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千花千树 年复一年。兴许是，被生活淘洗了一遍又一遍，面对新一年的开始，已经没有像过去那样满怀期待和兴奋。就只是随口淡淡地一句，又是新的一年。而且，也不同于别人的庆祝仪式，就只是将旧年的梦想又翻新一遍，然后继续在新的一年为之折腾。 为梦想折腾，是一件幸福的事，也是一件糟心的事。幸福的是，这个年纪，这样的生活压力下，我还有梦想。糟心的是，内心始终颠沛流离，生活始终无法稳定，始终没有能够在一个真心喜欢的城市安下一个家。 随着每一个新的年份的到来，心里的愿望会变得越来越天真。就比如现在，我许下的新年愿望是，让还在坚持的梦想能够实现。可是呢，面对现实，我的心里并没有足够的底气，也没有绝对的勇气。甚至怀疑自己在痴人说梦。 但不管怎么说，天真也好，做梦也罢，生活在继续，梦想就该坚持。如果因为生活而将梦想丢弃，那这样的自己，我认为跟咸鱼无异。毕竟，如果纯粹只是为了糊口，养家，那么一份安定的工作也许就能满足。每天按部就班，似乎并不需要任何的动力。想想人生几十年，日复一日过着这样的生活，那是真的无聊。 无聊的生活里，内心是无法产生激情的。没有激情的一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也许很多人觉得这样挺好，毕竟平凡也挺好。但于我，不能接受。于我而言，梦想是生活的动力。所以我一直不动摇地坚持着，哪怕别人劝我，甚至笑话我。  此刻，新年的愿望，依然如初的许下。还是那个愿望，但已不是那个年纪的我。岁月会悄然变老，我自然也逃不掉。庆幸地是，随着年纪增长，也随之看懂了一些人，看透了一些事。不再那么天真地相信一些话，也不再那么轻易说约定，给承诺。 姑且认为这是一种觉悟吧，无论对或错。直面这一个平凡的人生，我并做不到对所有人、所有事抱以永恒的热情以及热心。任何的举动、言行和心理，说到底，都是为了顾好自己和家人。在很多时候，我为此违背了几份初心。譬如，对那些明知不会再见的人，口口声声说有时间找你喝酒，而实际上，根本不会找。即便有时间，也无心再找。 人生当中，每个人都会扮演过客的角色。曾经再好的朋友，一旦不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或生活，一旦在某一天不联系，感情慢慢地就淡了，没了。就只是在各自的脑海里还残留一些记忆。譬如，哦，那个是老同学，那个是以前的同事，那个是一起吹过牛逼的兄弟。  此刻，新年的脚步在我身边绕来绕去。似乎在祈求我表达一些内心真实的想法，也似乎在看我下一秒会做出哪些惊人的举动。既然如此，那就如它所愿吧。心事随便下笔，写给2021，写给自己，也写给你。 2021，对很多人来说，是新的开始。对很多人来说，是周而复始。对我而言，无论哪一种，多少会掺杂一些比往日不同的情绪。这种情绪，带着一种凄凉，更带着一种茫然。凄凉的是，依然一个人，为所谓的梦想独自忍受冷嘲热讽。茫然的是，明天的路，又是循着昨日的轨迹。 突然好想，看一场烟花。因为这世上，只有烟花比自己还寂寞。我不懂别人怎么看待寂寞，也许别人根本就不会寂寞。其实，对于寂寞，我并没有很明确的定义。一些我认为能够使心事零乱、情绪零碎的情况下，我都统称为寂寞。跟想念无关，跟梦想有关。 当烟花肆意流放天际的时候，我总感觉自己那些很美好的梦想，就像那烟花一样，过不了多久就消失。很多时候，我甚至害怕梦想凭空消失。所以，为了减少这种害怕，再深的夜里，我都会逼自己去写下一些文字。 年少的时候，文字是我的梦想。现在的年纪，文字是我的饭碗。曾经为了梦想，可以洋洋洒洒几万言。现在为了饭碗，却要绞尽脑汁。这是一种能力的落差。这份落差的另一面叫做恐慌。如果哪天再也想不出可以打动人心的文字，那我只能去工地搬砖。 其实，在某个时候是矛盾的。看到工地上搬砖的人，虽然面朝尘土，背朝烈日，我竟然无比渴望加入到他们当中。苦点累点无所谓，只要不用动用到大脑。也许是来自农村的缘故，从小也拿过锄头、镰刀等，所以一度自信自己也是一块搬砖的料。 每当听村里的兄弟谈起他们在工地的日子，我都心生十二分羡慕。虽然自己读的书比他们多几年，但是每天挣的钱却比他们少好几百。也许，他们也会羡慕我夏日炎炎的时候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打开电脑就能知道天下事。也许，是我想多了。 人生，总是在经历各种挫折，各种选择之后，才会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有些选择表面上看似适合，但更多的是生活所迫。对很多人来说，为了养家糊口，没有比出卖体力更好的选择。无论谁羡慕谁，都是为了想让生活过下去，好起来。  回首十年前，自己初入社会的时候，虽然也心怀千万梦想，但没有任何的阅历和经验，也只能选择在工厂里面，在流水线上面，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想想那时候，夜晚下班，看着身旁熙来攘往的打工人，没有一个认识，别提多孤单，多落寞。 那个时候，我想到的是逃离。但人在他乡，又能逃去哪。人生地不熟，更不知道可以去投靠谁。为了梦想，就只能暂时性地在工厂的流水线上没日没夜。直到发了工资，直到对周边的环境，道路有了熟悉，才敢不顾一切地为了梦想。 在一座以为可以安家的城市，为了梦想苦苦挣扎了五年。那五年里，看见了别人口中所说的繁华，看见了电视里的灯红酒绿，看见了别人的孤苦伶仃，更看见了自己的残忍，亲手把青春，埋葬。 人生没有多少个五年。当我认为时间缓慢的时候，五年转瞬即逝。当我追悔青春的时候，又五年瞬间即逝。十年，可以实现的东西太多，甚至可以逆转命运，上演奇迹。我呢，却只用它来收获了年龄，收获遗憾。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一定不顾一切排除万难。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一定不让自己有那么多梦想。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一定真心实意地接受平凡。平凡地过着每一天，朝九晚五，把工资都存下来。简简单单，普普通通。可是啊，人生哪有如果。 人生没有如果，只能接受事实，面对现实。就像对刚刚逝去的2020年，我知道它不好，所以不去留恋。对已经到来的2021年，我知道它会好，所以从它的第一秒，就开始珍惜。再也不敢放任岁月，侵蚀不安的内心。  珍惜，是一种觉悟，是失去了太多之后想要弥补的方式。曾经就珍惜也感慨过几千言，但总是不那么深刻。也许是因为曾经永远失去的那个人，让我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极致的美好。当然，我还是会很认真地去珍惜。 珍惜，曾经朝夕相伴的朋友。珍惜他们在每一个合家欢乐的时分，都记得对我说节日快乐。如同此刻，久不联系的朋友的一句元旦快乐，会让我感动不已。十分感谢他们，在沉默那么长的年月里，没有忘记我。 珍惜，那些不会过期的安慰和鼓励。人也许都这样，心灰意冷的时候，只盼一句安慰。陷入困境的时候，只盼一声鼓励。有了安慰，有了鼓励，再残酷的现实也打倒不了一个人。而我也一直相信，自己也有几分坚强。哪怕没有安慰和鼓励，现实也绝对打不倒我。 珍惜，每一次和朋友见面的机会。纵然相见不如怀念，但我还是无比渴望面对面。也许是生活让自己变得矫情，竟也认为有个人在自己面前，听自己说话，才能证明自己也有朋友。不然，哪怕联系人列表里几百个名字，自己也照样孤独。 人生，真的需要珍惜。不去珍惜，所有的美好都会散去。不去珍惜，哪怕身体里流淌着同一种血液的兄弟姐妹也会变得像亲戚，无事不问，有事才找。这个三十好几的年纪，更应该珍惜。毕竟，十七八岁到三十而立的每一天，那叫成长。而三十以后的每一天，叫做衰老。  静下一份心思，数了几遍自己真实的年龄，竟然有点儿慌。倒也不是怕老去，而是梦想和生活的声音常常混淆在一起，我不知道更应该听谁的。就像此刻，美好的夜晚，我不知道是应该沉睡还是用来想一些事，念一些人。 一首歌曲，也许是旋律上头，也许是歌词入心，一直循环着。循环着内心深处由始至终都没有按耐住的骚动。这份骚动，就像时间一样，催促着我尽快去实现梦想。当然，也感谢这份骚动，让我这么多年来，明知梦想是挣扎，也乐此不疲。 时隔两年，再回到熟悉的城市，却很难再找回那熟悉的自己。两年前的一幕幕孤影，似乎从未远去，一直停留昨天。好在，身边多了爱的人，多了天真的笑容。一切现实的牛鬼蛇神，都动摇不了我为梦想而继续的决心。 窗外，冷风呼啸。如同十年前家乡除夕夜的上空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我隔着千里仔仔细细地听着。没有人知道那一个夜晚，我像小时候被父母冷落的时候一样，哭得稀里哗啦。我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那一个夜晚，是我长大以来第一次一个人在他乡过年。 心跳跟着笔下的文字变得急促。过多回忆以前，竟让自己变得语无伦次。且当这也是人生必经的一个阶段吧。像十年前一样，自己执意去表演一场戏，一句台词，一个人导，一个人演，一个人鼓掌，一个人献花，一个人谢幕，一个人散场。一个人，不需要任何观众。 现在，依然执意去表演一场戏。但已不再像十年前那样。台词多了，助演有了，观众也有了，我只需要也只管用心去演，就会收到鲜花，收获掌声。等到几十年后，也能像很多人一样，华丽谢幕人生。  新年伊始，找回如初的自己，再遇见熟悉的你。最真的祝福，送给所有的朋友们。其实，纵然相距千里，各自生活在不同的城市，但只要我们还都守望同一片天空，我就不会忘记你们一路以来的支持和陪伴。 我始终相信，没有联系，并不代表忘记。在很多地方，我们都留下许多让彼此可以很快找到彼此的踪迹。就比如朋友圈。随时随地更新的心情，暴露了各自的影踪。而我总是试着穿透文字，看到你们或喜或怒或哀或乐的表情。 透过朋友圈的新动态，我看到此刻的你们，都在各自忙活。忙着给各自的朋友送上新年的问候和祝福。忙着在烟花绽放的地方，让彼此暧昧的眼神交汇。忙着立新年Flag。忙着开心，忙着快乐。忙着幸福。 人生，只此一次。感谢缘分，让我们也可以用俗不可耐的方式遇见。请别说再见。因为，太多别人的故事就发生在我们身边。太多的人，当转身离开的时候，当说出再见的时候，就真的离开了，也再也不见了。 我们都很真实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可能同时真实地活在别人的世界里。真实，容不下半点虚假的成分。无论多少年后，无论贫穷富有，当我们再次遇见，你依然很真，我也不假。对坐闲聊，皆是过往。 我们曾经年少，我们青春不再，我们简单祝福彼此。 元旦快乐！ The end 千花千树 | 简单如初，神交如故 原创诗文，感谢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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