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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的纪念与思考

 su35ning 2021-03-12

4月27日,歼-15战机首次发生坠毁事故,飞行员张超少校牺牲。消息传出已时近百日,仍令人震惊不已,虽然都知道海军舰载机飞行员是最危险的职业,虽然航母先行者美国的历史数据摆在那里,但自从2012年11月23日歼-15首次着舰,3年多的时间里,我们看到的都是“飞鲨”呼啸而起,翩然而落的威猛身影,我们默默祈祷,那些魔咒般的数据不要发生在歼-15身上,愿中国海军舰载机部队的训练平安顺利。而在7月下旬,我们还是听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张超少校和他的117号歼-15因飞控系统故障坠毁牺牲。


   这也许就是舰载机飞行训练必须付出的代价,综合统计,舰载机飞行的危险系数是陆基飞行的20倍,据统计,美国从使用航母至今,共有1000多名飞行员丧生,仅上世纪80-90年代就死亡400多人;俄罗斯从莫斯科号航母算起,有150多名飞行员丧生。美国事故率最高的时期,是喷气式战机取代螺旋桨战机上舰的上世纪50年代,美国海军损失了2000多架飞机和8500多名机组人员,著名的F-8战机一共制造了1261架,坠毁1106架,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是越南战争中损失的,88%的F-8撞向地面或称为航母甲板上的一团火球。


1950年,在这些年里,由于喷气式飞机的内在属性,天气和黑暗导致海军航空兵损失了大量的飞机。美军舰队副司令杰拉德鲁克描述了第四混编中队和海军东海岸夜间/全天候战斗机中队在20世纪50年代初面临的环境:

几乎所有的海军飞行员都经历了飞机事故。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等同于商业冒险。在航母上,危险四起,处处都暗藏着事故。在实施行动的这些日子里,航母上的事故如此频繁,以至于人们都习以为常了。一个飞行小队(航母上的4-6架飞机)一旦起飞,就意味着有一些飞机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没有人奢望它们能全部返回大西洋城……不幸的是,同样的消极情绪也在飞行员之间蔓延,这些人能回来的数量比飞机能回来的数量好不了多少。飞行员牺牲了,飞行员残废了,飞行员弃机了,很少有飞行小队能够将它们开出去的飞机全部开回来。

至于1969年1月发生的美国“企业”号航母的重大事故,和后来发生在“尼米兹”航母上的惨烈事故,在此不做赘述了,舰载机飞行的极端危险显而易见,不仅是个体,若事故导致甲板损毁则可能使尚未着舰而燃油即将告罄的舰载机群葬身大海。

然而,这个危险的事业却被这一群人热爱着,张超就是其中的代表,如果他还在老部队飞着他的歼-11B,他依然是海军航空兵飞行员中优秀的一员,但他要做优秀中的优秀者,他要在辽宁舰上着舰和起飞!

这是117号歼-15存留的影像,它和它的驾驭者没有等到着舰辽宁号的那一刻,三轴四余度电传飞控系统故障阻挡了他们,有人质疑这个飞控系统不行,这是当今世界三代战机标配系统,沈飞当年在歼八ACT上研发了我国的数字式电传飞控系统,应用在国产歼-11B和歼-15上,否则就只能采用苏-27的模拟式系统。上百架歼-11B和10多架歼-15的累积上万架次的飞行,充分证明我国自主开发的数字式电传飞控系统是成功的,但只要一次系统死机,就造成这样巨大的灾难,如果发生在航母上,那将不堪设想。

对于我国舰载机部队来说,好在后发优势,前人发明了着舰辅助系统,辽宁舰已经装备的著名的菲涅尔透镜光学着舰系统(FLOLS),正在开发激光助降系统等,另外三代机的操作优势远比早期舰载机优越得多,而歼-15飞行员主要来自海军航空兵中的顶尖飞行员,他们在苏-30MK2和歼-11B,歼-10等三代机操作中积累了大量的经验,最重大的转变就是舰载机与陆基战机的着舰着陆动作完全不同,需要完全改变习惯,甚至是已经深入肌肉的动作记忆。

对于这些飞行高手来说,直接使用昂贵的歼-15训练完全值得,对于这首批36名飞行员来说,他们的价值远比36架歼-15更大,但张超牺牲前的4.4秒,不能不说,是一个重大遗憾,如果是一架相对廉价的训练机,他可能在第二秒就做出跳伞决定,也可以说,他为了这架昂贵的飞机付出了生命。

从一些照片我们也观察到,海航舰载机部队也在使用改进的“海山鹰”教练机,这是在海航普通部队的“海山鹰”基础上修改了DSI进气道等设计的更好的教练机,但脱胎于歼七的老底子,单发轻型战机的结构,完全不能真正担任歼-15的训练科目。

这是一种不能上舰的教练机,因为机体结构薄弱,连着舰钩也不能加装,在其他部队可以称高级教练机,但对于歼-15舰载机部队来说,只能从事某些简单科目的教学训练,做为二代机的改型,绝不可能达到歼-15的飞行品质,是不是能模拟某些歼-15的操作,不得而知,但真希望4月27日,张超是驾驶它来模拟着陆。

歼-15舰载机部队需要专业的教练机,其必须是三代战机水准,能模拟歼-15的操作,能着舰起飞,要价廉物美,不要让飞行员有飞机宝贵的心理。

从舰载机招飞来说,不可能总是从陆基飞行部队选人,将来可能从初学就是舰载飞行的专业,这从海航已经成立自己的飞行航校,不再由空军航校代培就能看出,将来就是分专业培训各自特色的飞行员。

美国使用的T45,俄罗斯是把苏-25攻击机改成舰载教练机,在训练阶段,甲板上遍布这些小不点儿。

南昌的L-15是早就被热议的舰载教练机,够先进,双发,超音速,加强结构加装着舰钩,必然是一款优秀的舰载教练机,目前已经出口赞比亚。目前似乎还没有海军采购舰载L-15的计划,但这一级别的专用教练机是不可或缺的,即使有了双座的歼-15S也不能代替。

辽宁舰最新的一张图片,甲板上整齐排列了8架歼-15。17号航母的建造有条不紊,有望在年底下水,2018年投入现役,张超的战友们将实现他的愿望,巡航在辽阔的海疆之上!

仅以此文,向中国舰载机部队致以崇高的敬意!祝愿平安顺利!

仅以此文,纪念张超烈士为中国人的航母梦奉献的年轻生命!


 《每日军情》 李苏宁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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