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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红雷含泪讲述:我的父亲母亲,我带着遗憾离世的爹娘

 细品名人 2021-03-05

2020年2月,家喻户晓的影帝孙红雷,倾力拍摄防控疫情宣传片,以实际行动为国内抗疫加油。
孙红雷一直把持一线男星宝座,主演的《全民目击》《毒战》《潜伏》《人间正道是沧桑》等热播剧,堪称经典。
无论在荧屏上还是生活中,孙红雷冷峻、刚毅、豪放,以硬汉形象示人。然而,孙红雷内心深处,一直有着不可触摸的痛,这与他的年迈父母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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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红雷1970年出生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父亲孙振山是教师,母亲没有正式工作。孙红雷上面有两个哥哥,他在家排行最小。

童年孙红雷
孙红雷的家位于哈尔滨道里区一幢破旧的俄式老楼里,居住面积只有20多平米,20多年来,孙红雷与父母、两个哥哥及爷爷、叔叔7口人,一直挤在这里生活。家里拥挤凌乱不堪,房间里摆着3排上下铁架床,睡满了人。
锅碗瓢盆、鞋子、箱子,将屋里堆得满满当当,走路一碰不是这个倒下,就是那个发出响声。尤其是夜里,咳嗽声、呼噜声,铁架床的吱嘎声,经常让孙红雷彻夜难眠。
他经常在黑夜里想:长大挣钱了,第一件事就是帮家里改善居住条件。

青年孙红雷跳霹雳舞
18岁时,孙红雷参加全国第二届霹雳舞大赛,获得二等奖,被中国歌剧舞剧院霹雳舞明星艺术团挖掘到旗下。
跳舞吃的是青春饭,几年后,孙红雷想做演员,这种职业可以从小干到老。1995年,孙红雷报考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谁知报名已结束,只有音乐剧班还有招生名额。
当时孙红雷体重180多斤,他每天穿着棉衣,疯狂在太阳底下跑步。路人还以为他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闹出不少误会。

孙红雷(第三排 左四)
一个多月时间,孙红雷减去了36斤,成为700多名考生中,唯一被录取的幸运者。
1997年,孙红雷大学毕业,考入国家话剧院。
次年春节,孙红雷带着积攒的2000元回家。他将钱交给父母买年货,承诺道:“爸妈,本想攒钱给你们买房子,可儿子现在还没这个本事。”
一说房子,勾起了孙振山的心酸:自己薪水微薄,支撑一家7口的生活已是不易,根本没能力改善居住条件。

曾经学校准备分给他一套房子,正直的他不会来事,后来指标生生被人抢走了。几十年来,一家人艰难地蜗居在此。孙振山一直觉得对不起儿子,对不起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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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红雷知道房子是父亲心里的痛,一直不敢触摸。见父亲流泪了,他心里不好受:“爸爸,别难过,以后买房的任务就交给我来完成。”
那时孙红雷每月工资只有几百元,演一场话剧补助几十元。为挣钱给父母买房,他开始向影视圈发展。

《永不瞑目》剧照
一年多时间,孙红雷参演了《永不瞑目》《我的父亲母亲》《河流时光》等多部影视剧。因为是新人,他的片酬相当有限。
2000年,孙红雷艰难积攒了5万元。这点钱,根本买不起一套两居室。
当初在这栋老式楼里居住的邻居,大部分搬走了,只有父母还蜗居在这里。见家里墙壁斑驳,窗台边还长满了青苔。孙红雷去建材市场买来涂料和滚刷,戴上报纸卷成的帽子,将家里的墙壁和天花板粉刷了一遍。
父亲高兴地说:“亮堂多了!看着心里真舒服。”母亲也说:“还是三狼(孙红雷乳名)最疼我们。”

孙红雷与巩俐
2001年,孙红雷与巩俐主演影片《周渔的火车》。巩俐国际影后的光环都没能遮盖住他的锋芒,孙红雷声名鹊起。为早日给父亲买房,孙红雷拼命接戏,因体力透支严重,他累得尿血。
孙振山得知后,给儿子打电话:“你透支健康给我们买房,我们住着能舒服吗?”孙红雷回答父亲:“我一个大小伙子,累点算什么?睡一晚就恢复了。”
这年秋天,孙红雷带着20多万元回哈尔滨,给父母买了一套三居室。当他将新居钥匙交给父亲时,孙振山落泪了:“爸爸工作一辈子,也没住上自己的房子,还是你帮我了却了心愿。”
想起与父亲蜗居生活的艰难,孙红雷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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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住进宽敞明亮的新家,孙振山又有了新的烦恼。那就是,随着孙红雷的名气越来越大,他一年到头很难见到小儿子。

孙红雷与父亲
孙红雷只有春节才回家看望父母,其余时间在剧组忙碌。父母大半生不容易,孙红雷不能在身边陪伴双亲,便每月给他们打生活费。
2004年春天,孙振山给孙红雷打电话:“爸爸年纪大了,脑子反应慢,你以后别把钱打到我银行卡上了,每个季度回家送一次吧。”
孙红雷说:“爸,我很忙,哪里抽得出时间?我将生活费打到大哥的卡上,让他取给你。”孙振山不同意,孙红雷误会了父亲:“大哥你还信不过吗?”可他哪里知道父亲的真实心思?
7月中旬,孙红雷在大兴安岭拍戏,顺路回家给父母送生活费。孙振山拎着篮子就要去市场采购,孙红雷一把拉住父亲:“爸爸,我一会就得走,别做饭了。”

孙振山眼眶一下子红了:“好不容易回趟家,连与爸妈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母亲难过地告诉孙红雷:“你爸不让你往银行卡上打生活费,要求你送回家,就是想见你一面。”
一句话,让孙红雷羞愧难当。一直以来,他以为让父母住上新房子,物质生活优越,就是大孝子。
现在他才明白,人老了,最看重的并不是房子和物质,而是儿女亲情。孙红雷哽咽着向父母承诺:“爸妈,以后我会经常抽时间回来陪你们。”

孙红雷说到做到,无论再忙,他一个季度也会回一趟家。2005年,孙红雷为一款名酒代言,自己掏钱给父亲买了一箱。
儿子将酒运回家后,孙振山提鼻子闻闻酒香,打开就想喝。老伴儿一把抢过:“你血压高,心脏不好,医生不让喝酒。”

04


妈妈这句话,勾起了孙红雷的伤感。父亲一生节俭,最大爱好就是平时喜欢喝两口。那时候孩子多,家庭负担重,父亲每月花0.15元,买一斤散装的劣质白酒,就着几粒花生米喝几口,感觉就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一小杯白酒下肚,父亲再去斟酒时,母亲将酒瓶藏了起来:“这样喝下去,家都会被你喝穷。”
父亲长叹一声:“唉,什么时候让我喝个尽兴就好了!”

往事依依,让孙红雷心痛。而今自己有条件让父亲喝好酒,可他老了,身体和年龄都不允许喝酒。人生就是有这么多遗憾,孙红雷流泪了。
天下父母永远有操不完的心。小时候操心孩子的学业和成长,大一点操心他们的工作,再大一点又为他们的个人问题担心。
2005年,孙红雷35岁了。他有过一段刻骨恋情,在感情上也投入了真情。然而因为媒体炒作他与巩俐的绯闻,女方产生了误会,最终这段感情随风而逝。
孙红雷知道,人老了,最想看到的就是儿女有稳定的家庭。为不让父亲伤心,他把自己与剧组一个女同事的合影寄给了父亲,说对方是他的女朋友。

孙振山信以为真,一天天幻想儿子早日结婚,让他抱孙子。
谁知2006年春节,孙红雷依然一个人回来过年。孙振山刨根究底,孙红雷不小心让谎言穿帮了。
孙振山很是伤感,孙红雷说:“爸,婚姻是人生最大的事,我总不能为哄你高兴,就随便找个人结婚吧。”父亲没吱声,孙红雷知道他不满意。
孙红雷的母亲患有顽固性糖尿病,这些年一直服药、注射胰岛素。
这年5月,老太太糖尿病复发,全身浮肿,双眼几乎失明。孙红雷将母亲接到北京治疗,医生会诊后告诉孙红雷:“你母亲的糖尿病已属于晚期,引发了高血压、冠心病等并发症,你要有心理准备。尽量满足她的心愿,别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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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红雷听出来了,属于母亲的时光已不会太多,他躲在走廊里哭了。来到病房,他强忍悲痛安慰母亲:“妈,医生说糖尿病是慢性病,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好多糖尿病患者活到八、九十岁呢。
母亲出院后,孙红雷将她接回家。为延长母亲的生命,孙红雷绞尽脑汁帮她控糖。听说南瓜能降糖,他开车赶到大兴区农村,一次就买了20多个南瓜,最重的达20多斤。他将一个个南瓜摆在阳台上,很是抢眼。
孙红雷和父亲变着花样给母亲做南瓜吃,蒸南瓜、炒南瓜、水煮南瓜、红烧南瓜……花样达10多种。一个孝子倾力而为的,孙红雷都做到了。
然而,母亲的糖尿病还是持续恶化。2006年7月,孙红雷从外地拍戏回来,父亲对他说:“当年爸爸很穷,只花两块钱就将你妈娶回了家,我这一生欠她一场婚礼。今年10月,我和你妈结婚就50周年了,想办一场金婚庆典。”孙红雷说:“爸,金婚庆典的事就交给我吧!”

孙红雷与父亲
10月中旬,是孙家父母结婚50周年纪念日。病痛折磨下,母亲消瘦憔悴,脸色苍白,精神状态极度疲倦。
孙红雷亲自给妈妈订粉色旗袍,为父亲添置灰色西装,搭配领带。他给妈妈化淡妆,在她苍白脸颊扑上淡淡腮红。他还给妈妈打眼影,遮盖眼睛周围的青晕。
孙红雷将父亲花白的头发染黑,把双亲打扮得光彩照人。
当父母手挽手走进金婚庆典现场时,背景音乐《牵手》如水般响起。孙红雷将两枚戒指给父母戴上,说:“我爸妈相濡以沫几十年,共同面对生活的风雨,他们坚强,隐忍,伟大的父爱母爱,影响我一辈子,教育我一辈子。”

说完,孙红雷向父母鞠了一躬,感谢双亲的养育之恩。现场宾客被这一幕感动了,个个热泪盈眶。孙振山和老伴儿也潸然泪下……
一个月后,母亲因糖尿病并发症导致心脏衰竭,院方下达病危通知。孙红雷尊重父亲和母亲的意见,于2007年1月,将母亲护送回哈尔滨。

06


2月23日,母亲带着眷恋离开人世。弥留之际,她还不忘叮嘱孙红雷:“三狼,你两个哥哥都生儿育女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也早点结婚吧。”孙红雷含泪点点头。

孙红雷送别母亲
送别母亲,孙红雷发现,父亲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几岁,每根头发尖都渗透悲伤。家里每一寸空间都有妈妈生活的痕迹,父亲容易睹物伤怀。3月中旬,孙红雷将父亲接到北京生活。
为转移父亲的痛苦,孙红雷在北京郊区怀柔影视基地拍摄电影《梅兰芳》时,将父亲带到剧组。父子俩住同一间房,他为父亲捏脚、按摩、榨果汁,带他去片场看自己拍戏。
孙振山见儿子身边的人抹上花脸,穿上长袍,手拿木枪,伴随优美的京胡京韵打打杀杀,颇觉好奇。
《梅兰芳》杀青后,父子俩回到北京的家。为给父亲找点事做,孙红雷今天说自己想吃小鸡炖蘑菇,明天又嚷着要吃东北拉皮、三鲜疙瘩汤。每天早晨孙父一起床,就拎着篮子去市场采购,回到家又忙开了。

一道道美食摆上桌时,孙红雷故意吃得津津有味,说父亲做的菜比五星级宾馆厨师的手艺还棒。孙红雷的孝心,渐渐抹去了父亲的丧偶悲痛。
心情好转后,父亲又开始操心孙红雷的个人问题。2008年,孙红雷已38岁了,父亲见面就逼婚。孙红雷向父亲承诺,40岁之前一定将个人问题解决。
儿子说的这么肯定,孙振山的焦虑缓解了。2009年,孙红雷向父亲传递喜讯,说自己有女朋友了,名叫王骏迪,东北人,在国外学音乐。

王骏迪
孙振山喜得合不拢嘴,但得知女孩比儿子小15岁时,他心里很不踏实,提出见对方一面。这年暑假,孙红雷带女友来家见父亲。
王骏迪亭亭玉立,美若天仙,一口一声“伯父”叫得挺亲切。第一次登门,她就主动下厨洗碗。看得出来,这是个家风严谨、知书达理的好女孩。孙振山放心了,催促两人赶紧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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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红雷与女友商量后,将婚期定在2010年元旦。此后,他一边拍戏,一边紧锣密鼓筹备婚礼。

孙红雷与父亲
想到小儿子马上就要结婚,自己的人生任务完成了,孙振山分外激动。
11月下旬,孙振山回到哈尔滨,准备亲自通知宾客参加婚礼。谁知12月24日,孙红雷接到哥哥的电话,说父亲突发脑溢血离世了。
孙红雷悲痛地回家奔丧。在哥哥的讲述中,他了解到父亲猝然离世的经过。原来这段时间,父亲天天在家里试新衣服和鞋子,还列了一张亲友名单,准备请他们去北京参加婚礼。
由于兴奋过度,孙振山连续几天没休息好。昨天午睡时,老人突发脑溢血,短短几秒就去世了,家人连送医都来不及。

孙红雷与王骏迪
料理完父亲的后事,孙红雷沉浸在丧父悲痛中,只得将婚礼推迟。2007年母亲走了,现在爸爸又撒手人寰。他们最牵挂自己的婚事,却都没有看到自己成家。
孙红雷知道双亲心里有痛和遗憾,他自责愧疚,要是早一点结婚成家,父母也不会带着遗憾离世。
王骏迪以爱和柔情为孙红雷疗伤,引导他写家书,宣泄内心的悲痛:“爸爸,小时候我们一家5口挤在一套俄式老楼里。房间逼仄,我和两个哥哥睡铁架床,您晚上经常起来给我们盖被子。冬天暖气到半夜就停了,您一晚要往小铁炉里填数次煤,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我考上中戏时,您挨家挨户发喜糖、喜烟,还噼里啪啦放鞭炮,说再也不用为小儿子的前途担心了。那一刻,看着您笑中带泪,我也扭过脸流泪了……”
孙红雷写完37封家书时,渐渐从悲痛中走了出来。

孙红雷与王骏迪
2014年10月,孙红雷与王骏迪在初识的地方——巴黎塞纳河畔举行浪漫婚礼。2017年,王骏迪在北京诞下一个健康女婴。
47岁的孙红雷喜做爸爸,人生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2020年,孙红雷的母亲已离世13年,父亲也去世11年了。二老最牵挂自己的个人问题,却没有看到自己成家。

每年清明,孙红雷去给父母扫墓时,总会含泪告慰:“爸爸妈妈,你们在天堂里安息吧。儿子结婚了,又有了女儿,事业和生活都很稳定,你们就别再为我操心了。如果有来生,我愿与你们再续母子、父子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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