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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梦史手札·托梦之二

 临观山水 2021-03-03

古往今来,托梦的故事及其情境的渲染,始终在民间广泛流传。在中国大陆地区,因为无神论的原因,报纸不敢刊载,但在港澳台地区,还能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也有比较多的学者进行研究。作者少年时在乡村,时常能听到有人感伤地说:“唉!昨天亡者托梦给我,说钱不够用。我要赶紧去烧一点。”我奶奶去世后,我有两个姑妈都曾经跟我说,她们多次梦到我奶奶说屋子漏雨,于是去我奶奶的墓地里看望,发现墓墙开裂,修好后就再也没梦到了。

在中国民间,托梦是被人们普遍相信的,似乎它能指点迷津,点破问题死结,令人恍然大悟。我两个姑妈的梦,一直令我很困惑。我父母是很孝顺的,我奶奶病榻缠绵十余年,幸亏我爷爷身体还硬朗,我父母少操很多心;我奶奶去世后,爷爷的身体迅速垮下来,后来我父母只能轮流睡在爷爷旁边来照顾他。尽管我奶奶和爷爷的一切饮食便溺都只能在床上,但我妈妈十余年从未松懈。我爸爸的身体在爷爷也去世后垮得很快,跟这多少也有点关系。我妈妈现在又要照顾我爸爸,有时候我感觉她就是铁打的,她就真真切切让我感受到什么叫数十年如一日地任劳任怨。

自从精神分析和心理分析的书看了一些后,我觉得“补偿性理论”和“情结”这两个概念可以解释为什么我姑妈会做这种梦,而我父母和我不会。或许,老人家生前,子女尽孝有所亏欠的,大概子女做这种梦就是一种补偿,就是在面对自己的情结。

做梦带有强烈的情绪,同时多半还是负面的情绪(J.Allen Hobson,2002)。托梦的情境和一般梦境的相似之处,在于梦中对于未曾见识过的事物,梦醒之时通常会产生疑虑、害怕、担忧等;就和一般的梦魇或夜惊相似,小会影响心理使人不愉快,大则影响生活作息。尤其托梦有一部分也属于创伤后的梦,除了鬼神之外,梦见自己已失去的亲人回来托梦,在这一部分的梦境中也保留了丧亲者自身大量的情绪,这在大部分丧亲者中都有很多相关例子。而不同之处,则可能是托梦的内容,比普通梦的内容,能够回忆得更多更完整。就像《西游记》中乌鸡国王托梦给唐僧一样,让唐僧觉得历历在目。

托梦或许是某种超感知觉情境,我们不仅要探索时空的一般因素,更要扩及人类难解的相关事件,也就是有意义的巧合,这就是荣格说的共时性:无法得知其肇因的有意义的巧合。

梦研究大神Anthony Stevens(2004)曾说,梦过即忘的一个假设是在于学会分辨梦中经历与清醒时的真实经历,所以这有可能是自然界为我们所做的安排,以保护没有能力分辨真假的做梦者。
一般来说,在梦醒后意识就会占据脑部,使梦境的情境及景象渐渐消失,但是托梦的情境,很多人都可以相对完整地说出来,也可以说明梦中的告诉了梦者什么,以及事后应验梦中所提到的真实情境。

托梦既包含着心理意象,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也具有重要意义,即精神性心理活动同时也引发生理和情绪的改变,如体温起伏、血压升降、呼吸速率、情绪兴奋、哀伤、惊讶、恐惧等等,虽然托梦的梦境非常奇特。托梦不仅是在阐述事情的经过,也是让梦者能够体会梦中的意象和心灵成长的一个好方式。
佛洛伊德之后,梦的议题也直接受到心理学家的重视,作为让个人进入内心世界,自我探索最直接的方法。从梦中可以探讨出许多相关联的事物,梦境之间的关联性,也间接展现出梦境影响心理的显著性及重要性。认知心理学和现象心理学派认为,真正影响人们的,并非外在客观的环境,而是对环境的主观认知,也就是对心理环境的认知及解释。人并不直接向环境反应,而是针对自己对环境的认知,产生不同的反应(Andre Lefebvre,1992)
从这里我们也可以得知,当有被托梦经验时,人类的心理会产生不同的变化及反应,例如梦到上天所指示的任务,我们就会觉得这是神圣必要去执行的;梦到和我们不相干却有因果循环的梦境,我们就会去寻求宗教慰藉等。这样的梦境可能成为我们心理上的典范与生活上的指标。
对于人类来说,托梦为一种神秘经验,在超个人心理学中属于超常意识状态,涵盖范围从催眠、梦境、到种种超脱现实的解离状态(Brant Cortright,2005)。而在超心理学(Para-psychology)中,托梦被视为超自然的现象,它包括两大内容,一是超感觉(Extrasensory Perception),另一是心灵致动(Psychokinesis),这两种内容都被称为非肉体的存在(艾瓻,2001)。在托梦的内容中有所谓的预兆性和巧合性,经由梦中的引导,和现实的事物搭上线。引发一切巧合的原由,作者认为是属于超心理学中的超感觉状态,在梦中与外来事物做连结,超感觉的状态可能是与灵魂接触、磁场转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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