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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关于青木川及老县城的点滴印象

 W行走在人世间 2021-03-05

青木川自己是没有去过。但是听过,也在很多的媒介上看到过,知道那是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对久居钢筋水泥混合体的城市人来说是一处独特的风景。知道归知道,但是一直没有详细的了解过,因为自己那时没有实力去那个地方游玩。

最近再次听人说起青木川,并计划一起组团去那里游玩,为提前做好游玩前的准备,自己下定决定详细的了解一下青木川,以便走进青木川时,自己能够有针对性的鉴赏、感受青木川。

读小说《青木川》有感

自己所做的第一件准备功课就是阅读了小说《青木川》,这是著名作家叶广芩创作的一部小说,小说以古镇青木川为背景,以当地历史原型人物魏辅唐(一代枭雄电视剧里的何辅唐即魏辅唐)的传奇经历为主线,以这片神秘土地跨越五十多年的时间变迁来见证历史变革中的功过。

小说从冯明回访故地入手,再加上他女儿——作家冯小羽对往事的追寻,从而使历史故事有了两代人不同历史观念、不同历史兴趣的两种解读。在历史与现实的碰撞中,被遮蔽的彰显出来,被遗忘的记忆起来,被误解的明白过来。

小说情节曲折动人,在爱与恨、生与死、正义与邪恶、浮华与没落交织的“土匪”故事背后,蕴涵着更深层的人生哲理及人性呼唤。同时,该书在描写历史变迁中,反映了现代人思想的困惑以及文物、建筑保护和开发的两难状态,引人思索。

在读这本书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不断的涌现出来的是解放前,乾县四大娃——王尊娃、朱全娃、张敖娃、赵恒娃,以及师苟何阎王——史文通、苟福堂、何守之、阎良臣、王兆南。他们大多横行乡里、盘踞一方、凶悍残暴,人民群众对他们怕得要死,恨得要命。

在小说里,魏辅唐抢劫了陕南教育督察主任和夫人,但是并没有强迫女人,他很敬重女人,只是女人出于对丈夫的失望和痛恨,选择留下来辅助魏辅唐办学兴教,为他后来被平反,最终定义为开明绅士奠定基础。在乾县也有这样一个胆大妄为之人,他的大名叫王振邦,王振邦比魏辅唐要厉害很多,他抢劫的是瑞典外交官及其夫人。

王振邦(19041933),乳名财娃,外号王结子。乾县人,著名匪首。生性强悍,脾气暴躁。因其口吃,故人称“王结子”。

王振邦自幼家境贫寒,上无片瓦,下无寸土,借人土窑居住,依靠佣工为生。因其时常受人辱贱,从小仇恨富人,仇恨社会。15岁时,自打工的地主家逃走,开始到处游荡。

23岁时,被乾县公安局录用。由于他行动敏捷,枪法极好,屡次剿匪,勇为前锋,因而甚得局长器重。不久,王振邦禁不住利诱,经常收受土匪贿赂,与其暗中勾结,搅扰剿匪行动,被公安局发觉,决定予以严惩。王振邦先下手为强,于1929年偷了公安局的手枪和弹药,投奔督管乾县、醴泉(今礼泉)、永寿三县的军阀张西坤,被封为卫队营营长。他的卫队营装备良好,一色手枪,几次在与别的军阀作战中连打胜仗,因而实力不断壮大,大有与张西坤分庭抗礼之势。张西坤深知王振邦的为人,决定先发制人。1930年5月,张西坤派兵偷袭驻扎在乾县城内的王振邦时扑了空,从此,王振邦便离开张西坤,投奔了凤翔土匪刘德财。在此之前,王振邦曾被醴泉县长许鸿章收买,以“清乡队长”名义,于5月9日那天,带领匪徒30余人,在醴泉县南端的纪村附近残酷杀害了中共醴泉县委书记兼游击支队队长秋步月。

王振邦在凤翔混迹两年后,自认可以独树一帜,遂脱离刘德财,带领亲信杨号魁及卫兵张彦彪、李金良回到乾县城北的乾陵一带招兵买马,占山为寇。当时铁佛寺一带的土匪段老五得知王振邦在自己门口拉山头,认为此人不除,必为后患,遂表面与其结拜兄弟,封为副总领,暗中等待时机,准备下手。不料王振邦生性狐疑,早有戒备,不等段老五下手,便先发制人,杀掉了段老五,抢走其枪支弹药,收编了其手下大部匪徒,自己做了总领。

此后,王振邦四处出击,打家劫舍。时值关中连年大旱,饥民投奔者甚众,没过多久,匪众便扩充到1000余人。他将其编为30个队,每队30—50人,各设队长,自己仍称营长,徒众遍及全县四镇八乡,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其后随着势力膨胀,越发肆无忌惮,甚至控制了西兰公路,把国民党政府也不放在眼里。他们拦路抢劫,杀人越货,非但抢劫普通商旅,连国民党政府运输物资的车辆也不放过。1932年11月15日,王振邦还亲率匪徒潜入醴泉县城,占据了县城五门,收缴了县公安局保安团的枪支。地方政府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1933年2月的一天早晨,王振邦带领匪徒来到黄隆村。黄隆村村民素知他们无恶不作,因而拒绝他们进村。该村三面临沟,筑有城堡。王振邦的一个队长出面强令村民打开城门,被村民开枪击毙。王振邦一下恼羞成怒,率领匪徒强攻城门,双方激战了一天,直到深夜,土匪用火烧毁城门,冲进了村子。除越沟逃走的青壮年外,全村的老弱病残惨遭杀戮,整个村寨被洗劫一空。其祸害地方,大多如此。

这年3月,一名瑞士外交官乘小车途经乾县境内,被王振邦部下拦截。王振邦命匪徒抢走了车上的财物,并掠走了外交官夫人。此事披露之后,瑞士政府向国民党政府提出交涉,蒋介石大为恼火,立即电令杨虎城将王振邦缉捕归案,严惩不贷。于是,杨虎城才下决心增派陆军第十七师四十九旅九十八团团长王劲哉(毅武)率部前去剿匪,几经战斗,终于在洞子沟西将巨匪王振邦活捉后押解西安执行枪决。

据传说王结子之所以会这样,源于他小的时候,他爸见他结巴,就骂他“给个洋人都弄不倒。”这王结子就记在心里,并付诸行动,终于,他在公路上拦截了瑞士外交官的车,弄倒了外交官的老婆。

其次,我要述说的是与魏福堂近乎同名的乾县一霸——苟福堂的故事。与王振邦不同的是,苟福堂岁搜刮民财,但是也做了一些与地方有益的事情,比如说兴办教育。

苟福堂(1904~1945),乳名哲片,乾县注泔乡贺家坳村人。小时仅读过两年小学。辛亥革命后,世事动荡,军阀割据,盗匪蜂起。苟福堂不甘过贫困生活,便习拳练武,想做一条绿林汉子。当时张西昆起事后,被西路民军总司令甄寿山任命为第5师师长,统辖乾县、礼泉、永寿三县,势力颇大。于是苟福堂投奔张西昆,在任争娃连长手下做排长。

苟福堂胆大心狠,勇猛异常,且练得一手好枪法。每有战事,他冲锋在前,毫无畏惧,因之深得任争娃器重,后被国民党封为保安大队队长、民团团长。苟福堂兵权在手,称霸一方,压榨乡里,搜刮民财,很快便成为乾县北乡有名的富户。

苟富堂发家之后,也做了一些于地方有益的事。在本村创建了国民中心完小,并在龙王山创办甘泉学校,便利农家孩子读书。他还组建了戏班子“玉民社”,除供自己享乐外,还四出演出。

他作为一方之霸,拥有较大的武装力量,共产党组织曾派两名地下工作者打进民团,想分化这股力量,不料被苟福堂发现后竟遭枪杀。

苟福堂为了保护自己,选了八九名强悍骁勇的护兵。其中有一名护兵叫鸟儿,年轻力壮,枪法很准,而且机警过人,心狠手辣,很受苟福堂赏识。

鸟儿在苟福堂家中享有特权,内宅寝室他都出入无阻。因苟福堂有两房妻室,大老婆渐渐失宠,鸟儿对内情了如指掌,便与她勾搭成奸,两人相爱,如胶似漆。但他们深知苟福堂的为人,一旦奸情败露,其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二人商议,决定干掉苟福堂。

1945年农历中秋节,苟福堂家庭院中熟透了的洋桃红艳得招人喜爱。这天,苟福堂特别高兴,他要亲手摘下洋桃欢庆中秋节,便叫鸟儿为他安好凳子,自己上了架子。鸟儿早有预谋,他故意推倒凳子,将苟福堂摔在地上。然后掏出手枪,只一枪,苟福堂便被打死。

鸟儿见苟福堂已死,正迟疑间,一名叫东海的护兵听到枪声,冲进院子。鸟儿又一枪,东海便应声倒地。接着听到有人喊:“快!鸟儿把老爷打死了,快捉拿凶手!”鸟儿听到喊声,仓皇而逃。回到注泔半天村老家,把事情向弟弟说了。弟弟王平听罢说:“你惹下杀身大祸了,苟福堂手下那么多兵,哪肯善罢甘休,咱不如过泾河远走高飞。”说话间,远处传来枪声。“事不宜迟,快走!”在王平的催促下,鸟儿才下了决心,二人连夜逃走。

苟福堂被鸟儿打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注泔,传遍了全县,当地群众拍手称快。乾县保安队得知消息赶到贺家坳,他们听说鸟儿与苟福堂大老婆通奸,便登上大老婆居住的楼房。大老婆见来人荷枪实弹,竟毫无惧色。保安队要把她带走,她坚持不去。士兵强行去拉,她竟与士兵扭打在一起,一位士兵一怒之下,将她推到楼下,摔折了腿。保安队只好撤回。

保安队走后,大老婆被送回注泔南羊牧村娘家养伤。这时苟福堂的外甥王尊娃从外地回来,他得知舅父被杀,群龙无首,心中暗自得意。他决定除掉鸟儿和大妗子,继承舅父家业,独掌大权。

王尊娃带兵来到半天村,冲进鸟儿家,把鸟儿的父亲用细麻绳活活勒死。鸟儿的哥哥逃跑,王尊娃派人穷追不舍,其兄不慎从崖上掉下摔得半死,后也被王尊娃杀害。

王尊姓又赶到南羊牧村,将大老婆抓来,用残酷的刑罚折磨她,最后挖坑活埋了。鸟儿在外地听说父亲和哥哥都被王尊娃杀害,大老婆也惨遭活埋,怒火中烧。他决心为父亲、哥哥和大老婆报仇,便偷偷跑到河东礼泉县二郎沟李三家,准备招兵买枪,攻打王尊娃。没料到李三借故外出,星夜赶到南注泔,向王尊娃报告了鸟儿的下落。王尊娃立即带兵包围了李三家,要捉拿鸟儿,替舅父报仇。

李三家是一院地窖,鸟儿躲进门洞中。王尊娃所带兵士想要沿门洞冲进去,鸟儿弹不虚发,一连打死了十多人。王尊娃见伤亡惨重,知道强攻不成,便让人挖掘窑洞。他在窑背上向鸟儿喊话:“鸟儿,快出来投降,不然老子逮住你千刀万剐!”

鸟儿打死了十多人,只剩下一颗子弹了。他知道无法逃脱,与其落入王尊娃之手,倒不如自杀。他向王尊娃喊道:“王尊娃,不是李三这狗日的告密,你娃就休想逃命。今日杀死你十几个,老子也够本了。老子能让你娃捉一只死鸟,也不让你捉一只活鸟。20年后又是一条汉子,那时再找你狗日的算账。”说罢,用最后一颗子弹对准自己的脑袋。随着“砰!”一声枪响,栽倒在李三家院子。

王尊娃把鸟儿的尸体拉回南注泔,挂在南注泔街道的一棵大树上。为害一方的苟福堂和狗腿子鸟儿都死了,但王尊娃又成了注泔一带骑在人民头上的新霸主。

我认为这篇小说和《白鹿原》一样,都在撼动着我们对于传统历史观念的认识。

首先是关于对地主的认识。在70年代甚至更为年长的人们的心目中,地主就是十恶不赦的,就像四川刘文西或者是黄世仁一样。近年来,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越来越多的事实冲击下,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样横行乡里、作恶多端的地主恶霸是有,但是有些人也信奉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古训,并没有过分的在老百姓跟前耍威风。在我们这里还有很多的老人一说起当年的地主时,都会异口同声的说,其实很多的地主就是家大人多,人老几辈辛苦劳作换来的。他们对待长工们,也并不是十分吝啬,相反的,就像白鹿原中的白嘉轩一般,他们对待长工十分的客气,都是乡里乡党。而且他们也明白,长工们一旦和主人耍心眼磨洋工,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索性大方一些,也落得一个好名声。

其次,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大环境下,全国各地都在搞民俗旅游,但是现在所开发的民俗旅游景点很多都是当年的地主老宅,这些地方有很多在文化大革命时期被以破四旧的形式砸毁了,所以现在要么就是将原来的建筑精华用钢筋水泥来代替,弄一堆建筑垃圾,挂羊头卖狗肉;要么就是大兴土木,再造奢华府邸。不论是何种形式,也许是自己太小农思想了,总觉得有些不合适。有这样的闲钱,不如投资与精准扶贫,让那些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的人解决的衣食住行岂不更好。

第三,就是关于历史的轮回。比如,五十年前魏富堂被政府作为土匪头子声讨、枪决,五十年后却又被政府定为开明绅士而歌功颂德。老万没有死在旧社会的屠刀下,却在文革中死在了自己人手上。特别是当年镇压魏富堂的剿匪首长冯明与魏富堂的女儿魏金玉在小说结尾的相遇、革命烈士林岚与匪首魏富堂两座坟墓和碑文的同时重新修缮与撰写篆刻,寓意深长,韵味无穷。说明了历史和现实总会在一定的时刻一定的场合相互交叉甚至融汇,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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