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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最好，别说来日方长 去年11月的垂丝菊 十月只剩下最后几天了。庚子年也快过完了。 翻开新旧两年诗词日历的第一天，两首诗的题目和内容放在一起比对，很值得玩味：庚子年开篇，“闭门不肯偶时人”；辛丑年第一首诗《幽居做》。今年闭门，明年幽居，说来说去，继续老实呆着，关好家门，哪都别去——这就是稳稳地活着。 宅生活里的宅经济，必须有好学的劲头，凡事可以自己动手的，就不去依赖旁人。想起今年上半年借助网络开拓的杯盘丰盛肴馔丰美，快成半个美食家了。手头记录工作日程的笔记本散乱插播着许许多多菜谱，翻得最多的那页，是炸麻花。也曾细心将所有谙熟的菜品誊写下来，看来看去，食物之味已模糊淡忘，字里行间溢出了一腔热爱。世情崎岖，闭门闲居，再冷峭的日子也有温暖色调，而食物最能安慰人心。 9月的炮仗花 正如皇甫冉在《题陈胜林园》所写的那样，不去与时人为伍的闭门日子，荒寒时节的园子也是可爱的，毕竟都是腊月了，要不了几天就立春；而且厮守日久，自家的花花草草可以和亲人似的，不离不弃，相依相伴，越往长久陪伴，只会越发郁勃和旺盛。于是，幽居闲园的每一天，日子不一定总是精彩，却一定值得期待。 诗人笔下的那个园子，好像也是我的。翻看年初至今的两百多篇随笔，几乎总是一个主题：花草日志；如果还有第二个主题，那便是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坚持不懈地用文字记录每一天，是我的生活方式，同时也是我非常勤勉、不动声色地积极的生活态度。 这一年过下来，我认识的新人远远没有我结交的花草朋友多；我熟悉的朋友的名字也都不及花草与我的关系来得亲切直接。每一种花草在我面前呈现出来的样子始终都比任何朋友更真实。还有，我在花草间流连，是我们之间的无声交谈，我喊出它们的名字，它们闪烁一片好颜色回应我。我从心窝里掏出温暖的文字，一笔一划地描摹它们的样子，报答这段日子里悄无声息的厚待和馈赠。 如今早已无需闭门幽居，我却无论走到哪里心里都有那片园子。各种花树草花的姿容姿态，甚至一只啃食白兰花叶子的绿蚱蜢，一朵随风飘来正好停在火红的炮仗花顶上的云，晴天的阳光雨天的雨水，深深浅浅长长短短，烙印在我心间，枯燥乏味的时候拈出几行诗意，消遣时日。 一年只剩最后两个月了。对于没有到手的明天以及明年甚至未来，我不再有任何期待，只想好好珍惜我所拥有的一切：如今最好，别说来日方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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