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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子:又见雪花飞

 温馨微语 2021-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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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 子

今天是大年初六,凌晨五点多我带狗狗出门,它兴奋的冲下楼,一头钻进密密麻麻的雪雾中。我穿的是平底棉鞋,就小心翼翼地跟在它的后面,抬头望着黑色的夜幕,唯有在路灯的照射下,看到数不清的雪片从天而降,预报好几天的雪终于下来了,六六大顺,瑞雪兆丰年,虽然来得太迟,总是没有错过一个美丽的约会。狗狗喜欢下雪,它东闻西嗅寻找藏在雪花里的秘密,四个小蹄子在洁白无暇的雪地上划出一道道印记。第一次遇到下雪,狗狗习惯在树坑里拉屎撒尿,树坑里堆满积雪,它非要爬上去尿在雪堆里,冰凉的白雪埋住小鸡鸡,冻得狗狗立马耳朵竖起来,以后它就不敢再干这种蠢事。对雪的渴盼和向往是由来已久的。这几年的冬天,雪花成了稀客,飘飘洒洒的小精灵离我们越来越远,天阴也罢,雾霾也罢,冷风似乎把雪花吹跑了,我天天看预报,竟一次次落空,心里一阵阵空虚和失落。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各有所长,离了谁都不完美,这就是地球给人类最大的恩惠。记得小时候,大伯来西安探望父亲,真赶上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漫天的雪花给大地披上银装,大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站在窗前好奇的看着雪花落地,耳闻不如一见,在老家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父亲让我带大伯出去赏雪,他站在大门口,看看天又看看地,舍不得在雪地上留下脚印,怕踩脏了那一片洁白的雪,我拉着他的手慢慢走进雪地,让他体验踩雪是什么感受,他习惯了在水里插秧,走在雪地上的新鲜感,让他领略了大雪的神奇。多年后大伯在九十二岁高龄去世,无疾而终,也是一个幸福的老人,只是大伯不会想到,如今气候不正常南北对调,南方也可以看到鹅毛大雪,而不是像他这样,要跑到西安来看一场雪景。

最难忘七十年代那一场雪,应该是下乡修渭河大渠,北风卷着红旗,大雪把四周遮盖的严严实实,唯独遮不住我们脚下的泥土,每天在“学大寨赶大寨”的歌声中挖土方,手上磨出的泡变成老茧,最可怕的是脸和耳朵生出冻疮,冷也难受热也难受,幸好那时候我们很单纯,没有想过容貌的美与丑,也没有心思去欣赏当时的雪景,我们那时候没有棉皮鞋,干活穿的解放鞋,回来休息才敢穿棉鞋,如果棉鞋被雪打湿,那就要冻几天等干了再穿。前年十一月回农场,在雨夹雪中看到当年的渭河大渠早已变成宽阔的马路,不禁感慨万千,我们的人生并不起眼,当走进老年,猝不及防,远远的雪景扑面而来,令人目不暇接,分不清哪儿是草地,哪儿是我们衰老的容颜。大雪穿过云层的缝隙,飘洒在每一寸土地,染的大地银光闪闪,而放眼远观,高楼大厦在皑皑白雪中,俯瞰着雪花飞舞,恰似一幅幅水墨画,令人心动,令人沉醉。

近观雪花,它们千姿百态,婀娜多姿,在冰冷的寒风中翩翩起舞,这些如六角形的冰花,没遮没拦地冲破万米高空,来和大地赴一场短暂的约会,每逢又见雪花,尽管讨厌化雪时的寒冷和泥泞,我还是惊艳雪的美,雪的沉静。在大自然中,雪是最神奇的化妆师,没有青黄蓝绿紫的色彩,没有姹紫嫣红的热烈,它冷冰冰的带来白色,犹如一个清道夫,扫除一年所有的污秽和罪恶。雪花既有清丽奇美的外形,也有高傲自尊的风骨,你请它偏偏不来,你不防备便姗姗而来,在冬天里,它用一种最简单的色彩,向人们渲染它的存在,你爱也罢不爱也罢,它就是这么任性。每次遇到下雪天,极大地激发人们写下赞美的诗歌,面对这绝色美景,我不由想起古人赞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每一个走进雪景的人,摆出各种姿势来和雪花合影,留下美好的回忆,一白遮百丑,在雪地里无论你穿什么衣服都很搭调,这就是雪的颜色,尽显它的大气和自然界的神奇,雪花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在雪的覆盖下,多少生命在萌芽,雪花是一个神奇的自然景象,千百年来,人们很难想象,没有雪的冬天是什么样的,没有雪就没有春花的烂漫,就没有麦苗的茁壮成长,它是冰冷的外表,离开我们却孕育了一个更美好的未来,也许这就是雪的本性,来无踪去无影,和大地有个约会,留下了春天的美丽。
(注:文中插图照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平子,实名张慧平,汉族,1956年4月生,中共党员,从1980年起,在《陕西工人报》《陕西建筑报》《华商报》多次发表通讯报道和散文。

图片除署名外,其它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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