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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午后，惆怅得几乎落下雨来。 图片来自朋友圈。 我不知从哪里又搜罗到一盆衣服，不顾日色惨淡，像要把阴郁的天空洗亮似的，卖力搓洗。过午的时间好比下坡路，一路直奔黄昏，无可救药地沉坠。只几件衣服还不够，我又追加了床单被罩和枕套。所有的衣物都洗好的时候，不但晒不到太阳，就连月亮也没有。空气里隐约有零星飞雨，天色彻底暗下来了。 他在院子里忙着移栽梨树和竹子，鸽子们集体住进了上下两层足以越冬的新房子。一天中的最后一道钟声敲响了，这本应是我们喝完下午茶，牧鸽灌园的时间。可是，下午茶的兴致被凉薄的空气给冲散了。想起夏天五点，太阳还老高，我们都要捱到六点才进院子，戴着草帽躲进扁豆角枝叶的阴凉里，看鸽子兜风。 收拾了干枯的藤蔓，竹篱笆露出了本色，小院儿霎时清静下来。可是，那是一种冷清的静寂，一下子走了好多客人，留下满地落叶狼藉。此时，最醒目的，莫过于中心园圃的菊花了。周五回来看它们，是笑得合不拢的嘴；周日黄昏再看时，只觉得它们是蓬头垢面的邋遢妇人。新买回的黄色菊花美得妖娆，可想起来赏花的时候，已经灯火昏昏了。 我们站在刚刚拾掇干净的院子里，迟迟不下楼去。时间过得真快，一天又过去了。不，是一年又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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