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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260篇 当初，拓跋珪消灭刘卫辰时，刘卫辰的儿子刘勃勃投奔了没弈干，没奕干对他赏识有加，还将女儿嫁给了他。 刘勃勃身材魁梧伟岸，仪表堂堂，生性善辩，聪慧机智。姚兴见到他后，也视为奇才，常与之谈论军国大事，宠爱超过了功臣旧属。 姚兴的弟弟姚邕深知刘勃勃必不甘心居于人下，劝说姚兴道：“刘勃勃这个人不可过于亲近。”姚兴不以为然道：“刘勃勃有拯救乱世之才，我正要和他一起平定天下，你们怎么这样疑心猜忌他呢？” 于是，姚兴以刘勃勃为安远将军，让他协助没弈干镇守高平，并把三城、朔方等地的夷族部落和刘卫辰的老部下三万人交给他统辖，让他严密监视北魏的行动，等待时机报仇雪恨。 姚邕坚持以为不可，姚兴不解道：“你怎么知道他的为人？”姚邕道：“刘勃勃对待上级傲慢无礼，对待下属手段残忍、贪婪狡猾，不讲仁义，反复无常。对他过分宠爱，将来一定会成为边疆之患。” 在姚邕的劝说下，姚兴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但时间一长，还是以刘勃勃为安北将军、五原公，把三交地区的五个鲜卑部落以及其他杂族两万多户交给他，让他镇守朔方。 由于姚兴的信任，刘勃勃得以重新崛起，并将父亲的事业发扬光大。 义熙三年（公元407年）五月，拓跋珪有意与后秦和好，将俘虏的后秦将领唐小方等归还给姚兴。 以示友好，姚兴决定归还北魏使臣贺狄干，并送给北魏一千匹好马，用来赎回被俘的狄伯支，拓跋珪欣然同意。 刘勃勃和拓跋珪有杀父之仇，听闻姚兴与拓跋珪和好，他大为不满，由此心生异志，图谋背叛后秦。 不久，柔然可汗郁久闾社仑向后秦献上八千匹马，走到大城的时候，刘勃勃将马匹全部抢走，并把三万多部众集结在一起，假装去高平川打猎，却借机突然袭击杀死了没弈干，收编了他的军队。 没弈干是刘勃勃的恩人，刘勃勃竟如此恩将仇报，心性可见一斑。 六月，刘勃勃自称是大夏后裔，自封大夏天王、大单于，改元龙升，设置文武百官，所建立的割据政权史称大夏或胡夏。 随后，刘勃勃以哥哥刘右地代为丞相，封代公；刘力俟提为大将军，封魏公；刘叱于阿利为御史大夫，封梁公；弟弟刘阿利罗引为司隶校尉，刘若门为尚书令，刘叱以鞬为左仆射，刘乙斗为右仆射。 面对刘勃勃的公然反叛，佛系的姚兴除了叹息，并未出兵讨伐。 十月，刘勃勃攻破鲜卑首领薛千等三个部落，收降部众一万多人，基本统一了河西的鲜卑部族。 随后，刘勃勃开始向姚兴叫板，先后进攻后秦三城以北的几个边境要塞，斩杀后秦将领杨丕、姚石生等。 形势一片大好，刘勃勃的部将都建议道：“陛下如果打算夺取关中，应该先巩固根基，使人心有所寄。高平山高河深，地势险要，容易驻守，土地又很富饶肥沃，可以在这里定都。” 刘勃勃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的大业才刚刚开始，部众也不够多。姚兴一时豪杰，那些将领又肯为他卖命，关中是不容易得到的。我现在如果只是固守一个城池，他一定会全力攻打，我们人少，必定不敌，灭亡是早晚之事。不如像现在这样战马驰骋，来去如风，他们营救前面，我们便袭击后面，他们营救后面，我们便袭击前面，使他们疲于奔命，自顾不暇，我们却四处游击，猎取现成的食物。不出十年，岭北、河东地区便都是我们的了。等到姚兴死后，他继位的儿子昏庸懦弱，我们便可以慢慢地攻陷长安。” 简而言之，刘勃勃是用游击战骚扰姚兴，在运动中壮大自己，深得游击战的精髓。 在刘勃勃的游击战骚扰下，后秦岭北各城人心惶惶，白天也不敢打开城门。姚兴叹息道：“我不听姚邕的话，以至于此！” 十一月，刘勃勃向秃发傉檀请求联姻，意图结盟对抗后秦，秃发傉檀看不起他，没有答应。 刘勃勃恼羞成怒，率两万骑兵袭击南凉，走到支阳后，屠杀一万多人，驱掠平民百姓两万七千多人以及几十万头牛、马、羊等回师。 好小子！竟敢对我不敬！秃发傉檀大怒，率领大军追击。 焦朗劝说道：“刘勃勃雄伟劲健，治军严整，不可轻视，不如从温围向北渡过黄河，直逼万斛堆，堵住河水，扎下大营，扼住他的咽喉，这才是百战百胜之计。” 秃发傉檀麾下将领贺连怒道：“刘勃勃不过是战败逃亡的残渣余孽，部下也都是乌合之众，为什么要躲避他，对他示之以弱？应该赶快追击！”秃发傉檀深以为然，也不将刘勃勃放在眼里，率军追击。 此时，刘勃勃在阳武下峡谷中凿开黄河中的冰块，用冰与车辆堵死峡谷的出口，带兵回击秃发傉檀，大破之，追击八十多里。 这一战，南凉战死的将士有一万多人，名臣勇将死者十有六七。秃发傉檀仅与几个骑兵逃奔南山，差一点被追击的骑兵抓获。 大获全胜后，刘勃勃将战场的尸体堆积起来一起掩埋，称之为髑髅台，成为秃发傉檀的耻辱之地。 秃发傉檀追击刘勃勃时，后秦将领张佛生前来助阵。击败秃发傉檀后，刘勃勃在青石原大败张佛生，俘虏斩杀后秦军五千多人。 阳武之败，让南凉元气大伤，也让秃发傉檀成了惊弓之鸟。他担心外敌乘虚而入，将三百里以内的居民全部迁进姑臧。 此举惹得南凉百姓怨声载道，屠各部首领成七儿趁机作乱，一晚上便聚众几千人。随后，军谘祭酒梁裒和辅国司马边宪等人也阴谋反叛。 尽管这两起叛乱很快就被平定，但也透露出南凉的根基其实很不稳固，经不起大的挫折，随时可能因为战败分崩离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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