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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没有出过远门，不知道山有多高，是不是个我家乡的山一样光秃秃，不知道水有多秀多阔，我见过的水就是井里抽出来的一柱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精彩。长大时读到“夏虫不足与语冰，井蛙不足与言海”这样的话语，就想它就是说的我这样的人。 第一次出远门，是老师带着领县的东湖去看水，坐船，那种兴奋，现在想来，是买彩票中大奖也没有的，看船行悠悠，看水波粼粼，看翠柳依依，还有一帮少不更事的小伙伴大呼小叫，咋咋呼呼，像是张扬的无法掩饰的青春年少，还有因了年少对什么都热情不减。 长大了，年轮渐宽，脚步渐宽，见识渐长，路也越长。从上大学开始，就走过很远很宽的路，走过越来越远的地方，见过了很多很多的山水，像是鲁迅先生说的，“从此就看见许多陌生的先生，听到许多新鲜的讲义。”他是好学者，我是好玩者，只不过自此就寄情很多的山水。 年岁依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再见到多么好看的、怡人的、精致的、美妙的风景，除了感叹造化钟神秀，却再也没有了关乎跳跃的心情，总是那样淡淡的、木木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多了些，就生几分迟暮之心，记不清楚是谁说的，最怕的就是这种年少迟暮的感觉。可是想想，也不再年少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成熟吧，可是又好不喜欢这样的成熟，有几分奶奶说的，有了锅盔却没牙吃的感觉，再也没有了那样的好心情了。 忽有一天，听了一个感伤的爱情故事，看看当时处于爱情状态时，那个满眼含笑，满心欢喜的人，如今却是霜打的茄子，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况且又是一个顿于言辞的人，似乎不太会表达自我，表达心情，脑海里突然间就闪现出张爱玲在《今生今世》里所说的“从此，我将只是枯萎了。”枯萎的玫瑰花，满满的败落残悴样了。而她长长地没落无边地说了一句，“我将不会再爱人了！”觉得失了一场爱恋不要紧，但是失去了爱人的心，这样的损失就太过于惨重了。 而我由人及己，想起无论怎样的风景，都让自己的心淡淡的，木木的那种感觉，也是因为觉得被生活所负，从此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其实也就是最初的那种热爱，就像有人说，“我们小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但是有快乐，长大了，什么都有了，快乐却丢了”，不知不觉间，丢了那个快乐的自己，一叶障目，也没有了热情，殊不知，这才是人生最重要的东西。 心若蒙尘了，就擦拭，快乐的心，对风景与美好的热情丢失了，就把它找回来，像孩子一样，看见美丽的风景、美好的事物，毫不掩饰地表达他的欢喜与热爱之心，初心在，生活就是好的，快乐的眼神，看所有的风景都是美好的，也是让人动心的。 默默地告诉自己，拾起你的热情与热爱，送给自己美好的祝愿：愿你阅人无数，依然只爱一人；愿你历经沧桑，依然心存善念；愿你半生出走，归来依旧少年；愿你看遍山水，依然如初热情。 2018.7.18晚 郭江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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