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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辑《李宏如:情系清凉山(五)》

 平型关杂志 2021-03-06


李宏如:情系清凉山

文/康所平

一次,李宏如爬黛螺顶下来,走到半山又拜谒了能海法师墓塔,并抄录了由赵朴初敬撰并书的墓志铭,文曰:

能海法师墓塔铭

承文殊教,振锡清凉。

显密双弘,遥遵法王。

律履冰洁,智刃金刚。

作和平使,为释宗光。

五顶巍巍,三峨苍苍。

閟塔崇岳,德音无疆。

佛历二千五百二十五年

1953年以来,能海法师常住清凉桥期间,以研究佛学为主,坚持农禅并重,除讲经、译著外,他还带领弟子开荒种地、植树造林、修理殿堂,使清凉桥成为五台山第一座弘法传戒的道场,僧人最多时达70余人。能海法师的生平事迹详列于书稿“历代名僧”篇中。
1985年5月27日。李宏如从岳父家吃完早饭,6点从大草坪启程往西台顶。大草坪距西台顶10里远。一出门就爬山,山不陡。他一路紧走,不敢歇坐。走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走了两个半小时才达山顶。途中口渴难忍,山坡无水,见大石上有雨水泓,虽其中有羊粪,但也得喝。
顶上有前后两排石砌窑洞,每排3间,快要倒塌,人进去有危险感。南面3间为过殿,门额上石刻“法雷寺”三个大字,上首刻“十方禅林”,下首刻“民国十二年立”。窑洞“过殿”内遍地都是干牛粪,足有两寸后。从此殿出北门便入院内,院之北面有3间石砌窑洞已破烂不堪,其中间1间的后面又另砌一间窑洞为佛龛,与此3间窑洞相通。院中有“洪武壬申年”、“康熙二十年”、“乾隆十四年”石碑各1通。寺北有石塔1座,高约3米,半残欲倒。塔旁有人工砌成的水池1个,似为原来僧人饮水处。塔旁立一尊缺腿夜叉泥塑像。在台顶西北一堆乱石中有一尊石刻文殊像,高约80厘米。台东南突起一小丘,为此台最高点,山上有小石塔1座,已经残损。
“文革”至此已近20年,这里仍无人居住,触目皆残垣断壁,一片荒凉,但山水如旧,景色迷人。顶上到处是水池,最大的一个有0.3亩,水深2尺余,清澈见底。其余小者多数不足1米,大多是乱石空隙形成。

这里是天然牧场。这时节牛马还未上场。方圆10里之内,不见人迹,连一只飞鸟也没有,异常清静。站在台顶北边,可以望见半山有八功德水和二圣对谈石遗址以及孤零零的两个和尚墓塔。
时间过得很快,李宏如登记完顶上遗物,不觉已过半个多小时。忽见东面的中台顶上空有一片孤云。人常说台顶有云便是雨,他担心下雨,又旷野阒无人声,难免心里有点紧张。他9点开始从西台往中台赶。从西台往东下行3里到达牛心石(状似牛心的一座石头小山)和牛心石眼(此处为西台至中台的最低处,即山凹,当地人称山峰之间低洼处谓“眼”)。中台是五台县与繁峙县的分水岭。从此“眼”往中台一路爬坡,他觉得已走得够快,可就是走不到顶(在“眼”处仆到路边的路碑上分明刻着“东走中台七里”)。只见中台的云越聚越多,他心想争取雨前到达中台。又走了不到1小时,中台的云反倒薄了不少,而西台却浓云密布,一串闷雷滚过,便下起了雨雪,不一会儿自“眼”以上的西台顶变成了雪山,像戴了一顶白色的帽子。
李宏如于11点到达中台,一路未淋雨,刚迈进中台气象站的门,雨便下了起来,令他不解的是西台海拔2700米,下的是雪,而中台海拔近2900米下的却是雨,真是不可思议,仅隔7里之遥的两峰,一雨一雪,亦为天下之奇观。可后来他到西台拓碑就没这么幸运了。为了拓西台的四块碑,历时3年,他竟去了3次,用了8天时间才完成,除乘车,仅爬山、步行达百余里。

据李宏如日记载,其中1987年7月10日那次,前一晚住清凉桥,雨下了整整一夜,且由小雨到中雨。晨5点,雨转小。6点,他们一行4人(包括司机郭二小、李俊元和李宏如的小女儿)向僧人借了棉衣,外面再穿上雨衣,因为棉衣不够,李宏如穿了一件吊面皮衣,冒着风雨,向西台进发。 
这地方来一次不容易,既然来了他就想上去碰碰运气。如果风雨停止,正好拓碑,不像昨天下午在清凉桥,云雾多,潮气大,宣纸贴在碑上干不了(拓碑这活儿挺讲究,上墨时纸干了不上墨,纸湿了会洇水,不干不湿才行),那时眼看天色越来越晚,潮气也越来越大,他们是借了寺院的手摇吹风机往干吹,才勉强拓完的。他这样想。
当时没有车路,只能步行,由沟底到山顶,爬坡10华里。雨虽停了风却很大,是西北风。自己说话,自己也听不见,话音刚一出口,就被大风刮跑了。如果直着身子,绝对站不住,必须将身子向前倾斜,用头顶着风,才算勉强站住,但不能走动,走则身不由己会失去方向,也会被刮倒。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大风。
他们进到窑洞内。里面有建筑工人,因为天气不好,没有干活,正在窑洞内笼起干柴火,一边取暖,一边吃早饭。他们一行4人,虽然上身着雨衣,下身却已经湿透,便也凑在火旁,边烤衣服取暖,边吃早饭。
风不停,不能拓碑。临别,李宏如给包工队负责人留下了5元钱,请他抽空儿把西台的4通碑石扶起来。因为他们的工程也快结束了,如果李下次来没有人帮助,是抬不动碑石的,那样只能捶拓一面。
中午12点,从西台返回清凉桥吃午饭。下午,乘车经茶铺回城,途中在庄子村马场捶拓了狮子窝的明代诗碑。这碑很特殊,只刻一首诗,在繁峙少见,他很高兴。

      (未完待续)

文字责编:王志秀     图文编辑:侯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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