标内，是个技术活，更是个力气活。 过苦日子，是少吃零食。茶几上摆满了零食，有儿子带回来的日本饼干，有台湾巧克力，还有单位发的点心，朋友拜年送的水果。不吃是浪费，吃饱了再吃更是浪费。早晨，咱不开伙了，一盒牛奶，几块饼干，只要没有饥饿感就行。如果坚持不到中午饭，上午也可以吃一个水果，或者喝一杯酸奶的。活到现在，吃不饱不再是问题，吃多了却是很大问题。 中午，餐桌上的标准出现断崖式下降，一盘青菜，一碗吃剩的香肠切片，聊算荤腥。年过完了，冰箱里还是满的，年前朋友送的土鸡还没吃完。儿子属黄鼠狼的，过年几天几乎每天吃鸡，可临走还在惦记着没吃完的鸡。久在海南，也学会了像海南人那样吃鸡，吃赤裸裸的鸡，吃整鸡，吃白切鸡。不像老家，把一只鸡里添了那么多的辅料，哪像海南，全岛没几只鸡能熬到年后。 午餐之后是喂狗，年前有应酬，打包回来很多，狗吃肥了，也吃惯了。尽管金毛贪吃，但狗也有味觉，也觉得狗粮算干粮。它眼巴巴地望着我，我也很无奈，自己都没吃的，从哪找东西喂它？丢给一粒花生米，一瓣桔子，金毛觉得受到侮辱，很愤怒地扔在一旁，干脆后腿人立，扶着门站起来了。我劝慰它，站起来没吃的，有什么用？站一会不还得趴下去么？等会吃狗粮吧，你娘家年前送的狗粮，够你吃一阵子的。 傍晚，饥肠辘辘，还得出去走走。对面的游泳池歇菜了几个月，长满青苔。咱就在小区院子里疾走吧，一口气，一个小时，计步器上记录了8千步，浑身是汗的回家。洗澡，换衣服，称重，果然瘦了一斤，这还是没吃晚饭的体重。端着饭碗，百感交集，十来天无意中增加的体重，我得用一个月时间看能不能瘦下去？ 晚餐，几近搪塞，饭只有一小碗，菜只是中午剩下的。想起过年，还是这张餐桌，只不过过了十五，我还是我，厨房还是厨房，只是撕了几张日历，这这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当年努力工作，就是为了有口吃的，为了吃得好一些；如今有吃的了，能吃好了，却又折磨自己，看着不能吃，不敢吃，或者不许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人生的意义在哪里？奋斗的初心为了啥？谁说生命只是一条直线，生命怎么就成了画圈圈？有哲学家咬牙切齿地追问，连自己都嘴都管不住，你还能做成啥？ 过年之后再过苦日子，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生活需要内卷，生命在于折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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