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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三观醉酒记 文/张少敏 石三观，平日里不喜饮酒，但一到朋友聚会、逢年过节，每回必喝，一喝就醉。这不，表哥儿子结婚回来认亲戚，又闹腾了一回。 一桌菜摆满，亲友们落座。表哥笑盈盈地说：“石三观，喝上点？” “不喝，不喝，醉的不行，醉了不像个样。”石三观推搡着。杯被斟满，也就不言语了。 表哥儿媳妇是远嫁到本乡的，湖北人士。表嫂介绍着儿媳妇的娘家亲戚、当地风俗人情、湖北人喝酒的习惯，全桌人都敬了新郎新娘一遍，一瓶老白汾就见底了。气氛热烈，第二瓶启封，表哥给众人面前的杯子刚倒满，石三观就往表哥身旁凑过来。 “哥，高兴，来哇，喝一个。”脖子一扬，一杯酒下了肚。 众人一见，啊呀！这是又醉上了，一跑二叫三撒欢，开场啦。 果真，石三观拿了酒瓶就给自己满上，双眼有些迷离，嘴里开始嘟嘟囔囔起来。 “行啦！行啦！少喝上点，今个石三观喝好啦，多吃菜。”叔叔见石三观这个样子赶紧说。石三观爹没的早，叔叔平日里打里照外，顶得半个爹。 众人都知道石三观二两酒的量，喝过了说的啥也不知道，过后啥也不记得，也就没敢理会他。 石三观见没人搭理他，甚觉扫兴，桌一拍，眼一白，嘴一歪：“表嫂你眼睛这么小，儿子娶了这么个好媳妇，哪里来的福气？” 表嫂，哪里都顺眼，单眼睛很小，像细棍棍刚划拉开一样小，平日里不时地往大睁一些，前年做了双眼皮，手术不顺利，不仅没变大，反而肿的更小了。经不住石三观这么一说，脸唰一下红到了脖根，啥话也说不上来。 “少说一句，石三观，尝尝这白斩鸡。”叔叔赶紧转移话题。 “白啥鸡？啥白鸡？鸡啥白？”说着揪了个鸡脖，往嘴里送，摇头晃脑。众人见状，匆匆吃了几口，准备撤席。这时石三观按住席面，不让下桌，叫喊着：“没喝好，拿酒去！”三十来岁的大后生，谁劝也不管用，谁拉也拉不住。 新媳妇、新郎官下了席，留着叔叔、一个本家兄弟，做陪了起来。石三观娘知道儿子是个啥样，说什么也不敢往出拿酒。酒拿不上来，石三观不让，骂骂咧咧，说着就和本家兄弟言语冲突了起来，本家兄弟受不得激将，拔腿就回自家取来半瓶梨花春。 众人看见拿来了酒，都慌了，一屋子人拦着不让再喝。石三观红了眼，上前一步夺了，头一抬咕咕喝了三大口。慌乱中叔叔抢走了酒瓶，赶紧藏了起来。不知何时石三观摸出一把车钥匙，扬言要进城买酒去。说着趔趔趄趄往院里跑，一伙人拉拉扯扯中到了西墙根，叔叔用力想往家里拽，石三观使了浑身力气不让，谁料想用力过猛，全身往后摔了下来，恰巧头碰到西墙上。如果是前些年的泥土坯墙也不要紧，恰逢去年整村提升，石三观家在村边，政府给石三观家新砌的红砖高墙，这一摔倒，一下子就起不来，叫也不应答。众人看着神色不对，又掐人中，又拍打脸，表哥让平躺等车，表嫂赶紧打了120。三观家离城里不远，几分钟救护车就来了，医护人员连同三观他娘、叔叔、表哥一起直奔医院。去了县城医院，大夫说县级医院医疗水平有限，建议转院去省会医院。一路直奔去了省医院，省医院里果真技术不错，石三观重症监护室住了3天转普通病房，7天回了家。人没啥大事了，把家里人惊了个坏，尤其他娘回来就大病了一场。 从此知道的亲戚朋友再也没人敢让石三观碰酒了，偶尔饭桌上有人逗笑问：“三观，再喝上点哇？” “去、去、去，我早就戒啦！”眼皮一耷拉，做错事了一样头一撇，石三观就再也不说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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