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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观

 慢悠悠的虫子 2021-03-10


曾经憧憬的日子,仿佛不该是而今的模样,可是它到底是怎样的,好像也描述不清,有种怎样的感觉呢?就像是在网上遇见一个聊的很开心也很有默契的人,真的见了面的时候,觉得不是那么回事的感觉。仿佛是那个人,可是又很陌生,总之,不是一回事。就是你笃定,不是一回事,可是又无法描绘到底哪里不对,仿佛哪里都不对。

曾经年少,以梦为马,谁会憧憬着日子是朝九晚五,是拿着固定的薪资,要一头扎进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难道不应该是琴棋诗画书诗酒吗?最不济,也应该有浪迹天涯的潇洒与自由,仗剑天涯,潇洒由我。可是事实上,一张小小的办公桌,满桌看不到边际的堆积如山的书稿,就是生活的全部。窗外或许有四季更迭,如花美景,楼外或许是天涯路远,山河壮阔,可是山之隽,海之阔,与你何干?“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风起池皱,又关卿何事?”以为是局外人,又仿佛是套中人,以为是套中人,又仿佛是局外人。生活,日常,就总在你看似熟悉,又倍感陌生。看不见,抓不着,感觉又飘渺,有时候觉得双脚踩在地上,脚下有坚实的脚步,有时候又觉得飘在云端,哪哪够不着,随时会掉下来。


有着固定工作的人,看似生活稳定,但稳定的工作里,又何尝不是危机四伏。连顶尖的大佬都有可能因为对局势的误判一夜之间,由云端掉入深渊,“时代要抛弃一个人,往往连招呼都不会打!”其实何止是时代,一个人的学识、知识储备,如果做不到与时俱进,不断进取,取代你的人,一茬又一茬,一浪高过一浪。年龄的危机,体能的挑战,知识的储备,哪一样,不可以将你拍死在岸上?梦想,谁没有?也许我们总是在想,其实还可以做的更好一些,其实还需要更努力一些,其实还可以有更大的进步。但是事实上,似乎总是在随波逐流,甚至是在大浪淘沙中被淘汰。总是会想起《树上的男爵》里那个一辈子不下树的男爵,还有《克莱的桥》里的克莱,很羡慕那种内心很坚定,愿意为了心中认定的东西,倾尽一生去坚持的人,即使付出很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可是事实上,却又一步步向现实妥协,向人事妥协,向生活妥协,向一切妥协,有一天,发现一切都已暗自变换了模样,连自己,都那样的陌生,仿佛别样的自己。


丰子恺在散文《渐》中有这样的一段文字,
“歌剧中,舞台上的如花的少女,就是将来火炉旁边的老婆子,这句话,骤听使人不能相信,少女也不肯承认,实则现在的老婆子都是由如花的少女'渐渐’变成的。”所以你根本无法确定衰老是从哪一刻开始的,看自己的容颜中,依稀还有往日的印迹,可是那白发,皱纹,和那种经了岁月风霜的沧桑感到底从何冒出,你永远无法回答。闭上眼睛时,翻看往日的照片时,你会很感慨,“哦,曾经我也年轻过!”只可惜,现在再提年轻,要加“过!”都过去了,那就成了明日黄花,再灿烂,也属于曾经。哀婉,慨叹,亦没有任何意义。“今天,是你往后日子里最年轻的一天!”明天,后天,未来的任何一天,都只会比现在更老,不管你是不是不愿意相信、是不是不愿意接受,那都是你必须要面对的现实,而且是无可更改的现实。人总是会从年轻时对现实的抗争,一点点儿地,变成衰老时的对它的无奈与不得已的接纳。知道抗争不过时,我们管它叫做命运,可是命运到底啥样,有多大的魔力,仔细琢磨的话,运命都刻有自我的影子,时光打磨它,但是刀在自己手上。


有句话说,“人生就像蒲公英,看似自由,却身不由己”,也有句话说,“人生就像那风筝,看起来自在,其实绳子都在运命的手里”。唯其不可掌控,唯其不以人愿而存,也许我们更不能放任。风可以决定蒲公英的飘飞,也可以决定风筝的高矮。对生活,对人生,应做如是观?

(后记:写东西,常常会词涩纸滞,甚至是对着键盘发呆发愣,语言与思维不在一个纬度。但是今天的写作,却恰恰相反,全程是在与师长的交流聊天中的一心二用,但是交流也很顺畅,写作也有行云流水的感觉,互相成全,不亦快哉?!)

2021.1.27晚         郭江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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