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匮要略》和《伤寒论》齐名,都是汉代张仲景的杰出著作,其实仲景在《伤寒论自序》(原名《伤寒卒病论集》)里仅说:“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并没有提到著《金匮》的话。但现行《伤寒论》不仅无杂病,卷数亦只有十卷,这是什么道理呢?宋代郭雍曾解释道:“问曰:伤寒何以谓之卒病?(即指《伤寒卒病论集》这名称而言)雍曰:无是说也。仲景叙论曰:“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而标其目者,误书为卒病。 后学因之,乃谓六七日生死人,故谓之卒病,此说非也。古之传书怠堕者,因于字画,多省偏旁,书字或合二字为一,故书杂为,或再省为卒,今书卒病,则杂病字也。今存伤寒论十卷,杂病论亡矣”(《伤寒补亡论》伤寒名例十问)。郭雍这话是很有道理的。仲景既言“合十六卷”,当然是合并《伤寒论》、《杂病论》二者而言,单是《伤寒论》则无所谓合了。的确,仲景合《伤寒论》、《杂病论》为一的十六卷原本,早经亡失了。所以《隋志》注引《梁七录》仅有《张仲景辨伤寒十卷》,这就是《伤寒论》亡后的十卷单·论本,《唐书·艺文志》尽管仍载有《伤寒卒病论》十卷,只是“名存实亡”而已,因六卷《杂病论》已然不存在了。
第二篇“痉湿暍病脉证治”,叙述痉病,湿病,暍病的“辨证论治”大法。痉病分刚柔而治;湿病分湿痹、寒湿、风湿三类,而分别用分利,温里、温散诸方,暍病而治以养阴祛暑为主。 第三篇“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治”,提出“以阴救阳”、“以阳救阴”为治疗百·合病的原则,狐惑病则分上蚀、下蚀而治,阴阳毒由于毒邪蕴蓄,故总以解毒为主。 第四篇“疟病脉证并治”,首言疟疾的基本脉证,次则分述疟母、瘅疟、温疟、牡疟的证治。 第五篇“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治中风须辨中络、中经、中腑、中脏之不同,历节病总由肝肾两虚复伤风湿而成,并附及冲心脚气的疗法。 第六篇“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统述潜阳、培中、补阳土、壮真阳、养阴敛肝、缓中补虚、扶正祛邪治疗虚劳诸大法,血痹病亦由内伤而被微风,故附及之。 第七篇“肺痿肺痈咳嗽上气病脉证治”,肺痿病伤津燥热,而有肺冷气逆之分。肺痈病因于热伤血脉,总以排脓泻热为主。咳逆上气病,则有虚、实、痰、气、水、饮、热之别,便当随证治之。 第八篇“奔豚气病脉证并治”,概述奔豚因惊而发,当分肝气、肾气、寒郁三证而治。 第九篇“胸痹心痛短气病脉证并治”,提出阳虚于上是胸痹心痛短气病的主要原因,其变化则有阳虚气滞、气滞痰盛、痰挟水气、饮邪兼痰、阳虚湿盛、寒盛气结、寒湿、阳衰等等的各别。 第十篇“腹满寒疝宿食病脉证并治”,讨论了腹满病气滞、热实、里实、表里两实、阴虚阳盛诸证的治法,寒疝病虚寒、郁积、寒饮、血虚、表里寒邪诸证的治法,宿食病的上涌、下泻两种疗法。 第十一篇“五脏风寒积聚病脉证并治”,列叙肝、心、睥、肺、肾、三焦诸脏中风、中寒的证治。中风病多半为阳证、实证,中寒病多半为阴证、虚证。积聚则以始终不移和发作有时,作为鉴别。 第十二篇“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凡叙饮证有痰饮、悬饮、溢饮、支饮、心水、肺水、脾水、肝水、肾水诸证之分。辨证则有阳虚、里寒、寒热夹杂之别,论治则有利小便、逐水、泻下、降气利水、平水逆、发汗诸法的各异。 第十三篇“消渴小便不利淋病脉证并治”,说明消渴病在厥阴,而为卫气荣竭所致,治疗则以肾气丸为主。淋病多为阴虚血热,禁用汗法。小便不利病则有胃热和停水之别。 第十四篇“水气病脉证并治”,分辨五脏水、风水、皮水、里水、黄汗诸病,而有表证、里证、里寒证,为阳虚、为里热、为阴阳两虚,在气分、在水气、在血分的区分,当各随证而治之。 第十五篇“黄疸病脉证并治”,总的提出黄疸多为风痹瘀热所致,并有谷疸、酒疸,女劳疸不同的病证,治法虽以利小便为主,但亦当分辨里热、湿热、表虚、里虚、寒湿、燥证、半表半里证的不同而予以不同的治疗。 第十六篇“惊悸吐衄下血胸满瘀血病脉证治”,说明惊悸应分水邪、水饮两证而治。至于衄血、吐血、下血的论治,虽当各究其因,但总以不发汗为宜。 第十七篇“呕吐哕下利病脉证并治”,介绍呕病当分热湿、里虚、虚寒、阳衰阴盛、水阻气滞诸证而治。吐病则有虚寒、停饮、胃弱、胃热的不同。哕病亦有里实、气滞、虚热之分。下利也有阳虚、里实、里寒、里热、寒湿、气利、兼表诸证的各别。 第十八篇“疮痈肠痈浸淫病脉证并治”,以疮痈应分辨前后期而治,前期宜表散,后期毋伤血。肠痈当以有热、无热、脓成、未成而施治。浸淫疮首当分辨顺逆,从口流向四肢为顺,从四肢流来入口为逆。 第十九篇“趺蹶手指臂肿转筋狐疝炕虫病脉证并治”,说明趺蹶为寒湿在下,手臂肿为风湿在上;转筋多由津燥;狐疝总属阴证,蚘病常因于脏寒,明乎此,则治有其法矣。 第二十篇“妇人妊娠病脉证并治”,分别叙述了妊娠脉法、妊娠恶阻,以及漏下、胎寒、腹痛、尿闭诸证和养胎方法。 第二十一篇“妇人产后病脉证治”,略述产后痉病、郁冒、大便难、腹痛、中风、呕逆、下利七证的病变和治法。 第二十二篇“妇人杂病脉证并治”,略述热入血室、痰饮、脏躁、虚冷、带下、瘀血、腹痛、转胞、阴中寒、阴蚀、阴吹十一种妇人常见病证的病变和治法。 第二十三篇“杂疗方”, 第二十四篇“禽兽鱼虫禁忌并治”, 第二十五篇“果实菜谷禁忌并治”,这三篇统为杂疗食养方,其中无可讳言夹杂有些迷信的东西,但亦有未病之辞。 补用酸三句,乃别出肝虚正治之法。观下文云肝虚则用此法,实则不在用之,可以见矣。盖脏病惟虚者受之,而实者不受,脏邪惟实则能传而虚则不传。故治肝实者,先实脾土,以杜滋蔓之祸,此仲景虚实并举之要旨也。” 许多注家都把肝传脾的肝实证,与补用酸的肝虚证混为一谈,独尤氏认为肝传脾的肝实证,已在“惟治肝也”句终了。“肝虚则用此法”,仅指“补用酸”三句而言,这样虚虚实实,便清清楚楚了。尤氏着墨不费,其深入浅出,往往如此。徐大椿对尤氏《心典》的评价说:“条理通达,指归明显。辞不必烦,而意已尽;语不必深,而旨已传”。这还是较正确的。这书主要有:雍正十年壬子初刻本,同治八年己巳双白燕堂陆氏刻本,光绪七年辛巳崇德书院刊本,宣统元年己酉成都同文会刻本。
这三个注本,各有其特点,读《二注》可以丰富我们的基本理论,读《心典》可以扼要地掌握各篇的内容实质,读《本义》可以启发我们深入地分析疾病的方法。把这三个注本都了然于心,可以说深入到仲景的堂奥了。但是这三部书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它们都把“杂疗方”以下三篇删节不注,其实这三篇中亦有一部分仍是实用的,不妨可参阅日人丹波元简廉夫所著的《金匮玉函要略辑义》,亦可选择地吸收其合理的部分。
这一论点,能指导临床,获得良好的效果。例如362条云:“妇人怀妊,腹中痛,当归芍药散主之”。371条又云:“产后腹中痛,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两条都云“腹中痛”,何以处治的方法悬殊呢?前条的字,读如绞,是肚子急剧的疼痛,后条的字,应读如惆,是肚子隐隐地疼痛。其痛而急剧,是由水湿邪气犯侵营分,因而营血不和为痛,故用当归、川芎、芍药以和营,白术、茯苓、泽泻以除湿,水湿去而营血和,疼痛自然就消除了。其痛而隐微,是由元阳不足、营血虚寒所致,故用当归以温经,羊肉以补虚,生姜以散寒,经温虚补,则寒去而痛止。如果以两条疗痛为一证,便不是景所谓“虚虚实实,补不足、损有余”自勺道理了。 又如280条说;“从春至夏衄者太阳,从秋至冬衄者阳明”。顺文释之,似乎说春夏衄血,皆在太阳,秋冬衄血,皆在阳明。但临床事实告诉我们并不如此,应该理解为主要在说明衄血是由于血热上腾的道理。即是说衄血病多由于热重,如春夏季节较暖,纵然患太阳表热证,亦可能见衄血。相反,尽管秋冬季节寒凉,若患阳明里热证,更是容易衄血了。这样子理论于临床都说得过去,便不是徒作文字的解释而已。
痉病的治疗,28条柔痉主用栝蒌桂枝汤,以其能弭风清热润燥也。29条刚痉主用葛根汤,以其既祛腠理之表实,复能生津液以滋筋脉也。30条的燥热证主用大承气汤,是为急下存阴之法。至20条所谓的“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曰痉,为难治”。27条“痉病有灸疮难治”,25条“暴腹胀大者,为欲解”,是痉病两种不同的预后。“脉沉而细者”,为阴阳俱不足之象,痉病本已伤津,又加灸疮,其阴愈伤,其热愈炽,故两证的预后都属不良,而曰“难治”。痉病为伤津之极,腹常凹陷如舟,如果渐渐胀大如常人,则为正气渐复之征,故其预后佳良,而曰“为欲解”。 经过这样分析,便把原来散在、前后参差的条文系统化了,也就是把仲景所提出痉病的内容系统组织起来了。凡关于痉病的原因、证候、辨证、治疗、预后等等,都有了纲领可寻,也就是对痉病从病因到治疗,有了较全面的认识。 推荐相关书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