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膝盖长满荒草,一千种思想被挡在濡湿的天空之外。 石头抱紧顽固的密度,以载满黑夜的方式,无视利齿类的分拣,分解,分食。 锄头是木偶,烟草是木偶,想法里并没有想法。 当洪水漫过败絮裹体,头是早伸出两千年的。眼闭着,没有挣扎的痕迹。 此时,需要一根火柴。 我还是要响亮地歌颂一位老人,不惜异样的疤痕们坚持自命不凡的声音。 “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一句话点燃被斧头砍削过的野草、荒荆。 两万五千的纵横与拯救,让土地的灵骨重生。当万山丛林感受一阙词的气势,黑暗的尸骨分崩离析。 潮水可以选错方位,飞鸟可以隐匿幽林,火焰和旗永远跃动。 灵柩关闭湘音的时候,复苏的咽喉啼血。 至今,我立着膝盖相信:神话之门依然打开! 因为唐宗宋祖在历史之下,你在人民的胸膛之上。 初中的语文课已经很轻了。主要是移走了草地与雪山,像退出江湖不做大哥好多年。 学生们读西蒙诺夫,读他的《蜡烛》。边境线过于漫长,划来的咸,被任何一滴风的耳语冲散。仿佛孤影的帆没入远山,此时的场景不痛不痒。 湿漉漉的我,必须掏出秘藏的《七根火柴》。坚信:夜浸在雨里的具体,可以治愈本土的盐碱。里面,冰雹袭过的草原溃烂;沼泽不动声色地吸入一、二、三…… 草鞋,泥泞,充饥的皮带和头顶的排弹;一山放过还有另一山的阻拦。 无名战士左腋是“七根火柴”,右腋是生之息扣响的强频。 所欲有甚于生的时候,大部队燃起颠扑不灭的篝火。 讲台上,我对着幸福们说: 这些不是卓绝的表演,不是单薄故事勾制的泪点。 那是旗帜,一个倒下去,千万个站起来的旗。只为重整晦暗久了的河山,只为待后生的花满衣衫。 褐红的急湍露出尖牙。 它们整体跺着脚狂啸:瞧,这些都是石达开的泪花。 廖大珠把十三根寒索收进肋骨,肉身要定这座桥,连同背上的马刀。 桥对面的轰鸣是绝望的,子弹的调门已闭合胸腔。 河水裸开沸腾的胃,无视夹岸山的谆谆。它们知道桥面跌落的,不仅是燃烧的帽子。 暴注将天空扯碎的时候,木板前移了一寸。 二十二名英雄中的谁像电光一闪,漫野的风雨开满杜鹃。 至今,我的心都在打结,都在每一个纪念日悲壮成霞红的颜色。 云长千里了,万重的崖壁不断定义: 这叫飞夺泸定桥。 后来,廖大珠回忆:飞,是源于信仰。信仰是爹,信仰是娘,信仰是共产党。 在小叶丹下跪的一刹那,整个大凉山就舒开了筋骨,连同褶皱里被缝紧的山路十八弯。 无需叩石垦壤,无需借助夸娥氏嚣张的臂膀。 猫头鹰不信,黑夜里它抖动袍衣。 “呵,你们救的是奴隶”,它啃着爬过冰雪的草鞋一脸高低。 “呵,他们来抢你们的土地”,它咬着彝民的天菩萨鼓动羽翼。 风带着大包的忧郁穿过密谋的雨:“他们放了粮,还开了监”。跌落的雨,心脏渐凉。 窗内,一针一线睡着轻鼾;窗外,闪着晶莹的红星闪闪。 当年被砸开镣铐的阿尔木呷,如今,耳不聪明目不明,手里的那枚铜元磨得像太阳的光线。 “红军瓦瓦苦,共产党瓦瓦苦!”他喃喃地仿佛不断吃饭。 当鸟儿飞过灰烬,白的云,蓝的天陶冶金黄的泥土。 额头深掩雷电的痕迹,在红旗展开的宽度上重新种植高度。 炮声抽离血气,涂鸦,类似的废墟。 春秋的悲壮已化无边的燎原,迄今有不肯睡去的灵与火,更有一首沫奋涛扬的歌: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简介:那曲目,河北沧州海兴人,中学高级教师。作品见于《绿风》、《星星》、《诗潮》、《诗选刊》、《散文诗》、《中国诗歌》、《散文选刊》、《北方作家》、《四川文学》、《散文诗世界》、《中国诗人》、《伊犁晚报》等报刊杂志。参加了河北省2014《诗选刊》第七届青诗会。河北省2016青年诗人改稿会。参加了2017《读者》首届读者大会,征文获“金百合.读者奖”。参加了《散文诗》杂志2017第十七届全国散文诗笔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