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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题散文】一叶知秋(两篇)

 燕鼎文化 2021-03-12

一叶知秋

陈 亮

一年之中,秋季最美,秋景之中,秋叶最惹人疼爱。
春天,大地逐渐苏醒,种子刚刚发芽,叶子尖小,浅绿,宛如十来岁的小姑娘,总觉得稚嫩了些。夏天,绿叶沃若,仿佛热恋中的少女,让人感觉有些张扬,不够稳重。只有这秋季,秋叶金黄,宛若闺中少妇,经历了岁月的磨炼,变得优雅而高贵,呈现出独特的成熟之美。
午饭后,领上孩子,去田间小路溜溜弯儿,品味秋叶的芬芳。路的两旁,站着笔直的白杨。树的周围,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一阵秋风吹过,落叶翩翩起舞。闭上双眼,伸出双手,接一枚或两枚黄叶,托于掌心,一定会领略到浓浓的秋韵。
举目远眺,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金黄,根本辨不出哪些是稻穗,哪些是稻秧,只觉得金灿灿的,有些晃眼。来到稻田前,才发现,稻穗个个饱满,稻秧早已枯黄。人们只关注稻穗的产量,有谁发现了稻秧的坚强?是啊,要是没有稻秧,何谈稻米丰仓?
落叶也罢,稻秧也罢,该凋落的,就让它凋落吧,该枯黄的,就让它枯黄吧,只要自然就好。秋叶之美,美在顺其自然。

每年秋天,只要赶上收秋,我都会跟着岳父一起去。起初,岳父并不让我去,说我不会干。我知道,他是惦着我,怕累着,怕把衣服弄脏了。我说,我本身就是庄稼院出身,能干了。每次我执意要去,岳父最终还是答应了。
前年秋天,我和岳父去地里割苞米秸秆。因为活儿并不多,我们边干边聊。岳父让我谈谈对“一叶知秋”的理解。我答道,古代文人墨客多有“悲秋”情结,看见落叶而伤秋。岳父说,这不单单是“悲秋”、“伤秋”的事,更重要的是,“悲己”和“伤己”。这里边还有一个岁数问题,年轻的时候好过,人生暮年,老来难。不得志的文人,年龄都不小了,仕途无望,借秋悲己。我边听边点头。
去年秋天,我和岳父去地里捆苞米秸秆。秸秆是前几天割的,已经晒得非常干了。如果使劲儿一踩或一抖搂,秸秆上的叶子就会马上碎掉。装车时,突然起了大风,苞米叶和杂草刮得遍地都是,连苞米秸秆都刮跑了好几捆。岳父开玩笑地说,秋风扫落叶啊。我说,是啊,连苞米秸秆都“扫”跑了。说完,我也笑了起来。

秋叶啊,当你凋落之时,你会感到痛吗?
秋叶啊,当你凋落之时,其他叶子会感到痛吗?
秋叶静美。叶子从生长到凋落,默默地完成生命的历程,
顺其自然。这是秋叶的宿命。每当秋叶凋零之时,便是果实成熟之际。因此,可以说,秋叶孕育着丰收和希望。
其实啊,人生与秋叶一样,也是个过程,也要凋零,也需要顺其自然。所以说,活着的时候,要好好活着,健康地活着,快乐地活着。当不幸降临的时候,该看开的,要看开;该放下的,要放下;该改变的,要改变;该适应的,要适应;该坚强的,要坚强。 


今年秋天,我又去地里捆苞米秸秆。秸秆是岳父割的。捆着捆着,不经意间,我又想起了岳父……
望着秸秆,我慢慢擦干了眼泪。因为秋叶告诉我,好好生活,就是对已故亲人最好的祭奠。

作者简介:陈亮,河北昌黎人。毕业于内蒙古师范大学文学院,全日制硕士研究生,文艺学专业。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

一叶知秋

秋风独自凉,叶最知晓。
有霾的记忆已经远去了好久,那时的车窗内看不清一米外的景致,枫树红了叶子,果子挂在枝头,灰蒙蒙的心境下无人欣赏。
盘山路,在司机的脚下起承转合,草色渲染的山峦在落日的余晖中格外炫美。柿子红了,略带干枯的几片叶子,焦黄中残存着一缕薄绿,勇敢而傲然地屹立枝头,守护着一树树的成果。果实是树一生的不断总结,叶子是秋的见证者。她们吸引朝露,于晨起的第一缕阳光中汲取营养,和大地精华哺养的根一起孕育守护,栉风沐雨,直到花开果熟。无论等得到或等不到果香四溢,都会自觉圆满而无悔坠落,向着大地的广袤包容,无畏地飘落,在美了一季又一季的视野后,无悔的轮回。


旅程,少不了相伴。
漠视太久之后,季节会给与许多。
青山绿水,在有为的时代放歌,叶,冥想着一切。
收获的季节, 父亲总是抽自卷的旱烟,汗水顺着他卷起的裤管滑落,洇在锄倒秸秆的玉米地上,痕迹丝毫不明显,和早落的露水混在一起,田里散发出湿漉漉甜丝丝的香气,玉米秸打了捆,装了马车,等待回家的片刻抽上几口旱烟,暂时消解了身体的劳顿,举上车顶的湿秸秆,还是有些分量的,以致中年的父亲和叔伯都要在劳动的过程中,歇上几歇。父亲脸上粘满泥土和汗水,拉回家去的秸秆粉碎后是牲口和羊群很好的过冬饲料,想到这些,他疲惫的脸上总是溢满自豪又骄傲的笑容。
季节步履蹒跚,时如初生的孩童,育满希望。
更迭,亦如随风起舞。
槐叶落了一地,故乡的院落,随着视野的拓宽,似乎变得狭窄了许多。疯长的瓜秧,没结多少果实,几个大小不一的南瓜恣意随性,稀疏散落门后墙角或影壁旁。父亲离开几年后的庭院里,它不顾主人的冷落,自由的生长,虽然其间夹杂了稗草,且漫无目的地伸展,却还是由衷的赠小院以充实的生命力,让记忆的怀想永恒,给失落和空旷以无限生机。
扫除的枯叶,在故乡的灶间,是制作烙饼的最好燃料。不徐不燥的燃烧,送出适中的温度与热量,铁锅灶台,祖母手擀的圆饼,层次分明而柔软,颜色淡黄而上花均匀,还没出锅,就惹得一众的孙儿们蜂拥而至,涎着口水,迫不及待的准备分享这份独有的美味佳肴了。
风吹过秋的记忆,空气总是弥漫无尽的馨香。
小心翼翼迈步的婆婆,走在新铺的还有些光滑的甬路上,手提的小桶里,装满刚扫过的落叶,杨树的叶还是青翠的挂满树身,枣树刚落了果子,叶子被主人随意打落了许多,杏树叶子渐黄,经风一吹便噗簌簌掉落。婆婆每日忙碌着打扫庭院,不时走进现代化的厨房,看看电器是否关好,有时不放心自己似的需往返几趟,这是她的生活日常。偶有节假日,儿孙归来,灶间的烟火气被抽油烟机全部带走,却带不走团聚时的欢畅。


老人的儿孙也都热情好客,休闲的时光,时有几个好友到访,谈谈人生,絮絮衷肠,有医生和律师,有乡邻和泥瓦匠,欢声笑语常夜半,直至摇落满院的月光;间或即兴吟诵,节拍悠扬,和着枝头的绿叶,摇晃满天的星光。
秋,在每个季节里变身。叶,变换着多姿的色彩。 仰头,是它坠落的方向;俯身,大白菜油绿油绿的叶子,正在土地间,勇猛地向上生长,为冬储、为生命积攒无穷的力量!

作者简介:朱丽,河北涿州人,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有多篇散文、诗词发表在《散文风》《燕鼎文化》等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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