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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荒木经惟:狂放不羁的双子座

 子君zijun123 2021-03-18

所谓的摄影,就是人生

荒木经惟「我.生.死」的摄影告白

我深深著迷于步向死亡时所展现的情欲,

也可说是濒死之际呈现的情欲

……

荒木经惟

1940年5月25日,

荒木经惟出生在东京下町区的三之轮。

他的父亲是个“雕刻家”,经营着一家木屐店。

窗户上挂了一只大木屐的就是荒木经惟的家

荒木的父亲是一个超级发烧友,

他很喜欢摄影,整天在街上拍照,

附近邻居和学校毕业典礼也都让荒木的父亲来拍摄。

所以荒木经惟从小就不害怕镜头,

慢慢的也喜欢上摄影了。

荒木父亲的作品。怎么样?构图很大胆吧!

小学六年级的荒木就开始拍照啦,

他用父亲送他的折叠相机“宝贝珍珠”来拍摄。

高中时期,

荒木喜欢阅读夏目漱石和森欧外的书,

所以他的目标是东京大学文学部,

后来,他因为拍得一手好照片,在同学中拥有超高的人气,

他就放弃了文学梦想,转而开始了摄影的旅程。

折叠相机“宝贝珍珠”,从说明书上来看操作起来也不简单呀。

1959年,荒木就读于国立千叶大学工学部摄影印刷科。

(花边一个:荒木在大学2年级的时候童贞丧失,对方是大学的赤城山宿舍打工当地的女子高中生。)

大学时期就有参加照相机杂志每月的摄影竞赛,

没想到他每月获得3万日元以上的奖金。

不过对于荒木经惟真正的摄影开端,

是还在大学期间拍摄的这组:

“这个少年叫“阿幸”,这是我二十三岁时拍摄的作品,当时觉得从他身上可以看见小时候的自己。这个少年在战前废弃的水泥公寓里玩,他的脸啊、衣服啊都脏兮兮的,流了鼻涕就用毛衣袖子随便擦擦蹭蹭,一边笑闹着,一边在那儿跑来跑去。要是他停下来了,似乎就会有种寂寞的感觉。我在他身上看见儿时的自己,所以就拍下了这张照片。我小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噢。”

当时的荒木经惟想拍一部电影,但又没有人帮忙拍剧照,

只好自己抱着拿着摄像机和照相机不停的来拍。

电影拍出来很无趣,

至于剧照,

拿去报名1964年的第一届《太阳奖》,结果得了奖。

(花边2:荒木是个自恋狂,不知天高地厚,所以一直向朋友吹嘘第一届太阳奖肯定是自己的囊中物。朋友们都以为他又是在吹牛,不当回事。结果荒木还真得了奖,真是个狂妄的家伙!)

1963年毕业后,

荒木进入日本电通广告公司任广告摄影师。

去电通广告公司上班,

荒木的老妈还闹了个笑话,她说:

“阿经,你又不会开车,干嘛去卡车公司上班啊?”

尽管荒木认为自己个纪实天才,

电通却还是叫他拍冰箱,

所以他在冰箱门上写了“幸福”二字。

在公司工作实在很空闲,

没事的时候荒木就去公司楼下的银座溜达,

在荒木眼里这些现身于银座的中年妇女很有魅力,

每天都去拍她们。

拍摄后,

他将照片晒印出来,

再把人剪下来贴在白纸上,再翻拍而成。

“那个时代的日本,上班族女性不是被称为OL“office lady”而是BG“business girl”,总之她们就是“囚犯”,这栋丸之内大楼就是“监狱”。当时她们必须穿着被称作“事务服”的深蓝色制服,一到午休时间,这些穿着制服的BG们就会鱼贯步出公司去散步,看起来根本就是被关在监狱的犯人,所以这张照片传达了“你们是女囚犯”的想法─被关进当时BG们的梦幻职场丸之内大楼监狱。这是很富思想性,或者说是社会性的作品吧,哈哈哈哈。我在银座到处乱晃,拍摄各种女子的照片,然后啪地填进丸之内大楼的窗户里,直到现在我仍然很爱这张作品,真是杰作啊!”

这也是BGgirl外出散步,只不过用的中途曝光的方式处理。

这是荒木在电梯里遇见的崔姬(英国超级名模,迷你裙女王),荒木向来随身携带相机,所以立即就拍了下来。

荒木早期的作品中有很多重叠影像,这是他的创作“荒木·卡蒂埃·布列松”,他将布列松作品集和自己拍的照片重叠而合成。画面中坐着的老头是荒木的父亲。

荒木曾经想在地铁里拍摄乘客,后来的得知美国沃克·埃文斯10年前就拍过这个题材了,于是也放弃了。

荒木还将厚玻璃贴在当红女艺人Carmen Mari的脸上。

由于在电通上班拍广告,下班拍女性,

朋友还专门画了漫画给荒木做“宣传”。

朋友给荒木画的宣传漫画

1971年,

荒木在电通工作期间认识了青木阳子,

阳子也在电通文书科上班,是公司里公认的美女。

傍晚摄影棚空着,

荒木就骗阳子说那是“我的”摄影棚,就给她拍照。

把女性拍成美人的秘诀:带上眼罩,然后私处用百合花遮起来。

荒木与阳子的结婚照

很快两人就结婚了,

并开始了蜜月旅行。

荒木经惟在与阳子赴京都、长崎等地新婚旅行期间,

拍下了他们的旅行生活及沿途所见,

从中挑选出108幅编辑成《感伤的旅程》

自费出版(限量1000份)每本1000日币。

(花边3:荒木自己透露,他们的蜜月旅行中,夜夜春霄,每个晚上都疲累地入睡,就连白天在顺流而下的船上也做哦噢)

1990年1月27日,

阳子因病去世,这时距离他们蜜月旅行近20年。

荒木记录了爱妻阳子患病入院至去世期间的时光,

结合《感伤之旅》就有了《感伤的旅行·冬之旅》

不光描绘的是他们之间在冬天发生的人生旅途,

对于荒木,这也是他人生的冬天。

1990年1月27日上午11点,

洋子因病去逝。

大约过了几个小时之后,阳子就死了,然而就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花苞也嫣然绽放,就是这个样子。荒木就是从此时开始大量拍摄花朵的。

这张照片是荒木接到妻子病危通知时,

急急忙忙赶往医院的途中拍的。

荒木买了一束含苞待放的花,

他拍下自己的影子。

“我们每次出门旅行,不知怎么的老是先做爱,结束后大概傍晚四五点了。然后不是会洗澡嘛,此时夕阳西下,阳子沐浴在洒进旅馆房间的夕阳余晖里,被柔和的光芒包围,我就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荒木用这张照片裁剪后作为阳子葬礼用。

这是阳子的棺木,

里面放着一本刚出版的摄影集《爱猫奇洛》。

阳子一直期盼看到它出版,

不过她生前无法如愿,

所以荒木便将书放进棺木,和她一起下葬。

在阳子住院的最后一段日子,

她觉得自己将不久于人世,

所以阳子在短暂的回家期间做饭给荒木吃

当时荒木悲痛难耐,

情绪无可抑制,无法拍摄彩色照片。

从这段时期开始,荒木会在黑白照片上涂颜色。

他觉得这个举动和性行为无异,

不知该称它是“写生行为”或“射精行为?

所谓射精行为,

用两个字就可以表达一切:“好了”,

也不知道是在好个什么劲儿就是了。

荒木并没有因为阳子的去逝而萎靡不振,

反而从亲人的死亡当中领悟到了很多摄影哲学。

“老爸过世时,遗体下方铺了草席,我把他的浴衣袖子卷起来,将双手的刺青图案一并拍下来。我想要展现的是他身为男性、身为人父、身为我的老爸的模样,保存他最开心的样子;同时,不去拍摄他不想留下来的东西,也就是那张因为长期住院而失去活力、不再是我的老爸的脸孔。所以我将脸部去除,不照他的脸孔,只拍刺青和手,那双木屐师傅的手。”

和阳子一起蜜月在船上的时候,

阳子也是睡在草席上,

不知道这是不是某种命运呢?

下面这张是《感伤之旅· 冬之旅》最后一张照片。

奇洛感觉真的是上天为荒木派来的使者,

它“砰”地飞跃到积雪的阳台,

就像是对荒木说“你要振作起来啊”!

其实,早在1972年荒木就被电通广告公司开除了,

不过他的拍摄热情仍旧不减哦。

这是荒木为《太阳》杂志拍摄的照片,

老先生、老太太们一边躺着,

一边听着混杂了蝉鸣的诵经,就拍下了他们的耳朵。

荒木喜欢用白色背板拍照,

这是最早拍花的作品,是彼岸花哦。

后来拍花,

荒木都会接上闪光灯和近摄镜头,

渐渐逼近花蕊。

正方形的底片和下一张交叠相连,荒木把两张不一样、完全没关系的照片接起来,好像还真的变得有意思了。

就这样,

荒木从白天拍到傍晚,

受到如此强烈的吸引,

主要就是它给人的感觉与死亡非常接近。

后来,

荒木把相机换成了Rollei,

净拍些边走边拍的街头快照

路边有人将罐装可乐随手扔出车窗,

易拉罐被卡车压扁后,

荒木就将罐子捡回家,用水冲洗干净,

放在白色背板上拍照,

立体变成了平面,再变成相片了。

这是他大学里学的功课,还真是学以致用呢。

这是热显影照片,

只不过当时荒木用的感光乳剂质量不好,

没有达到明显效果,就变成这样了。

那时候,

荒木还临摹土门拳的Hiroshima

也临摹和细江英公的Nagasaki。

荒木拍的诗人吉增刚造。

荒木拍的草间女士,正在切阳具。

还拍了旅馆穿着水手服的少女。

这是在海水浴场,

荒木准备收工回家时,正巧看到老人溺水。

这是荒木位于神乐坂的“知耻部”工作室,

意思是“害羞的房间”,

墙面排列的是当时拍摄的照片。

第一次在纽约办摄影展时展出的作品

(他将整个房间拍下来当作摄影作品展出,没想到很受欢迎呢。)

这是荒木在旅行中和美女的合照哦,

居然还一起泡温泉。

这一段时期开始,荒木就持续记日记了,

他主张“我部只拍摄现在,也拍摄过去和未来”。

“事实上是更改了相机的设定日期,

这么一来,就可以拍摄未来;

如果想要拍摄过去,只要再更改一下日期设定就可以了。”

荒木曾经的局部加光,局部减光的作品
荒木拍的美女三千院京子
荒木拍的欧文·佩恩

荒木与摄影家埃尔斯肯的合影

罗伯特·弗兰克来荒木家里玩的照片。

荒木也和南·戈尔丁合作过,

还一起在94年出版了《Tokyo Love》

荒木与南·戈尔丁合作拍摄的照片

阳子过世后,

每当荒木感伤、寂寞、悲痛的时候,

就会用彩色底片摄影。

所以荒木的作品总是黑白、彩色反复交错,

可说是以摄影反映人生。

这是在阳子一周祭时拍的照片。

阳子生前很喜欢那件红色大衣,所以荒木穿上它,在阳台拍了两人的合照,对她依然恋恋不舍。

阳子一周年祭那天,荒木看着这些黑白天空的照片,

由于太寂寞了,于是就将它们涂上彩色,

这样一来还真没那么寂寞了。

荒木拍摄过的天空

在黑白照片上着色确实有点麻烦,

荒木后来干脆直接在花朵上涂颜料、画图,然后拍照。

荒木还是个手工艺制作大师,

用阳子曾经拿来切法国面包的板子,涂上色,

粘上之前偷偷取的阳子的阴毛,当做头发,

用阳子的和服腰带挂上。

瞬间“因妻子过世而上吊自杀的荒木”

就诞生了。

1997年,

冰岛音乐家比约克要求荒木拍摄她混音专辑封面,

以及电报内套的页面。

他们还去卡拉OK唱“爱的终点站”,

比约克觉得荒木唱歌可以打十分满分。

荒木后来在维也纳分离派展览馆举办个展,

这场展览受到热烈好评,

荒木经惟这个名字轰动了全欧洲。

这张是从新宿的Park Hyatt饭店看出去的风景,

没想到不久之后,9·11就爆发了。

荒木从出道开始就一直在拍脸,

只拍脸部,

目前也正在进行“日本人的脸”计划,

专门拍摄人们的面孔。

“拍照时,我不禁想着:拍摄脸孔就代表与人相遇,而他们的人生全都反映在脸上。当我们遇见他人、与这些人面对面时,脸部会给予对方能量,对方也会有所响应,这种彼此之间的关联性不就是摄影吗?我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仿佛都在记录这种关联性。”

荒木黑白的天空照片上涂画,这是他画的烟火。

其实……

荒木一直“希望自己永远是当时的少年”

不想长大成人。

当年在老家的屋顶上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看着烟火,

真是再快乐不过了。

2005年,

美国导演特拉维斯·克洛泽(Travis Klose)

还为荒木拍摄了纪录片《迷色》

2010年,

荒木的猫,

奇洛因年老而逝去,荒木为奇洛办了葬礼。

自打阳子去逝后,

奇洛在荒木的人生中充当了重要角色

奇洛是他对阳子的精神寄托

除了陪伴,

奇洛还对荒木的作品产生无数的灵感。

情绪低落时,

荒木经常受到奇洛的鼓舞。

当然,喵星人也有装忧郁的时候。

荒木老是一派老不着调的形象,

穿着图案花哨的无袖背心,会闪光的那种,

戴着颇似麻将牌中“二饼”形状的墨镜,

发界线很高,头发理成一边一小撮的样子。

其实,那是“两只猫耳”的模样。

2013年10月,

荒木因视网膜动脉阻塞失去了右眼视力,

他以此作为灵感,展出作品,名为“左眼之恋”

荒木语录:

2010年,

荒木被检查出前列腺癌,

他又出版了画册《前列腺癌》,

记录他住进医院后的所见所想。

而后又出版了《遗作》《遗作Ⅱ》《遗作Ⅲ》,

生怕错过了人生的最后时刻,

但现如今荒木仍然在世,

《遗作》也没有成为真正的遗作。

荒木的私摄影是对自身私密生活小小细节的全纪录,

是生是死、生猛浓郁的爱,和绵延的刻骨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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