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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宏大命题到长篇巨制，曾经不那么“流行”的纪录片，正在行业和政府的协力推动下，成为大众主流文娱产品的重要组成部分。2020年第26届上海电视节白玉兰论坛的分论坛上，“影像记录时代——中国纪录片高质量发展研讨”在上视大厦举办。此次论坛上，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宣传管理司司长马黎女士，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宣传管理司新闻处处长滕勇先生，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宣传管理司综合处处长陈伟女士，上海市广播电视局副局长罗毅先生等嘉宾，以“记录当代生活，展现时代强音”和“纪录片的跨界创新”分别切入主题，探讨了关于中国纪录片的现状和未来发展方向，为中国纪录片行业带来更多启发与启示。 
 创新改变行业处境
中国纪录片一度是“边缘”产品，很长一段时间来都存在“墙里开花墙外香”的现象，不少优秀作品只能通过海外获奖的渠道增加曝光度，在国内市场却很难受到重视。虽然被主流受众喜爱的纪录片屈指可数，但1982年的《话说长江》和1984年的《话说运河》两部作品，都为纪录片走进大众视野起到了奠基作用。
随着纪录片创作者们的一代代积累，作品不断突破和升级，中国纪录片开始迎来“春暖花开”的收获季。不亚于爆款电视剧播放量的《舌尖上的中国》，颠覆了观众对纪录片的认知，唯美到帧的画面，精雕细琢到字的旁白，甚至恰到好处的配音，一部纪录片竟然让人体验到最极致的感官享受。而《舌尖》的成功，更是为纪录片创作者和从业者们带来希望，原来好的作品不仅能斩获口碑，也能带来堪比电视剧的商业变现。
此后陈晓卿团队再接再厉与腾讯合作了《风味人间》，为美食纪录片提升了一个新的层次。而《我在故宫修文物》则开创了一个新纪录片创作的全新视角。互联网平台对纪录片的推动功不可没，爱奇艺就拥有超过33000小时的优质纪录片内容，《讲究》《博物奇妙夜》《天罚——二战全纪实》等优秀的原创纪录片题材涵盖历史、社会、人文、地理等多元类型，成为国内纪录片主流制播平台。腾讯也储备了大量优质纪录片，其中《风味人间》《早餐中国》都成为持续发力的头部作品。
跨界、破圈，成为近年来的热词，我们也乐见纪录片这样一个严肃的艺术形式实现了平台、空间、创作上的突破与跨越。此次论坛上，嘉宾们也对纪录片的发展进行了剖析和解读。“互联网从诞生那一刻起就属于年轻人，”中央新影集团副总裁、中国广播电视社会组织联合会纪录片委员会会长赵捷说道。年轻人在互联网平台运用搜索找到自己“圈子”，通过互联网完成观看社交。著名导演、演员徐峥则坦诚自己深深地被纪录片所吸引，他认为纪录片完全进入到了新的时代，全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记录自己、记录世界，他相信在未来，纪录片在形式和内容上都会有非常大的突破。同时，他也会用记录的方式，去讲述那些打动人心的故事。
优酷副总裁、泛文娱内容中心总经理干超从真善美三个方面阐释了优酷的追求：真实是时代的刚需，善是表达手段，美是传播效果。与此同时，优酷还将用平台的力量，帮助这个产业更加健全的发展，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纪录片。创新更是爱奇艺的血液，爱奇艺纪录片中心总监宁玉琪曾说：“爱奇艺通过和创新型的团队合作，打开新的方向和新的内容，同时把用户和参与者带入产业，形成一个完善的体系。”说到短视频，企鹅影视纪录片工作室总监朱乐贤提到他们曾经制作的纪录片《早餐中国》，这部影片用短小精悍的叙事形式填补了观众的碎片时间，但是如何制作有深度、有内容的短视频是一个需要长期思考的课题。
软实力中的硬通货
纪录片人怎样让世界听“我”说？ 白玉兰电视论坛上，嘉宾们针对纪录片的讨论更趋务实。“正如纪录片是软实力中的硬通货，国际传播关键在内容本身，是否存在共鸣？而趣味是最能被广大受众接受的，创作者需要找到趣味方向在哪里么？”在研讨中，嘉宾们认为，至少有个东西也是国际化的——趣味。事实上能够被大众接受的，能够攻克人心的笼统的来说都是趣味。创作者研究人们的接受、传播也好，都可以借鉴一下现在很火的短视频的APP，抖音和快手这样的产品。为什么它们可以做到国际化，因为它把人性研究得很透彻，它也把趣味研究得很透彻。
当然纪录片的做法，切入的方向，不是去仿造，也不是去改造它，而是从中找寻到究竟靠什它能攻克所有的大众，让说不同语言的人都喜欢看。纪录片人过去更强调自己要表达什么，自己的趣味本身，但是现在需要反过来了，了解大众更关注什么，才是纪录片人要关注的方向。比如《大城无小事——派出所的故事2019》将镜头对准人民警察，立足在上海这个特大型国际城市的管理。东方卫视副总监蔡征讲述选择“警察”的原因：警务工作有悬念，有冲突，有人性，从警察的视角来看世间百态。SMG纪录片中心主任、纪实人文频道总监李逸讲述了《人间世抗疫特别节目》的拍摄故事。《人间世》是SMG纪录片一块响当当的品牌，节目主创在疫情发生之后就提出拍纪录片的想法。在3月底，条件成熟后，团队陆续派13名编导和摄像去武汉，回上海之后，在酒店隔离期间就开始剪辑，真实的东西往往很能打动人，而这次所有中国人都经历的疫情，是带有共情性的。
此次论坛上担任嘉宾的徐峥导演分享，他发现纪录片在人文类和生活品类中，突然变得脱颖而出，大家对于美食、故宫、非遗这些内容开始投向更多的关注目光了。它的表现形态不仅仅是传统的纪录电影，以前都是长篇巨制，现在纪录片的内容和形式各种各样，以集的形式展现，甚至还有很短的纪录片了。“你知道在抖音上很多人自己也在做纪录片，他们拿手机在纪录自己做的一个菜，他的纪录行为已经开始了，变成某一种类型的纪录片的创作者和制作者了。在很多时候，我看到最优秀的纪录片人是带着一种社会的责任感，带着一种情怀，一种高度的想要来传播中国文化，讲述中国故事，让全世界了解中国人，他们是带着这样一个态度来工作的。”徐峥认为，在未来的世界和未来的时间里面，纪录片会在形式和内容上有非常大的格局的突破，最终颠覆我们对纪录片三个字的原有概念。中国文化的素材库太庞大丰富了，想要讲中国故事不难，但用什么样的语气、语言、语调去讲给世界听，这才是纪录片人需要思考和创新的。纪录片用真实语言讲述中国故事，具有重要的文化价值、艺术价值、社会价值，它记录真实、探索未知，呈现自然、观照社会，颂扬美好、鞭挞丑恶，既是时代的记录者，也是文明的传播者。纪录片的创作水平快速提高，优秀作品正在不断涌现，“中国视听大数据”系统调查显示，近一年多来，纪录片收视数据出现显著增长。今年上半年，有23部纪录片单集收视率超过1%。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人民生活条件的极大改善，让广大观众对高品质精神文化产品有了更高要求。纪录片以其在知识传播、艺术审美、思想教育等方面的价值，正在受到越来越多观众特别是年轻观众的追捧。“叫好又叫座”的作品正在获得市场的丰厚回报。
2010年，国家广电总局下发了关于纪录片加快发展的若干意见，提出了纪录片发展的总体要求和主要的任务，构建了纪录片市场整体体系及发展战略。专业平台的诞生，为中国纪录片产业搭建了专业的舞台，中国纪录片产业在经济发展的浪潮中呈现出偶有曲折、总体向好的发展态势。今年为落实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关于推动广播电视、网络视听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要求，第26届上海电视节在纪录片类别的征片范围当中，纳入了网络播放纪录片，这一次的“影像记录时代——中国纪录片高质量发展研讨”白玉兰电视论坛展现了上海电视节始终坚持找准时代的脉搏，与时代同行，文化创新的勇气，同时把贯彻落实党和国家推动新时代社会主义电视文化、电视文艺繁荣兴盛当成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此次白玉兰电视节的纪录片专题论坛上，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宣传管理司司长马黎女士，针对中国纪录片的国际影响力这一命题进行了分析。
纪录片作为讲好中国故事的最佳载体，可以说要积极的参与国际传播，努力在国际市场上打造一种文化现象，这是纪录片人义不容辞的责任。讲好中国故事，纪录片最能够发挥它的优势，过去的十年，可以说是集各方面的力量，努力把中国的电视剧，通过本土语言的翻译，译制传播到了世界上一百多个国家。在这个过程中，从业者也获得了很多的启发，最重要的一个启发就是从最初做这些作品的时候，心中忐忑不安，不仅仅是语言的瓶颈和表达的不同，更重要的是人们是不是能够接受中国人的这种活法？这种表达？这种生活？通过不断的持续的推进过程，一步步增加了对我们当前广播电视艺术作品的自信，对中国人生活表达的和价值观，在国际上能够得到广泛认可的自信。马黎司长强调：“同样，我们的纪录片参与国际传播，加大在国际上的推广、销售、合作和合作传播的力度。应该是我们下一步要努力去追求的东西。一个纪录片，如果你就站在国际立场上，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的眼光去创作，和你仅仅用一种方式创作，它的付出是一样的，但是收获却是完全不同的。”
这个阶段要考虑国际传播的方法、效果，这样才能从抓一个作品，一开始就立足于更大的价值体现和社会传播，最终才能事半功倍。中国纪录片这个领域要进一步的加大力度闯国际市场，在国际纪录片界中展示中国现象。这样才能不负从业者的使命，发挥好从业者讲好中国故事的作用。最后，马黎司长表示，作为总局也将进一步的加大力度，支持优秀的国产纪录片制作团队和机构，参加境外高水平的影视节展，鼓励支持中国电视媒体制作机构与境外机构加强合作交流，鼓励支持中外合拍中国题材国际表达的优秀纪录片。对优秀合拍片，总局将视同国产纪录片，给予重点支持。在政策支持和市场完成热身的大环境下，中国纪录片的“小阳春”已经到来！在讲一个宏大主题的时候，怎么把握宏大的主题和具体的人物细节的故事，来打动人的呢？中国如此充实的素材库，如何选择？如何用恰当的方式输出？这些都是纪录片创作者们正在实践和探索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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