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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天道》(五十九:林雨峰与丁元英的终极对决—上)

 伟天英 2021-03-04

第四十三章故事情节:林雨峰与丁元英的终极对决。

1、林雨峰说:“我想去古城跟丁先生当面谈谈,把这些不愉快的事做个了结,但是我不知道丁先生在古城的地址。”

韩楚风说:“你稍等。”然后从办公桌上拿了张信笺把丁元英的电话号码和详细地址写下来交给林雨峰。

林雨峰接过信笺看了看,问道:“为什么告诉我?”

韩楚风说:“林先生是有身份的人,这是我对林先生起码的尊重。如果你觉得我不会告诉你,你就不来了。”

作者为什么要在这里设计林雨峰这样的对话?

从小说的叙事结构来说,其实作者是替大家问的,为什么韩楚风就这么轻易的把丁元英的住址告诉了林雨峰。毕竟我们从读者的角度来说,明知道林雨峰是带着武器去找丁元英的,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去找丁元英“算账”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是为什么丁元英和林雨峰的对决中,林雨峰会输给丁元英?也有朋友问过这样的问题,乐圣的口号是:进攻、进攻、进攻,乐圣只有矛没有盾。难道说林雨峰不具备“强势文化”?如果说林雨峰具备强势文化,那为什么最终还是输给了丁元英?我们从这段对话中,我们就可以看出林雨峰输给丁元英的根本原因是在于他没有足够的“自觉”来觉悟自己的当下。也就是说,他来找韩楚风之前,就应该想清楚他来找韩楚风的目的以及这件事本身的意义。就如韩楚风问他的问题,你如果觉得我不会告诉你,那你还来找我干吗?你如果觉得你来找我我就一定会告诉你,那你又因何会问这样的问题?

其实我们可以想想,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就和这林雨峰一样,非常盲目的做着一些愚蠢的事情,但凡我们回头想一下,就不会问出像林雨峰这样的问题:为什么告诉我。

所以这种对话既符合林雨峰的文化属性,又符合故事叙述结构,通过一种非常巧妙的方式告诉我们原因。这种非常巧妙的写作足以说明作者和缠师思辨能力的强大。这是一种“恰好”,一种顺势而为。

2、林雨峰心里突然感觉到很不是滋味,他想到韩楚风可能会把丁元英的地址告诉他,但是韩楚风对他至少会有敌意的防范,没想到韩楚风这么直爽,心想:他们到底是不是朋友?如果是,韩楚风就一点不考虑丁元英的安全吗?于是问道:“你不担心吗?”

韩楚风淡淡一笑说:“我不告诉你,你就找不到他了吗?我告不告诉你都不影响我对这位朋友负责,除非我不存在了。”

林雨峰顿时有一种被人俯视的刺痛感,也对韩楚风产生了几分敬意。他嘴角隐隐流露出一丝复杂的微笑,说:“你可以打电话通知丁先生,我这就去古城找他。”

韩楚风说:“元英是明白人,应该知道你早晚要去找他说道说道。我要通知他,无非是让他有个应对,这对你对他都不尊重,还是让这事保持它本来的面目比较好。”

韩楚风不担心吗?我想是肯定是担心的,不然他不会说我告不告诉你都不影响我对这位朋友负责。既然谈到负责,就说明其实他还是担心。

但可能您会想,既然担心你还给他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丁元英保护起来?这里要从两个方面来说。

第一,丁元英和韩楚风在去五台山论道时,韩楚风就问过,乐圣是民营企业,他能放过你?当时丁元英就说:“光脚的溅了穿鞋的一身泥,林雨峰虽败犹荣,仁者自有公论。他要因为这个杀了我,就得给自己立块无字碑了,写什么都寒碜,这种死后还得穷名给冤家托牌位的买卖,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干不出来。真杀了我,我就当下随缘了。”也就是说丁元英其实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更深一层的问题是:丁元英如何预料到林雨峰会去找他,甚至有杀他的心?首先我们要明白“现象”和“本质”是互为因果、互为基础、互相依存的辩证关系(并非说什么果导因这种浅层次的认知)。那么丁元英对乐圣这个可以和洋货抗衡的民族品牌的“现象”中,顺着因果的眼光,看到了林雨峰是具有民族英雄这个雄性文化底蕴的文化属性“本质”。所谓“雄性”文化,大概意思就有点“争凶斗狠、不屈不挠”的感觉,所以在那个本质下“进攻、进攻、进攻,乐圣公司只有矛没有盾”这种标语即是这种雄性文化底蕴的文化属性下的行为呈现出的另一种“现象”。当丁元英推理出林雨峰这种“争凶斗狠、不屈不挠”的老虎屁股摸不得的雄性文化底蕴的文化属性“本质”之后,把价格降到极具争议时,林雨峰这只“雄狮猛虎”那不跳起来咬人才怪,于是打官司是明面的事情,暗地里那也是必然是要来会一会丁元英的。只是受制于“民族英雄”这四个字的光辉形象,林雨峰即便是输,也没办法用杀人这种不光彩的行为来“赢”,况且就算杀了也赢不了,只会死的更快,还搭上了林雨峰心中民族英雄这个无比光辉的招牌。所以林雨峰只有杀人心,却没办法落在行动上。而不管丁元英招数是不是下三滥但到底人家还是扶贫,你林雨峰虽败犹荣。所以丁元英会说这种死后还得穷名给冤家托牌位的买卖,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干不出来。

第二,看丁元英上面这句话“真杀了我,我当下就随缘了。”实际上丁元英是做好了准备,如果你来杀我,我也认了。这是一种顶天立地的“男子大丈夫”敢做敢当的气概。我们去看缠师写的论语,就会懂得,这是一种“直面与承担”,承担这天地间的一切,方能成其大。无所畏惧的从容,这才是人家丁元英的境界。然而现在的社会中缺乏的就是这一份承担与直面。远的不说,就拿这本书、这部剧的解读来说,现在但凡是一个电视剧解读自媒体、读书推介公众号,不解读一把《天道》不足以显示其思想之深刻,不解读一把《天道》不足以标榜自己视角之独特,尤其是你看那些评论里只有表扬、只有赞叹的那些,你就知道,这些人不过是苟活于网络靠博眼球来混流量广告的混子,与骗子无异。因为他把所有不同观点的声音都拉黑删除了,影响他“挣钱”。更甚者,打着缠论的旗号,卖书、卖课、卖指标、收费提成的,这帮人更是骗子,贩卖虚假文化的骗子。这些人本质就是缺乏这种“承担”,内心有的只是弱势文化。“承担”这个话题不能发挥,否则写几天几夜都写不完,所有的不道德、所有的为非作歹都是缺乏承担。

所以我们读这本书,我们一定要有一个觉悟,首先是因果不虚,其次每个人的文化属性和自身命运的因果关系。觉悟了这些,你会明白,你不承担都不行,因为你无处可逃。

3、北京到古城市的高速公路上,林雨峰的车速一直保持在100多公里的时速,晚上8点钟到达古城。他早已把手机关掉了,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通讯联系。过了古城公路收费站之后他在路边停下车,打开后备箱,在夜色中从杂乱的工具箱底部掀起一层皮垫,摸出那支手Q,回到车里用毛巾把手Q擦干净,放进那个黑色公文包里。

他要杀人的话,他还把Q擦干净,这说明什么?其一,他对丁元英的尊重。其二,可能就没想杀。因为他杀了人他也活不了,一个求死的人会在意Q干不干净?

4、摁动门铃,门开了,一个文弱书生般的男人出现在他眼前,这个男人脸色呈现着一种病态的憔悴和苍白,只是在他疲惫的目光里依稀可见一种少有的锐利和从容。林雨峰不可能知道,此时的丁元英正深陷在失去芮小丹的极度痛苦里不能自拔。

丁元英打量了一下陌生人,问道:“请问你是……”

林雨峰答道:“乐圣公司,林雨峰。”

丁元英礼貌地说:“是林先生,你好,你好,请……”剩下的那个“进”字还没等他说出来,一只黑黝黝、冷冰冰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脑门。

丁元英的目光里有一种锐利和从容。从容上面我们分析了。当然最大的从容是于生死而从容,就像丁元英这里,枪都顶脑门上了,依然能够从容面对,这是何等的胸襟,何等的直面与承担!

锐利的目光,看破这世间的一切,早就看破这林雨峰杀不了他。这又是何等的智慧!

5、林雨峰充满杀气的目光盯着丁元英的脸,戏弄地说:“怕死吗?”

丁元英说:“岂止是怕死,生老病死都怕。”

林雨峰用枪逼迫着说:“坐回去再喝最后一杯茶,权当我给你喝行刑酒了。”

丁元英坐回沙发,关上电热壶加热开关,继续泡茶。

林雨峰从丁元英脸上找不到一丝的恐慌,摆弄茶道的手不抖不颤,娴熟自如,似乎不是置身于枪口下,而是置身于无人之境。

丁元英倒上一杯茶,端起。

林雨峰站在一边,把枪口顶在了丁元英头上。

丁元英喝完这杯茶,放下杯子,又去倒第二杯茶。

林雨峰的枪没有响,却是冷冷地说:“我看你不像怕死的样子。”

丁元英淡淡地说:“生老病死,有谁因为怕就躲过去了?”

生老病死,有谁因为怕就躲过去了 ?

《遥远的救世主》这本书,我读了很多年、很多遍,以前从未意识到这句话背后的意识形态是怎样的?直到后来读了缠师的论语,才意识到这是缠师如此广阔胸怀的文化属性下自然呈现出的直面、承担与大无畏。也不禁想到我们今天的繁荣昌盛是无数有同样胸怀的先烈们用鲜血与生命铸就而来。而我却窝卷在这里这也怕那也怕的,属实惭愧。

话又说回来,有谁因为怕就躲过去了?你承担不承担你都得承担,又有谁逃的过呢?不如打起精神来,直面我们该直面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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