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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门口有一对夫妻，很是扎眼也很是特殊，成了闲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以至于如我这般瓮底生活的人竟然也听说了他们的故事。 普通人，普通故事，但是因为不同的传说便愈发的不同了，大概不同的人于此有不同的演绎，如做菜时依照自己的口味加佐料。有人评论，这女的运气不错，带三个娃还找了这么年轻的一个男的，也有人说，这男的那么穷，还找上了媳妇，公说公理，婆说婆理。 只是别人的评论，丝毫也不影响他们的日子。两口子是小区门口收废品的，记不清他们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大概是从小区建成就在门口的吧，10多年了，除了下雨天，似乎都可以看得见。 平日里出出进进，总见到那两口子在那里收摊子，那个男的呆的时候要多一些。大概是女人总要忙活些洗衣烧饭的家务活，也碰见过女的来换男的来吃饭，话不多，“你回家吃饭吧”，那男的似乎搭话了又似乎没有，大概日子过得时间长了有默契又或者说是麻木了吧，即使不说，也懂。 有人说，不要看不起收废品的，有很多的人靠收废品都发财了。更有甚者，说是家里有老人去世的，被子抱去给收废品的，里面有老人攒了一辈子的几十万。貌似碰到一个就够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这样的奇遇，依我所见是没有的，因为依旧日复一日地带门口等着，依旧日复一日地穿着那些老旧的衣服。 人们的好奇，无非是因为那女的比男的要大10几岁，有钱人之间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放在没钱人身上就多了些关注。也有人替那男的不平，娶了那么年纪大的媳妇不说，还要替人家养三个孩子，这一辈子，连个自己的娃娃都没有。也有人说，那女的跟那么穷的一个男的，收一辈子的废品，真是亏了。大概利益与算计太多，权衡太多的人，无论怎样都觉得太亏了。于他们，大概就是有活路，有生计，有热饭，有人疼，就是好生活了吧？ 一日从楼下走过，有人家有不要的洗衣机，电冰箱要处理，碰巧他们俩口子过来收，大件的东西，搬起来总是费些力气的，男的告诉女的，“你别管了，我一个人搬”，女的说，“这有可以把手的，咱俩抬吧！”然后两个人就亦步亦趋，一步步挪着抬起了那个旧洗衣机，因为离得近，看见那男的的头发也都已斑白，又因为那女的穿了件红色的小袄（50多岁的人，也确实有些不太得体，许是别人给的旧衣服），只是这样的不太协调的穿搭，反倒是让两个人的差异小了不少，多了些和谐。 看着那两人一步步往前挪动，想起很多人说的，最羡慕的不是花前月下，而是老了时相搀扶的双手。突然间就觉得，比起老了时相搀扶的手，那在艰难生活里的相助的双手更感人。见过很多很多的有钱人，相互提防算计，打着爱的名义，行利益之事。可是抛开了所有遮掩，生活无非就是一起过日子，日子怎么过才是好？无非是有人懂你的苦，不嫌弃，多包容。你又老又有孩子，我又穷又没有技能，但是又有什么要紧，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你，还有人想着留一碗热饭给你，留一盏守望的灯给你，那就是幸福的！ 看着那双背影，突然间就有些羡慕他们，虽然生计依旧艰难！ 夫妻是什么？有人说是缘，有人说是债！虽然我也说不好到底是缘还是债。又或者兼而有之。但我觉得，觉得不是“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双飞双恓，而是一种彼此宽容与怜惜的恩情。世间恩爱夫妻，他们之间的恩情，已远远超过了爱情。世间最好的夫妻，是能将这样的恩情相伴白头！ 2018.11.25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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