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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成东北根据地大患,贺晋年去后两年霸气回复:无匪可剿

 茂林之家 2021-03-08

文 | 任微言卿

东北解放战争开始后,匪患成为制约东北根据地建设的一大危险。土匪,东北当地人称之为“胡子”。

东北那地界,自清末“闯关东”那会儿,就遍地是匪。这帮“胡子”可不仅仅是劫大户、吃大户,像梁山好汉、绿林豪杰那样。东北的胡子,是见谁劫谁,见谁抢谁,见谁杀人,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奉系主政时期,张氏父子根本管不住无法无天的“胡子”。奉军剿匪,“胡子”却越剿越多,简直兵匪一家。这也难怪,老张家以前自己也是“胡子”出身。

伪满时期,日本人采取收买政策,“胡子”大都卖身投靠了。日本投降后,国民党来接收东北城乡,这些“日本胡子”又摇身一变,成了“中央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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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初,中共中央东北局发布《东北局关于目前形势与任务的决议》,东北地区的党和军队,全力以赴放手发动群众,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而建立根据地的首要前提,就是要彻底消灭土匪。

《四野战史》记载:

“据1946年6月不完全统计,散布在东北的土匪还有近三万人。其中,合江和牡丹江地区有八千余人;哈尔滨以南地区和松花江沿岸有五千余人;龙江、嫩江地区共两千五百余人;辽西地区有五千余人;东满、南满地区共五千余人。”

东北土匪为全国之冠,合江地区为冠中之冠。合江地区,大体相当于今黑龙江佳木斯及其以东地区。

合江的众多大小土匪中,以谢文东、李华堂、张雨新、孙荣久四支“胡子”势力最大,号称合江地区的“四大旗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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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土匪太猖狂了。

他们乘东北民主联军主力忙于前线作战、后方空虚之际,四出祸害人民,扰乱秩序,截断交通,袭击我地方部队,杀害地方工作人员,气焰甚为嚣张。

抗战胜利一周年之际,合江地区首府佳木斯市群众集会庆祝抗战胜利,同时公审几名日本战犯和汉奸。公审正要开始,一串子弹射向主席台,主席台和会场上鲜血点点摊摊,“欢迎国军”、“打倒共匪”的传单还在空中飘扬……

几天之后,萝北和依兰两地的县委、县政府鲜血淋漓,包括萝北县长在内的二十多人被枪杀,依兰县委书记的妻子被糟蹋后上吊自杀,土匪还把两座县城里的大小店铺抢劫一空。

东北我军如果不尽快铲除这个心腹之患,就难在黑土地上站住脚跟,更别提建立稳固的根据地支援东北解放战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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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3月,八路军留守兵团、陕甘宁晋绥联防军警备三旅旅长兼三边军分区司令员贺晋年,接到命令去东北。当年8月,就任合江军区司令员。

贺晋年,陕西子长人,他是陕甘地区的老红军,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的一系列重要战役,如榆林桥、直罗镇、东征山西等,贺晋年都随军参加,具有丰富的军政经验。

抗战爆发前,贺晋年升任红二十七军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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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东出抗日,贺晋年被委派留守陕甘宁。前方要抗日,后方也要巩固,毕竟,陕甘宁是中共中央的大本营,也得需要得力干将来看守。

关中历来也是匪患严重的重灾区,党中央搬到延安,关中土匪可不是立马就看清形势,乖乖投诚,他们掀起了不少风浪。

匪患严重的时候,土匪甚至与国民党相勾结,甚至闹出了袭击周恩来的“劳山事件”,周恩来的贴身警卫被害,周恩来,张云逸等人徒步脱险。时隔多年,周恩来还心有余悸地说到:“我一生中曾遇到过多次危险,但最危险的还是延安那一次。”

事后,贺晋年受命率部剿匪。

土匪在大山里和他兜圈子,贺晋年像一头蹑迹潜踪的豹子,他抓住点踪迹就穷追不舍,终于把陕北山山沟沟里的大小土匪一网打尽。

从此,贺晋年就以擅长剿匪而闻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贺晋年,在关中大地留下了“天杀星”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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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胡子”与陕北的土匪,两地风土不同,为非作歹的方式当然有区别,但大致路数是一样的。

东北地区,特别是贺晋年担任司令员的合江地区,地势地貌都比较适宜土匪生存。

这里北侧靠近小兴安岭,森林遮天蔽日。腹地都是大片沼泽地和草甸子——当时这里远远没有开发,要看到一望无际的农田,还得是二十年后第一代农垦人进驻开荒之后的事。合江地区,当时就是名副其实的北大荒。

这里蒿草、野草、草甸子比一个壮实的成年人还高,沼泽地更凶险,不熟悉路径的人贸然进入,要么深陷泥潭,要么被蚊虫叮到剩一副骨架。

想过去,东北抗联也是在群山茂林中间,让日寇无可奈何,连飞机低空盘旋,都找不到抗联的藏身之处。土匪更熟悉地理情况,他们是地头蛇啊,东北话叫“坐地炮子”,如此荒蛮之地也就成了“胡子”得天独厚的极乐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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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刚进入东北,不熟悉情况,一些地区用大部队围剿。

“胡子”到处都有线眼,人熟地熟,部队呼呼啦啦未到,早跑没影了。有时围上了,“胡子”也玩起了游击战,一打就散了,化整为零,钻入山林。

我们的部队刚一走,一声口哨,“胡子”又从犄角旮旯冒出来,下山欺压百姓,挑衅部队了。

这么个剿法,可不是治本之策。但贺晋年来了,土匪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贺晋年有办法——穷追不舍,不死不休。别小看这八个字,字字是精髓,“胡子”最怕这样的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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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晋年这种打法,首要的是情报要比“胡子”子还准,否则“胡子”散布假消息出去,部队盲目开进,却与土匪的藏身处差上几十里,瞅准一个空档土匪就跑了。

这一条,中共东北局协助贺晋年一点一点做到了。

东北局利用东北战场的休战期,大规模进行土改,被军阀、日本人、国民党欺压了几十年的东北百姓都翻身分到了梦寐以求的土地,一下子就替共产党人争取到了民心。半年不到,当地的农民、猎人、参客都成了贺晋年的眼线。

贺晋年剿匪的第二点,就是要求自己的战士在山林里,要比土匪更像“土匪”

贺晋年训练部队,要求做到土匪爬得过的山,咱们也得能爬过去,土匪瞠得过去的河,咱们也得能瞠过去。但凡土匪能上得去的地方,部队必须也能上去,要追进老林里打,追进草甸里打,追进沼泽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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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北剿匪期间,贺晋年光战马就摔死了三匹。

贺晋年的第一匹坐骑,一匹纯白色日本战马,累倒死了。第二匹是缴获“胡子”的枣红马,在牡丹江岸边滚下悬崖摔死了。换了第三匹大高马,还是活活摔死。

当然,每次贺晋年将军也是九死一生,在崇山峻岭中几次死里逃生。但他必须这么干啊,剿匪,就是要比土匪的胆儿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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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老百姓早就对“胡子”恨之入骨,但是过去“胡子”们有人有枪,横行霸道,并且官匪一家,即使自己出头,也是“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怕报复,敢怒不敢言。

贺晋年利用土改后对我党有利的形势,发动群众举报,经过耐心说服和保护,越来越多的匪情被汇总到贺晋年处。

贺晋年就是凭借这些,死死盯住一股股“胡子”,把他们一一吃掉。

而且,贺晋年对土匪的行踪,有一种惊人的敏感,根据嗅觉就可以准确判断追踪的方向,这是多年行军打仗的经验,才培养出来的一个优秀指挥员的眼光和素养。

贺晋年说,不管你土匪有多少路,但“兔子转山坡,踪迹不离窝”,我只管一路追、一路堵。他组织精干的小分队,逮住踪影就穷追不舍,而且务必抓住“胡子”头。

后来贺晋年也病了,发高烧,大家要送他回佳木斯,他不干,弄副担架抬着,继续追击。

“胡子”成东北根据地大患,贺晋年去后两年霸气回复:无匪可剿

贺晋年说:东北有三宗宝,人参、貂皮、乌拉草我们的小分队也有三宗宝,大饼子、咸菜疙瘩、乌拉草

部队追“胡子”形势紧急,一追就是几天,人困马乏没时间埋锅做饭,而且炊烟也会给“胡子”报信。战士们骑在马上,大饼子就着咸菜疙瘩,边追边吃。

大饼子冬天冻得硬邦邦,战士们就揣在怀里用体温一点点温乎着再吃。大饼子咸菜吃光了,就吃野菜野果、松子榛子。

夏天,贺晋年率部队扎进山林子,凭借踏倒的蒿草追踪,夜宿的鸟飞鸟叫也是报警器。撒在地上的马粪蛋子拣一个看看,就能判断出“胡子”的距离。冬天,大雪就提供了“胡子”逃窜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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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后方的胡子,被“阴魂不散”的贺晋年瞄上,如同粘上了狗皮膏药,打,打不过;跑,跑不了。

人多的土匪,越大越没粮食;人少的土匪,不经打击,越跑人越少,越跑越没士气,最后不用贺晋年打,自己就散架了。

很多有名的胡子,都是在贺晋年的穷追之下分崩离析、众叛亲离、饥疲沮丧、全军覆没。

最后当了国民党陆军中将的土匪头子谢文东,想当初在东北也是跺跺脚山摇晃的角色。可是谢文东遇到我军这股子追法,也是一路逃窜,最后在依兰一个山坳小庙前被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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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土匪的“四大旗杆”就此一一倒塌,剩下的小“胡子”们一听到“贺晋年”这个名字,就望风而逃了。

能逃远的,都感谢爹娘给生了一副好腿脚;没逃远的,都在牡丹江的大牢里关着呢。

1948年下半年,三江省委布置工作,其中一项是“继续剿匪”,结果贺晋年回了一封只有四个字的著名电报——“无匪可剿”

区区四个字,尽显自负、遗憾、傲慢。但贺晋年确实有这个资本,一句“无匪可剿”真是让东北山林中的英雄豪杰们汗颜啊。

张作霖、“四大旗杆”、座山雕的徒子徒孙们,就此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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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四野入关,百万大军一路打到华中、华南,时任四十八军军长的贺晋年来到江西,任赣南军区司令员、江西军区第一副司令,继续在江西剿匪。

一听到“贺晋年”的名字,江西土匪也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剿匪大功告成,匪患一朝肃清,贺晋年见到了陈云。陈云说咱们的猛将来了,向他伸出两个手指。

贺晋年笑道:我可不是“二杆子”(陕北方言,意指人勇猛,但脾气莽撞、火爆)。

陈云摇摇头说:这哪是“二杆子”的意思啊,这是英文“胜利”的第一个字母“V”,胜利的意思,你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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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作者:头条号@任微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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