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拓跋珪专心内政大变革，姚兴佛系治国由盛而衰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255篇

因为柔然的骚扰，北魏和后秦暂时停战。之后，双方都将主要精力用在了内政上，尤其是拓跋珪，对北魏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元兴二年（公元403年）九月，拓跋珪巡视南平城，计划在灅水以南另建新都。

十月二十七，北魏将军伊谓率骑兵两万人袭击高车残余的袁纥部落和乌频部落。十一月十一，大破之，斩获甚丰。

这一年，拓跋珪开始命有关部门制定官员服装，以官阶大小划分等级。然而，法令规章草创，很多地方都跟古制不合。

元兴三年（公元404年）三月，针对中原地区人口凋零、一片萧条的情况，拓跋珪下令撤销户口不足一百家的县份。

八月，北魏设置六谒官，比照古代的六卿。

九月，拓跋珪对官制和爵位进行全面革新，驾临昭阳殿，亲自遴选及调迁文武百官，评定等级，依据才能重新授官。

拓跋珪规定，北魏爵位共分四等：王爵封大郡、公爵封小郡、侯爵封大县、伯爵封小县。官位共分九品：一品最高，九品最低，一品至四品，旧部中有功劳而没有爵位的，依照顺序追任。

以上是北魏的高层官员，一般只授予皇族或者有功者。对于血缘疏远的皇族以及异姓有爵位者的后裔，一律降低爵位。

五品至九品，是为普通官员，文官中才能优秀的，武官中有担任将帅希望的，都列入五品至九品，政府官员有缺额时，从中遴选。

在官员的设置上，拓跋珪脑洞大开，没有采用汉魏的传统官名，而仿效上古龙官、鸟官的前例，诸曹之使称凫鸭官，取飞得快之意，侯官伺察者称白鹭官，取伸长脖子眺望远方之意。其他官名，大多类此。

十一月，拓跋珪前往西宫，命皇族设立宗师，八个贵族部落以部落大小分别设立大师或者小师，州郡也同时设立师，负责辨别隶属关系和遴选贤才，如同魏晋的中正。

义熙元年（公元405年）二月十一，拓跋珪从豺山宫回到京师后，撤销了尚书三十六曹等官署。

义熙二年（公元406年）正月，拓跋珪再次别出心裁，下令每个州设置三个刺史，每个郡设置三个太守，每个县设置三个令长。

然而，太守虽然设置了却并不上任，有功之臣管辖州所的，都被征召回京师，保持原有的爵位归家。

拓跋珪此举意在加强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削弱功臣权力的同时，又让地方官员相互制衡，有效遏制割据势力。

六月，拓跋珪打算重新规划设计平城，按照邺城、洛阳、长安的样子扩建宫殿。

为此，拓跋珪征发了四面八方五百里以内的男丁，修筑南宫，宫门高十多丈。又挖掘水沟池塘，扩大花园的面积，再按计划建立外城，方圆二十里，分别设置市区街道，三十天即告完成。

总而言之，拓跋珪更像是一个设计师，对北魏的各项制度进行了全面革新，既靠近汉族王朝，又有自己的特色。

北魏最终能够统一北方，且维持一百多年，拓跋珪居功至伟。

和拓跋珪一样，姚兴也是一个极为注重内政的君主，但他在佛教上投入了过多的精力，又受到三个凉国的牵制，后秦形势并不乐观。

义熙元年（公元405年）正月，姚兴以鸠摩罗什为国师，奉若神灵，亲自率领大臣和僧人听他讲授佛经，又让他翻译从西域传来的佛家经论共三百多卷，大量营造佛塔寺院，修行者常有千数。

简单介绍下鸠摩罗什，这是佛教史上的重要人物。

鸠摩罗什出身天竺望族，七岁随母出家，初学小乘，后到罽宾、沙勒求学，遇到莎车大乘名僧，改学大乘，博读大小乘经论，名闻西域。

吕光攻灭龟兹后，将鸠摩罗什劫至凉州，滞留凉州达十几年。吕隆主动归降后秦，鸠摩罗什进入长安，受到姚兴的推崇。

在姚兴的提倡下，后秦公卿以下的官员都信奉佛教。于是，地方上也受这种风气的熏陶，信佛之人在十家当中往往有九家。

之后十余年间，鸠摩罗什一直在长安悉心从事译经和说法。

也许是受到佛教的影响，姚兴的心态变得特别佛系。如果是普通人，心态佛系一点无伤大雅，如果一国之主过于佛系，那就是灾难了。

是年正月，臣服于后秦的乞伏乾归进攻吐谷浑可汗大孩，大破之，俘获一万多人后回师。大孩逃往胡园，并死在那里。

之后，吐谷浑前任可汗视罴的嫡长子树洛干率领剩下的部众几千家逃奔莫何川，自称车骑大将军、大单于、吐谷浑王。

树洛干轻徭薄赋，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在他的带领下，吐谷浑又兴盛起来，沙州、漒川一带的戎族部落纷纷归附。

六月，姚硕德讨伐仇池，多次打败杨盛的部队。将军敛俱进攻汉中，攻克成固，把三千多家流民迁徙到关中。

七月，杨盛被迫向后秦请求投降，姚兴以杨盛为都督益、宁二州诸军事、征南大将军、益州牧。

是年底，乞伏乾归擅自攻打仇池，却被杨盛所败。

义熙二年（公元406年）十一月，乞伏乾归到长安朝见姚兴。

鉴于乞伏乾归越来越桀骜不驯，姚兴趁机将他留在了长安，任为主客尚书，以乞伏炽磐代理西夷校尉，监管他的部众。

义熙三年（公元407年）四月，杨盛以平北将军苻宣为梁州督护，率兵攻打东晋的汉中，后秦梁州别驾吕莹起兵响应。

东晋梁州刺史王敏出兵讨伐，吕莹等人向杨盛求援，杨盛派出军队来到浕口，王敏只好退到武兴驻扎。

之后，杨盛又与东晋通好，东晋以杨盛为都督陇右诸军事、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杨盛以苻宣代理梁州刺史。

连乞伏乾归和杨盛都敢对后秦阳奉阴违，小动作不断，秃发傉檀和沮渠蒙逊更加不把后秦当回事儿，对凉州虎视眈眈。

而后秦呢，在姚兴的佛系心态治理下，一步步走向衰落，诚可叹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