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天的行程 山东/刘向民 1 一次又一次的大风，将天和地混浊成一体。 太阳的光芒发出杏黄的色彩。黯淡的神情将会在一场雨之后，清翠欲滴，花朵盛开得异常娇艳。 风是一次旅行，从一条河刮过另一条河，从一座山穿过另一座山，从一片草地生起，又隐藏进另一片草地。每一个时刻都在颤动。 2 落地无声。淅淅的雨顺着一段目光滑落。清新的气息漫上每一个日子和每一个心跳，总在风雨之后，被呼喊，被一点点激昂。 所有的耳朵，那些鸟的耳朵，草的耳朵，或者在飞翔里，或者匍匐在野地里，聆听着春天的声音。 一场雨之后，总会泛滥着一地春情。 3 我踏进一块麦田，俯下身来，仔细地看着这历经严寒的麦苗。 麦苗依然憔悴，叶尖上干枯着，叶脉也干枯着，但拨开根部，却是泛着青翠的绿，饱含着透明的水，膨胀着。 这是春天的力量，不动声色。如果不是俯在田地里认真地观察和揣摩，也不会能真正地感知春天的到来！ 4 一枚草叶，翡翠的草茎。 流着软软的汁液，是一条生命的河流。汹涌的激情，被绿的发颤的月光遮挡。 澎湃，在一阵慌乱的风刮过之后，摇成坚韧的誓言。 默默的言辞，已经在黎明时分扩散成蓬勃的气息，一只鸟，一头牛，一个人，或者是一把镰刀，一架犁铧，次地苏醒。 一枚草叶，一条河流的源头，是生命的源头。 5 一朵花盛开的时候，我还在做着梦。 颤抖的神经，切割漆黑的感受。 流浪者是否必须说明今天的方向？ 当我走在返乡的路上，岁月泥泞。 只能想像一朵花盛开的过程，我把无奈隐藏在一滴眼泪的背后。 6 每次，梨花都是以春雨的方式追赶着季节。 花期一天比一天接近，花朵会一天比一天绚丽。 灿烂，是今年这个春天最美的景致。 那个叫梨花的姑娘，已长发齐腰，是祖母眼中反复清洗的瓷器。在春天里，与一朵又一朵梨花对视。 母亲面若梨花，从村庄的街头，从炊烟里，飘荡着梨花的馨香。 鸟鸣，一串又一串，梨花以温柔的耳朵谛听谛听着梨花开放的声音。 7 一阵风刮过，落在地上，就有了辽阔的芬芳。 一阵风刮过，飘在空中，就有了辽阔的芬芳。 一只振翅的大鸟倚在山岩之侧，让秘密长成一片片厚厚的青苔，缓缓的夜空里，月光渐渐升高。 前方永远是路，布满荆棘的路，刺穿许多想象和泡沫，尖锐的刺，是奔放的沧桑，铁青的火焰。 冷峻之处鲜血四溅，淋漓的嘶鸣。灰烬之处，灵魂叙述着。 总是怀念那片甲骨文，刻骨铭心的记忆。风雨不能抚平的痕迹，浸润着泪和血。 生命的理由总是抗争和不屈，壮烈的举动，使每一个生命的过程都无限辉煌。 作者简介： 刘向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外散文诗学会理事，出版散文诗集《守望岁月》和《村庄，飞翔着一群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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