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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晓人意似的，总会在傍晚的时候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濛濛细雨仿佛不是为了下雨，而是为了雨意笼罩下的那股愁怨与孤独。 “只是后来，孤街没了浪人，深巷没了老猫，却都弥漫着孤独的味道”，有时候，其实你真说不好孤独的滋味，但是它肆意霸道地霸占着你的心。 仿佛是小公园那个孤独的看门人，早些天还可以借着量体温报体温与人有个简单的互动，而现在，只是用口罩之上的眼睛按时一下，无需测温了，然后就现在那里，孤独地看向那稀落的偶尔走过的行人，雨总会带来冷意，扛不住的时候，就钻进了那间小屋子，简易地不透气的小屋子，像装进套子里的人，把那份孤独深深地包裹起来了。但是隔着那个小屋子，那种属于孤独的气息，依旧。 孤独，总是有些势利小人之态，放不过老人，一个人在屋子里听时钟滴答，听窗外雨声推算着时间的老人，回想过往的点滴，长短人生，偶尔会感慨，“那时候还年轻”“那一年，生了那个娃，过着什么样的光景”，就是没明白，恍然之间，怎么就剩下了孤独的日子，守着寂寥的日子，不知今夕何夕？更不懂外面世界的纷呈。 孤独吗？是有些孤独，孤孤单单一个人，寂寂寥寥度时日，可这只是孤独的表像。 深层的孤独，是人潮越拥挤，自己却越孤独。外面越喧嚣，内心就越沉寂。那种孤独，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是朱自清所说的“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还是屈原说的“举世皆醉我独醒”？或许兼而有之，是失的无奈与痛苦，是心灵的孤芳自赏，是“独钓寒江雪”的清厥。 关于孤独，可以说识其精髓的是林语堂的两段文字，每每福来，觉得如果孤独有自画像，那那些文字，就是既描行又肖神的。 “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蝇，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的巷子口，人情味儿十足，稚儿擎瓜柳蓬下，细犬逐蝶深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唯我空余两鬓风。孩童，水果，猫狗，飞蝇当然热闹，可都与你无关，这就叫孤独。” “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品味孤独的时候，你会站在尘世喧嚣外，多少热闹，都与你无关，世人皆醉我独醒。” 与这段文字可以相匹配的是龙应台的一段，“有一种寂寞，身边添一个可谈的人，一条知心的狗，或许就可以消减。有一种寂寞，茫茫天地之间余舟一芥的无边无际无着落，人只能各自孤独面对，素颜修行。” 当一种孤独，似毒入骨时，当一袭寂寞，如蛊嗜心时，脑海里常常会闪现那些文字，如此刻那雨，虽濛濛，细细，却丝丝缕缕都噬心。 此刻的孤独，不是是寂寞的孪生，不是无聊的朋友，不是空虚的亲戚。不是所有在外的东西引起的孤独，而是一种几近绝望的孤独。 “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别人在等伞，你在等雨停”；“何为孤独？” “廊亭 ，独酌 ，自悲歌。” “可否具体？” “无归 ，飘零 ，秋风瑟。” “可否再具体？” “不得你。”人生不得的无望与无奈，都幻化成了孤独，层层叠叠，层峦叠幢于心头，还要有濛濛细雨，再将它狠压瓷实，几近憋闷。 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中说，“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过去都是假的……唯有孤独永恒。”永恒的孤独里，还需要再做挣扎吗？ 不用去舔痛疗伤，不用去顾影自怜，也不用去哀叹孤独，不用去邀月对影，不用去长叹寂寥，就安安静静地，将自己融化于孤独，就像此刻，雨来时，一切都是细雨点染，濛濛着属于孤独的味道。 布考斯基说，“我不以孤独为荣，但我以此维生”，聊以自慰吧！ 2020.3.8晚 郭江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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