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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连载」李再廷|闰年闰月(11)

 谭文峰sdqtneyj 2021-03-15


公告:“四爱杯”防震减灾有奖征文截稿延期至2020年9月30日,欢迎继续投稿






作者简介




李再廷,曾用笔名雪浪,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首届作家班学员,河津市作家协会主席。曾在《当代》《诗刋》《星星诗刋》《青春诗歌》《诗人世界》《山西文学》《黄河》《都市》《野草》《收藏》《书法》等刋发表诗歌小说散文随笔。辞条及诗作收入《中华诗人大辞典》(当代卷)。




闰年闰月(11)



第十一章:  

1
石头村的早晨总是彩色的。今日一大早三嘎的三轮车第一个响起,比石墙上的公鸡打鸣提前了十分钟。老大石门早已坐在他家院门的老石头上等着三嘎。
三嘎的三轮车穿过大半个石头村,他捎上老大石门拐了几个七道弯,来到村北玉米地边,从埝上拔了十几个萝卜,掰了一尼龙袋青玉米,扔上车兜,突突突地朝樊石镇那方向开去。一路上三轮车如同解放了的野毛驴,迎风向前,欢欣鼓舞。
三嘎把三轮车停在樊石镇政府门前,对老大石门说:石门大哥今日集会,你看这么早就有人摆摊位了。石门说:三嘎你在门口等,我见一下所长就出来。
三嘎说:石门大哥,我帮你送进去,这么沉的东西,你一人是拿不动的。
老大石门说:行,你帮我送进去,再看看那死鬼在干啥?
三嘎会意,知道那死鬼是指老四的,说:没问题。
老大石门提着多半袋子萝卜,三嘎扛着一袋青玉米向大门里走去。没有走十几步就被看大门的老头喊住:嗨,你俩干啥的?
三嘎看见老头是刚上完厕所,回答道:给张所长送菜的。
老头一听张所长,立马笑了,说:进去吧。
三嘎再回了一句:不用登记了?
老头说:不用。
其实老头心里很清楚,派出所是独立单位,是个特殊的那个,你不敢太死板。再说,张所长同李书记人家的关系无人不知,你说个不字,看门活就不是你的了。你要识相,识大体,明白工作性质。人家找张所长肯定有事,再说,一大早就送菜,今儿正逢集市,不送菜送啥?
老大石门在前,三嘎在后,二十几米的距离,往东拐就拐进了派出所的小门。老大石门正在东瞧西瞅,小王,王警官看见了,说:你二位是石头村的吧,你不是老二石礅大哥石门吗?
老大石门赶紧说:是。三嘎也说:是。
王警官又问:你俩这是干嘛?
三嘎说:我大哥石门知道今日集会,到镇上办事,顺便给咱所里捎来了新萝卜和青玉米棒棒,让张所长、王警官尝个鲜。这也是我二哥石礅的意思。
王警官说:我代表张所长和全所人员谢谢你们。这样吧,你俩跟我来,把东西放到灶房里。
老大石门和三嘎跟着王警官拐了几个弯来到后面一个灶房,把萝卜和玉米放了进去。王警官说:石门大哥,这是50元的菜钱你拿着。我们所里有规定,办案其间不能接受当事人的一针一线。当然,你送来的菜和青玉米棒我收下了,也领了你的心意。张所长回来我会转达。
三嘎怕石门固执不收,便劝说:大哥,听王警官的话没有错。
老大石门这才收了五十元钱,捏在手里。
王警官问:石门大哥和三嘎兄弟还有什么事要所里办的?
老大石门说:王警官我听说老四逍遥法外,到百花羊肉馆吃大餐?不知道有没有这事?
王警官说:石门大哥,不瞒你说,有,是我按所长的指示这么办的。
老大石门说:这不是让坏人享清福吗?
王警官说:全镇停电,所里全体人员总得吃吧!再说,老四有杀罪剐罪没有饿罪,人道主义还是要讲的。再说,吃饭钱都在百花羊肉馆的账上记着。
三嘎插话,说:大哥你别再问了。所里有所里的规定,要不你天天给老四送饭?
老大石门说:我听王警官话。老四和那妖精关在哪里?
王警官说:你有话要说?还是有事要办?要不,我领你和三嘎到后面那两间房子看一看?
老大石门说:行。三嘎你也去,咱们看一看老四吧。
王警官在前面走,老大石门和三嘎跟在后面走。
王警官敲开铁门,说:老四,你大哥看你来了。
老四石粪走过来,一看老大石门和三嘎就说:你们怎么来了?
老大石门看着老四石粪说:这下你到好处,凉着吧。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两盒烟扔了进去。
三嘎看了一眼老四石粪,问王警官:王警官,我可以送他一盒烟吗?
王警官说:可以。走吧,让老四石粪好好反省吧。
老大石门走到半道上小声问王警官:那妖精关在哪里?
王警官直接告诉他:对面另一个房子里。
三嘎灵机一转,问王警官:我很好奇,老四和他媳妇怎么吃饭?
王警官说:一天两顿,由百花羊肉馆定时定点送。你们放心,他们饿不着。对了,回去给石书记带个话,明天上午让他到派出所来一趟。
老大石门说:没问题。
王警官把三嘎和石门送到派出所门口止步。
老大石门和三嘎大摇大摆走出镇政府大院门口,三嘎问:大哥,你还有事吗?老大说:有,娶媳妇再过一百年吧。走,该办你的事了。三嘎说,我的事好办,换一块电瓶就二十分钟,再给我爸称二斤旱烟,咱就打道回府。
老大石门说:三嘎兄弟,这样吧,你换电瓶去,我给你爸称旱烟,我认识西坡老郝,他的山旱烟听老三说不错。我再跟老孙哥说点闲事,咱俩分开办你看咋样?
三嘎说:咋么都行。分开办更节省时间,就这么办。办完我仍在镇政府门前会合。
2
老大石门由北街向南街走去,三嘎开着三轮车由北向东拐去。
老大石门走了一百米,来到日杂摊,直接走到老郝烟摊前,说:老伙计,好久不见了。
老郝看见老大石门喜出望外,说:啥风把你吹来?老鼠药带来了没有?
老大石门说:我没有带老鼠药,近期家里出了点事,麻缠走不开。
老郝关心地问:啥事?需要兄弟帮忙,你就言语一声。
老大石门说:丢人现眼的事,家丑纯属家丑。不瞒你说,我刚到镇派出所出来,老四石粪和他那个妖精媳妇枉说我家老二石礅,并把老二头打破了。这事都五天了。就因为这事,我不是没有上咱西坡嘛。
老郝说:你家老四石粪做事太没谱了,干啥都出格,这不是蛮干吗,太不像样了。
老大石门说:可不是,天下还有老二那么好的人,偏偏好人受欺负。
老郝不再往下问,说:你还要办啥事?
老大石门说:给我小叔称二斤山旱烟吧。
老郝二话不说,拿了两个红塑料袋子,从麻袋里用手连抓六下,说:石门兄弟今个我不收钱,免费赠送。
老大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说:那行,山旱烟也不是你家种出来的,有本钱,这不行,该收还得收。
老郝说:石门兄弟,这样吧,我收你五元,你给兄弟个面子,这该行了吧。
老大石门无奈,再推就失情,说:行,五元就五元。等我把这堆麻捋顺了,我上西坡找你,把老鼠药再给你捎上去。
老郝说:石门兄弟,咱说定了,西坡见。
老大石门扭头走了。老郝说:少见的好人。好人没有好命,六十一的人也没有成个家,可惜。都是命中注定的。心强不如命强。
3
老大石门转过脸朝西街老槐树下走去,三十几米远,就看见老孙哥戴着墨镜给人看相,占卜逢凶化吉,写吉日完婚单。
老大石门猫一样,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老孙哥左边没有说话。
老孙哥说:老大兄弟来了?哥马上就好。
只见那个妇女掏出三十元递给老孙哥,他对那媳妇说:有事来找我。
那中年妇女说:孙师傅我走了,麻烦你给咱二娃子操个心,如今女娃值钱了,说不起女娃,咱说个二婚的也成。万一不行,再说个带儿带女的拖油瓶也行。只要是个母的,咱二娃就知足,人活在世上没有样,吃不上嫩菜,咱就吃个腌咸菜。我走了孙师傅。说完那中年妇女朝东走去。
老孙哥看了一眼老大石门,说:老二石礅出事了,血亲互殴,祸出妖精,官事麻缠,正值热闹。输赢不见分晓,口舌无法免掉。你印堂发黑,早饭未进,家神不宁,野鬼作祟,北山高南坡低,南不见日,北不见雨,一日旱年年旱,一时涝时时涝,三十年前云雨顺,三十年后风不均,群羊入室如虎狼,夜鼠偷油神不宁。老母高堂气已稀,三男同家如孤木,欠水缺月河断流,老天睁眼后辈香。如不更改雪添霜。说到此处老孙哥停了下来,问老大石门:兄弟听明白了没有?
老大石门天再热也不出汗,这么一听,大汗淋漓,说:老孙哥咋么办?
老孙哥说:老二石礅是个唯物主义者,怎么能听得进去看风水,拜祖先,乾坤上下,八卦凶吉?
老大石门说:老孙哥你出个主意吧。
老孙哥说:老大兄弟,你在家里是排队老大,实则操家事的是老二石礅。石礅不开窍,你是石门,老三是石头。人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你不可能一把钥匙开三把两把锁,那就成了万能钥匙。进谁家开谁家锁,那不成了小偷强盗犯了吗?不符合规律。人世间,有鬼就有神,有好人就有坏人,有老鼠就得有猫,有羊就得有草,有黑点就得有黑豆虫,有芝麻虫就得有芝麻。天下再伟大的人和再渺小的人的脸上都要长螨虫。美女和丑女都是女人。天上和地下呼应而生,逆反而变,没有永久不变的物质,只有永久变化的事务。上苍既然生就了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得顺着每一个人所遇的环境发生意想不到的改变。风水也一样,江山轮流坐,富贵上下翻,人不可能永世富贵,人也不可能永世贫穷。唯物论承认天时地利人和,唯心论承认神灵鬼魂魔法。既然世界上没有绝对事物,没有绝对正确,就必然存在物质与精神的对立统一矛盾。一言堂,闷棍子,逆我亡,顺我昌,都是违背客观事物存在这个事实。所以说:老大石门兄弟,你们家,主事不明,明者不主事,到如今,就形成了目前这个比较混乱的一盘棋。要想改变劣势,就只有靠后辈能人,既理事又明事的后代去改变。因为局外人不可能派到你家去过光景。组织部再怎么有能力,也做不到分配一个干部去你家主政。我送你两句话:人命在天,做事在人;善待他人,克己为上。
老大石门拿上老孙哥写在纸条上的两句话,站起身来说:老孙哥我还有事要同你商量。
老孙哥说:无非是让我给你家那五条做个见证人。你去吧,那不是主要问题。核桃在核,皮伤结疤,与核桃树没有太大关系。
老大石门看见老孙哥周围又来了几个人要算择婚吉日,他就主动告辞,转身朝东又朝北,挤过人群向北走去。他在人群里如同小鱼小虾在大河里一样,只见河流滚滚,人山人海,不见小鱼小虾,瘦如麻杆的老大石门。
三嘎正在三轮车上抽烟。他从人群里看不见老大石门。他想,他还没有办完闲事。镇政府门前是个大广场,停满了三轮车、自行车、电动摩托车。那广场周边有茂盛的法桐,还有妇女儿童在那里绣成一堆或几堆。
老大石门终于从人群里淡出身子,三嘎一看老大石门如同打枣杆杆,太瘦弱了。不过,石头村人大小没有一个生病的,要说奇迹就属老大石门和他老母亲,一颗去痛片也没有进过嘴。卫生所石医生同人开玩笑说:谁村遇上老大石门和他母亲这样的健康人,非关门大吉不可。病就是不入身,医生没了收入,气不气人?老天就这样眷顾和偏心眼。
老大石门看见三嘎在抽烟,说:三嘎以后不要再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三嘎说:大哥你看不上抽烟,可天天抽的是二哥三哥的二手烟,也没有人见过你生过一次病。
老大石门说:大哥我希望生病,也在大炕上躺三天五天的,还有人伺候。你二哥三哥,一头痛感冒我就遭孽了,天气好跑几步腿倒没有啥,刮风下雨我就倒大霉了。我就变成老二老三的勤务兵。说完,就把山旱烟包包递给三嘎。
三嘎说:大哥多钱?我给你。
老大石门说:要啥钱,老郝免费的。
三嘎说:不管免费不免费,我给你十元钱。
老大石门说:三嘎,不要同大哥争了,老郝仅收了成本钱,还要我过些天再给他送些老鼠药。
三嘎说:这山旱烟贵,不止二斤,二斤半都有。这钱你得收。说完又把十元钱塞到老大石门手里。老大又塞给三嘎五元钱。说:大哥不是还卖了50元菜钱嘛。
三嘎笑了,说:王警官是个好人。那点东西不值钱,可人家那么对咱。
老大石门说:世上还是好人多。你说呢三嘎?
三嘎把车摇着,关了门子,说:坏人多了,就没有人供奉神仙了。说完三轮车缓缓调头向东拐去。三轮车突突突冒出许多驴尾巴似的黑浓烟。
4
老大石门坐在三嘎的三轮车上才想起早饭还没有吃。对三嘎说:三嘎,哥应当管你一顿饭,要不咱颠回去到百花羊肉馆也喝一碗羊汤吧。
三嘎说:大哥,你不知道,我就不吃羊肉喝羊汤。说完右手从包包里掏出一块饼子递给石门。又说:还有葱,大哥,你剥两根,我也饿了。老大石门先剥葱后拿饼子,递给三嘎。
一路上只看见三轮车绕着弯路,山转西,车转东,绕来绕去,绕了东山绕西山,绕了沟梁绕西涧。夏末的龙门山满山遍野野花盛开,那些花无人欣赏,无人怜惜。它们反复年年迎来春夏,送去秋冬。
三嘎说:大哥你千万不要忘掉王警官让咱们通知石书记明天到派出所见张所长这门子事。
老大石门说:忘不了,忘了咱成啥人了。王警官人这么好,顺路带句话,又不是让咱扛百斤麻袋,又不费钱的事,咱会忘了?
三嘎说:大哥,这事你包干到底,兄弟我就不操心了。
老大石门说:行,大哥记着就是了。
三嘎说:大哥你快看,前面骑摩托车的人是不是石书记?
老大石门说:像,我眼花,拿不准。
三嘎加大油门,开到三岔路口停了下来,说:大哥咱们在这里等几分钟,等他骑上这道梁就碰面了。过十多分钟,从坡下骑来一个80摩托车,三嘎说:不是麻子哥还能是谁。石书记看到老大石门和三嘎就把80摩托车骑到三轮车跟前问:你俩怎么会把车停到这里?老大石门说:等你。
石麻子问:等我干嘛?有啥事?
石门说:我见王警官,他让我给你捎句话,明天上午张所长让你到派出所商量事,啥事他没说,只让我把话带到。
石麻子听完,说:知道了。三嘎你开车太快,注意安全。
三嘎说:知道了。我和大哥回村了。说完他就一脚踩下去,三轮车突突突的向坡下滚去。他对老大石门说:大哥,无巧不成书。这下我就直接把你送到南坡荒地,把二哥接回来。老大石门回答:按既定方针办!三嘎笑了,说:大哥,你说话如同中央首长,什么方针政策路线,我就不会用这些名词。我只知道鸡粪,车轮,外袋,里袋,气门 ,气管。
老大石门说:三嘎哥这是毛病,六十年至七十年代就已经养成,恐怕一辈子改不了。你不要学大哥,大哥是狗改不了吃屎,你要学会挣钱,只有钱才是货真价实。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点都不假。假的都是好听的。口号喊得越响,云里就越没有雨。咬人的狗不叫,乱汪的狗不咬人。钱是硬头货,我看今后,往日,没有钱你绝对没有话语权。我这一辈子只有卖老鼠药了。听说又有人发明用电感应捕捉老鼠新技术,我也正朝这方面努力,研究出比电感应还要先进的捕鼠器,电这东西危险,尤是下雨天,家里有小孩玩的地方,安全系数太低了。
三嘎说:大哥,祝贺你早日研究出超前的捕鼠器。
老大石门说:三嘎,这就虚了不是。哥仅仅是给你一人透漏这个秘密。可你千万要管住嘴,不要在村子里同贾午说这事,要不那个大喇叭一广播大哥名声就坏了,老鼠药再也没有人要了。专门等哥研究出新的那玩意,不就坏了大事。这么一来,老鼠成群,猫寡不敌众可怎么办?晚上总不能让大哥二哥三哥还有你三嘎不睡觉逮老鼠吧。
三嘎说:哪能呢。大哥,我一定为你保密到新的捕鼠器诞生的那一天。你看怎么样?
老大石门说:要是大哥我研究不出来呢?
三嘎说:就当没有那回事。
老大石门说:这就对了,孔子有一句话千真万确:原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三嘎说:啥意思?
老大石门说:意思是:己不为,何为人。自己行为不端正,怎么好要求他人端正。
三嘎说:太绕了,还不如这样说,三嘎你连车都开不好,怎么能教好徒弟开好车,是这个意思吧,大哥。
老大石门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三嘎说:古人太不坦率,怎么不好好说话,怪不得我是三等生,语文数学从未及格过。
老大石门说:我对古人也有意见。但对汉字没有一点意见,汉字太好了。
三嘎又问:好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出来?
老大石门说:国字的国,繁体的國是区域的域,国之域。一看就明白国家同域摸得着,看得明白。汉字是象形文字。大象的象,一看那鼻子就明白象有一个大鼻子。太好了,太妙了。
三嘎三轮车减速,三嘎说:大哥,下车,南坡荒地到了。
南坡荒地,在上午十点半的阳光照射下,石礅的羊群只管低头吃草,不顾人间烟火。草地与羊群,天地与白云,互相映照出诗情画意般的美景。
老大石门说:老二你坐三嘎车先回去,我和老三再坚持一会。
老二石礅坐上三嘎的三轮车朝东北方向去了。
老大石门抬头一看,就看见高高的山头下就是石头村,他的出生地,六十一年了,没有一点变化。要说变化,就是他自己变老了,前门牙已经坏掉了两颗。
老三石头说:大哥,包包里有馍。
老大石门说:我半路吃了三嘎一个饼子。有水我喝一口。
老三石头说:有水。见到了张所长了没有。
老大石门喝了两口水,说:没有,见了王警官。情况不是咱们想象的那样。
老三石头说:国有国法,事情在那里明摆。理输了,法不会输,最终要给个说法。可恨的是老四和那个妖精。
老大石门说:我见了老四,龟娃子一个,鳖是啥他是啥。
老三石头说:这回让他蹲班房,也算对他是个教育,不然他无法无天。
老大石门说:那妖精在另外一个房子里关着。
老三石头笑了,说:美美美,不让妖精受点罪,她就不知马王爷三只眼。
5
上午十二点,太阳正照在老大石门与老三石头的头上,他俩正赶着羊群慢慢往回赶。石门对石头说:老三,我在集市上见了老孙哥。
老三石头问:见到老孙哥,你没有问一问,咱们想让他当个见证人的事?
老大石门说:我还没有开口,老孙哥一口就唱了出来,他从我脸上一看就全都明白,根本不用你开口,他一罗溜就如同竹筒里倒豆子,哗哗哗就流了出来。人家都说老孙哥是神算,原来我不太相信,这一次我是领教了他的本事。
老三石头说:老孙哥我早就听人说过,人家就是神算。
老大石门说:老二不相信,他光相信锅是铁,鏊是铁,笼圈篦篦全是铁。除了这些还能相信什么?他老说老孙哥是搞封建迷信的人。老三你没有去,你一听老孙哥一开口,毛骨都竖了起来,老二的事他全都知道。
老三石头说:有本事的人是打不倒的,一个人说坏,顶不了一百人说好。
老大石门说:集上找老孙哥的人都在排队。给娃看吉日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老孙哥肚子里的学问,绝不是一般教书匠可比的。句句命中要害,说的你脸上一会发烧,一会冒汗,心慌得如同抽了洋烟,腿脚直打摆摆。
老三石头说:二哥太愚蠢了。
老大石门说:老孙哥说我和你一样,一个明白事理又不掌家事,一个掌家事,又不明白事理。没有办法。
老三石头说:哪天有空把老孙哥请到家里来怎么样?
老大石门说:老孙哥坐在镇集市上都把家说个明白透彻,还请他到家里来?那个本事,眼毒言辣,从不诓人,但又有余地。
老三石头说:老孙哥不抽烟不喝酒,咱得表示一下心意不是?
老大石门说:不用,老孙哥,根本不缺东西,他连肉都不吃,你想一想,这样的人跟神仙有啥区别。他是一个素食主义者。好比电影《济公》里的济公。



责任编辑:张辉





“四爱杯”防震减灾全国有奖征文启事

 
在人类漫长的发展历程中,我们经历过无数的自然灾难,人类在与自然灾难的抗争与搏斗中不断地发展成长,逐步进入现代社会。今年是“5.12”汶川地震十二周年,是“7.28”唐山大地震四十四周年,在全国处于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特殊时期,每一个人对我们生存的自然环境、社会环境、生存环境都有了新的思考,为了呼吁全社会牢记灾难,珍爱生命,特举办以爱自然、爱科学、爱生命、爱家园四爱为主题的有奖征文大赛,号召我们每个人都学习防震知识,增强防灾意识,尊重自然规律,掌握减灾技能,树立科学精神,争做文明市民,永远珍爱生命,共建小康社会。
现将有关事项公告如下:
一、征文时间:以纪念5.12”汶川地震与“7.28”唐山大地震为征文时间节点,征文收集时间为2020512日至2020728日。
二、征文主题:以爱自然、爱科学、爱生命、爱家园“四爱”为主题,内容包括描述人与自然的故事,个人自然灾害的经历,或个人有关地震的记忆,有关人类与自然环境的思考,防震抗灾的故事,世界范围内人类历次自然灾难的知识与故事,家园的守护,自然灾害科学防护知识与故事等,凡是与自然、科学、生命、家园、防震抗灾有关的内容均可,但要求言之有物,生动感人,有故事,有事例,切忌泛泛而谈。
三、征文体裁:本次征文为散文体裁,要求字数为1万字以内。
四、奖项设置:一等奖1名,奖金2000元。
         二等奖2名,奖金1000元。
         三等奖3名,奖金500元。
         优秀奖5名,奖金200元。
五、投稿邮箱:来稿请投寄2121200290@qq.com电子邮箱,征文题头请标注“四爱杯”征文字样,并附作者简介及生活照片2张。
六、评奖规则:参赛征文经初选后,将在作家新干线文学公众号陆续发布,由省、市作协的专家组成评委会进行评选,征文阅读量和留言量,将作为评选参考标准之一,入选作品阅读量须高于1000人次。
七、颁奖时间征文活动结束后,将于20208月下旬举行颁奖活动。
 
主办单位:垣曲县防震减灾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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