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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晨光从硕大的玻璃窗照射进来的时候，还不到七点钟。我站在十一楼的窗前，看远处的近处的风景。琥珀色的阳光在那些落错有致的楼群间跳舞，慢慢攀爬，看上去挺有意思的。明泽一边洗漱一边问我在看什么呢？我指了指外面，他便会意一笑。大致有一年半的时间没有来到这座叫做白山的小城了。我与这里，本没有任何机缘，不过是某一年，爱子明泽在此开启了他的职业生涯，于是这里，便成了我魂牵梦萦的另一处新鲜世界。 这是我第一次在春寒料峭时节过来，第一次感受一座城市的静态和萌发。这里常年没有大风刮来刮去，空气总是蕴含清香和润泽。小区外新栽种了一些桃树和枫树，想必再过一些日子，这里便要姹紫嫣红开遍了吧。而那些枫叶，在秋天到来时候更是美成了一团团红色的花束。我曾经在去年十月看到过他人拍摄的这里枫叶簇红的场景。惊叹不已。但就此事问起明泽，他是不在意这些的，甚至都没有发现路两边还有枫树。年轻人似乎从不关注这些。他们的心都在远方。 星期五早上出发的时候，下了一场中雪，导致高速封闭，车子在高速路口苦苦等候了三个半小时。幸好，临出发时，我带了一本宁远的书来读。倚着车窗，静静地翻开几页，里面的文字淡雅温和，如同新入世的少女。我很羡慕女主的生活。她说：愿你也是，向生活摆出喜悦的姿态。看到这里，我不禁就笑了，合上书本，看向窗外。刚刚落过雪的街道湿漉漉的，不远处柳树的枝条开始呈现出淡黄色，迷迷蒙蒙，一团团的。春天已经在缓慢苏醒。 到达白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爱子明泽在饭店设宴等候我们。同行的女子年长我两岁，性格里面比我更显忧郁。和她交谈只是一两句的问答。我问什么，她只是回答是还是否。聊久了，我便有些困了，只闭了眼假寐着。后来，一路之上，八个半小时的行程，我都享受着她带来的各种照顾。按年龄，我其实应该叫她一声姐姐，但因为更为特殊的亲缘关系，我成了她的“姐姐”。她是投身到世俗里面的真性情女子。 会合后，我们吃火锅。两位母亲带着两个孩子。这一幕让我有些恍惚了。我想起我们曾经有过的青春，现在都展现在我们的孩子身上了。但比起当年的我们，他们多了一些成熟而稳重。说话做事有板有眼，但总是在偶然之间，还是能够让我瞥见他们略显青涩的一面。年轻真好，如同那些新生的朝阳一样，蓬勃而有力，健康而向上。 周日。我们如同两只老家雀，用力地张开翅膀，各自呵护着我们的孩子们。母爱在此刻变成无休无止的嘱咐和唠叨。我也不能免俗。每收拾完一件物品都要叫过明泽来看，我怕他以后用的时候找不到位置。早晨六点钟，我就开始洗床单被罩，擦地板，擦厨房，边边角角都不放过。 八点钟，阳光出来的时候，客厅里铺满了银白色的阳光。阳光已经从朝阳的红变化为纯白的亮色。趁着休息的间隙，我拍下这些阳光的倒影，很像我们小时候看过的皮影戏。我觉得今日的自己，也是一个并不出色的演员。我把母亲这个角色总是演不好。 我以为我是可以坐下来与明泽好好聊聊的，但是，他兀自忙自己的，我也独自忙自己的，我们之间的对话，也只是少数的对答，且隔着客厅和卧室的墙壁，有些话说出来，对方听不太真切，还要走到门口再去问一句。但问了就是问了，回答也只是一个“嗯”字，或者“我知道了”。 时光精致，安然的好。午后，阳光明媚，家事收拾完毕，明泽在家午睡，我便一个人在附近走了很久。新建的文化体育中心主体工程已过半。距离明泽的家也不过一两里的路程。我又想去江边走走，去江附近的北山公园走走，但走着走着我的腰就开始酸疼，于是放弃。回转。 一路之上，想起很多的从前。呵呵，一想起从前，我就会泪眼婆娑。那个也曾张开翅膀呵护我的老人，他距离我们的世界越来越远了。远的我再怎么努力抬头都找不到他的影子。而这条路，我曾经，与他并肩走了很多回。 时间总是这样，在你忙碌的时候走得飞快。而在你无聊的时候，它就是一只刚发育的小蜗牛。当把一切收拾完毕，我躺在温暖的阳光之下小睡的时候，梦境空白无物，只有和煦的微风始终在头顶吹拂。 我的梦里都是一场场的春天。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异乡。我都是安然的。我这个没有什么欲望的人，走在哪里就觉得哪里的好，哪里的亲切，我似乎对任何一个城市都没有偏见，其实，走在哪里都是走在人间，走在哪里哪里都是异乡，我的“家”，在我们的心里。 周一回程。舟车劳顿，极是疲惫。不得不感叹岁月不饶人。或许，来和去的心情也是不同的。我与同伴一路无话，各自闷了一个又一个小觉。阳光太暖了。增加了人的困倦感。车里的空调开着，更为闷热。我身上的汗忽然就潮起潮落。我心里的千言万语此刻也都化成了一句句祝福，希望我们的孩子都能健康成长，走好他们人生里的每一步，一生平安顺遂。 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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