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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长大的瞬间

 慢悠悠的虫子 2021-03-10


总觉得那样的姑娘,因被被人呵护备至,好像总也长不大,因为有人替扛了生活的所有重负,便可以安心地做自己的小姑娘。

在同龄人早已带上婚姻的枷锁时候,依然可以率性地做自己,还依然是可以做父母的公主,过晴雨无忧的生活。

有一天,突然间失声痛哭,哭得不是梨花带雨,而是山崩河陡。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还是因为失恋了要寻死觅活。问了好半天,却除了哭还是哭,抑制不住的眼泪。

最好的安慰,大概就是一个安暖的拥抱了,大姐姐一般包容的怀抱,才让这小人儿慢慢地平息下来,大概是苦累了,也发泄了,才哽咽着说,是因为突然间发现平素引以为傲的漂亮妈妈,突然间就老了,受不了那样经了岁月风霜的妈妈,感觉到时光的无情。


有些不知所措的哑然,旋即便是深深地动容,也许总有那样一个瞬间,会发现替自己遮风挡雨的父母,竟然也需要自己的搀扶,以为父母替自己铸就的铜墙铁壁,也在岁月的风蚀之下,千疮百孔,需要自己去替他们筑堤固防。

“世上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我已经长大,你还未老;我有能力报答,你仍然健康。”而人世间最美好的祝福莫过于:“时光不老,你亦不老!”可是人生的无奈却莫过于最美好的期许,也仅仅是一个期许,猝不及防间,所有的美好就飘散了,远逝了,而我们的父母,就已被岁月的风霜所侵蚀,两鬓斑白,偻背弓腰,不复当年了。

总以为,他们依然是那个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可以在职场叱咤风云,可以为女子遮风挡雨,可以因孩子无所不能,却不曾想,淬不及防的衰老,来势汹汹,会一下子冲破他们的心里防线,泻洪放闸一般地充斥侵蚀着他们的健康与年轻,仿佛是画笔寥寥几笔间,便写就了青春与迟暮之间的转换。

村上春树曾说:“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父母的衰老是一瞬间的,而孩子的长大,也是在那样的一瞬间,突然间就明白,那个遮风挡雨的担子,从他们的肩上,被岁月偷换到了自己肩上。


时光回转间,想起曾经被老师再三追问,“那是你妈妈”的那种得意与骄傲的感觉,是的,那是我妈妈!灰白的小格子西裤,乔其纱的粉色上衣,和车子骑过时翩跹的蝴蝶一般惹眼的妈妈,早就顶了满头的白发,嚷嚷着再也穿不了高跟鞋👠了,脚受不了,吃饭先找药的妈妈,常常很奇怪,仿佛间有种神思恍惚,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妈妈,许是自己要木讷一些,没有那样的失声痛哭,但是那一瞬间,心头针扎的感觉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少!

无论是否愿意,也无法改变的是,你已老去!岁月无情,时光催老,不可逆转的,不得不接纳的,就是你已老去的事实,而我们,也从腋下的被呵护,渐渐地丰盈了羽翼,不管这羽翼,是不是能够替父母遮风挡雨,心下的期许却是一样的。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

你已老去,往后余生,就像曾经,你拉着我的手,陪我长大一样,换我搀扶着你,慢慢走过,不惧时光无情,不畏风雨沧桑!

2019.10.8晚        郭江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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