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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在清末是如何衰落的?瓷器篇:败于英国人的技术创新

 钱进历史 2021-03-06

中国瓷器是随着海上丝绸之路开辟而走向世界的,因为瓷器的体积和重量皆较大,又易碎,陆上运输很不方便。根据现有记录,中国瓷器是从14世纪开始传入欧洲的。

跟传统的陶、木、银器相比,瓷器轻薄晶莹,洁白精致,一下子便征服了欧洲人的审美。这种“白色的金子”,一开始只有贵族可以享用,其中的精品甚至被当作珍宝一样供奉起来,用来装饰他们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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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航海时代,欧洲人直接从中国购买瓷器,使瓷器逐渐普及到寻常家庭。整个17世纪,仅荷兰东印度公司就从中国进口了差不多两千万件瓷器。据估计,欧洲进口的中国瓷器总量超过一亿件,天量的白银因此而流入中国。

难道欧洲人一点想法也没有吗?当然不是,早在16世纪中期,欧洲人便开始琢磨实现国产替代,在欧洲本土制造瓷器。意大利的美第奇家族、荷兰的代尔夫特、德国的梅森,先后烧制成功陶瓷产品。虽然质量越来越高,但比起正宗的中国制造,还是要差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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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点出现在一个法国人身上,这位中文名叫殷弘绪的法国传教士,通过一批葡萄酒买通康熙皇帝,获得了在景德镇传殷弘绪教的权利。经过近二十年的情报收集,殷弘绪终于掌握了完整的瓷器烧制工艺和原料配方,以及各色彩釉的制作技术。

殷弘绪将这些技术资料整理成文字,并寄回到欧洲。1716年,殷弘绪的信被公开发表在《科学》杂志上。至此,中国瓷器的秘密被彻底解开,剩下的是如何仿制和赶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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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中国的师徒传承模式,欧洲人在这方面具有特殊的优势,他们擅长实践和记录,制作成工艺规范,并能很快在原有的基础上创新,使欧洲瓷器的品质终于赶上了中国。

别急,欧洲瓷器没有那么快就占据上风,中国瓷器仍然占据着高端市场,毕竟原产地优势不是那么容易被夺走的。直到鸦片战争之前,瓷器出口仍然是中国的主要贸易顺差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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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局面在骨瓷发明、以及制瓷厂大规模运用机器后被彻底打破。18世纪末,英国的韦奇伍德发明了骨瓷,在品质上超越中国瓷器,并且伴随着英国皇室专用瓷器的名声,很快抢占下世界高端瓷器市场。这位韦奇伍德同时还是提出进化论的科学家达尔文的外祖父。

骨瓷,顾名思义是在原料中加入骨粉,或者氧化钙粉烧制而成,应该还结合了玻璃烧制工艺。无论是细腻程度、釉面处理、坚固耐用等方面,都超过了传统瓷器。今天我们在商店里看到的高档日用瓷器,大都是骨瓷或由其发展而来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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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世纪80年代,中国才掌握骨瓷制造工艺,晚了欧洲将近三百年。如今的中国高端瓷器市场,依然被外国瓷器占据着相当大的份额。瓷器王国反而竞争不过外国瓷器,总让人感到莫名的惆怅。

另一方面,大机器生产又使欧洲瓷器的制造成本大幅度下降,中高档瓷器的价格接近于低端瓷器,因而挤掉了低端的中国瓷器。就这样,作为丝绸之路的三大支柱之一,中国瓷器在质和量两个方面都完败,败于技术创新和机器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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