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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韩国重映:春天很美, 你若在场

 桃之夭夭者 2021-03-18

回首经典, 风起路迷, 只有他的影像熠熠生辉

2020年,距电影《霸王别姬》的首映已经过去27年了,今年四月在韩国再次重映数位修复版,并制作了精美的电影海报。这已经不是韩国的第一次重映了,这部电影究竟有什么魅力,让众多影迷念念不忘?

先来看看为什么《霸王别姬》被誉为华语电影的巅峰之作。

第46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大奖

第46届戛纳国际电影节国际影评人联盟大奖

第51届美国金球奖最佳外语片

第27届美国国家影评人协会最佳外语片

第47届英国电影学院奖最佳外语片奖

第15届韩国电影青龙奖最佳外语片

入选时代杂志的“全球历史上百部最佳影片”

……

在岁月的尘烟中凝望

1993年,陈凯歌导演的电影《霸王别姬》,在46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上大放异彩,三位主演在戛纳初夏的海滩上留下意气风发的身影,如今“菊仙” 巩俐已成“巩皇”,“霸王”张丰毅渐渐淡出影坛,“虞姬”张国荣已风去楼空,只余怀念,《霸王别姬》成为绝唱,成为难以复制的经典。

前排为原著作者李碧华

电影改编自香港女作家李碧华的同名小说《霸王别姬》,写的是一个关于“忠诚与背叛”的悲情故事。1991年,制片人徐枫与李碧华都属意张国荣出演程蝶衣,但因为档期问题,片方和张国荣的经纪人洽谈未果。

同年11月,尊龙发传真表示:愿意出演程蝶衣一角。之后片方与尊龙的经纪人就影片拍摄问题未能达成一致,出演一事只好作罢。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张国荣当时所属电影公司老板黄百鸣,为了支持他出演这个角色,为他腾出了档期,几经波折,哥哥终于北上。

段小楼带菊仙与程蝶衣见面

这部戏自选角开始就十分苛刻,应了电影中的那句话:“不疯魔不成活”,剧本也是经过了多次打磨,导演陈凯歌是制片人徐枫钦点,多次沟通。“菊仙”的选角在梅艳芳与巩俐之间,因考虑巩俐与张国荣的搭配更有新鲜感而选择了巩俐,时年27岁的巩俐在影片中已经展现了相当的演技。就连配角的选择也十分用心,蒋雯丽与黄磊在影片中贡献了几个镜头,都是恰如其分。

影片讲诉了程蝶衣自小被母亲送到戏班学唱戏,与师兄段小楼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俩人因合唱《霸王别姬》成为红极一时的角儿,无论是生活上还是戏中,都让程蝶衣对师兄段小楼产生了复杂的依赖之情。然而段小楼抗战期间与青楼女子菊仙结婚,使得程蝶衣心伤不已,不再与之合作京剧《霸王别姬》,改唱一个人的《贵妃醉酒》。

《贵妃醉酒》美则美矣,却孤清寂寞,最后飞旋醉卧的一刻流出的却是虞姬的泪。在历史的巨变中,二人再度相逢却在无奈之下成了令人心碎的攀咬诬陷。最后二人再度登台对戏,“虞姬”最终选择了用真剑自刎,以极端的方式诠释那“从一而终”的绝美艺术。

原著小说的结尾并没有这样惨烈,而是二人各自平静的生活,多年后,段小楼与程蝶衣在浴室坦诚相见,都垂垂老矣,曾经的暧昧情愫已消散得淡不可闻。经历了极其浓艳的过去,最终却极力的想抛却过去,在庸常中消磨,这种结局其实更加残忍。

电影的结局是张国荣与张丰毅探讨而来的。历尽沧桑的程蝶衣和段小楼在十一年后再演《霸王别姬》,程蝶衣依然沉浸在戏中,认为程蝶衣就是虞姬,虞姬就是程蝶衣,却被段小楼提醒:“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一语惊醒梦中人,假霸王可以苟活,而真虞姬无路可走,只有死在霸王的怀里是他的宿命。

电影的结局更符合程蝶衣的个性特征,也更具戏剧张力。既已认可了“女娇娥”的身份与情感,就得“从一而终”,原来芊芊弱质的虞姬才是最刚烈最决绝的那一个。




段小楼是个庸人,他只是把“霸王”当戏,在生活中真实得近乎无赖;

程蝶衣是个仙人,他把戏当命,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他只想为懂戏的人而唱,也只活在戏里;

菊仙是个凡人,她既有女性的敏感,也有母性的流露。她一早看穿了程蝶衣对段小楼异乎寻常的感情,却又在程蝶衣染上烟瘾时帮助他戒烟,在戏中串联起两个男性角色。

张国荣为了饰演好程蝶衣这一角色,北上拍戏首先去拜祭了梅兰芳大师,还买下《梅兰芳舞台生活四十年》一书来看,对京剧表演做了细致的学习与研究,并提前半年到北京,拜名师潜心学艺。

哥哥曾坦言:演过的许多电影角色,难度都比不上《霸王别姬》的“程蝶衣”。这个角色让哥哥用沉浸式表演,把一位名伶的禁忌的爱之隐忍、人戏不分之癫狂、幻境破灭之哀恸,拿捏的分毫不差。他用内敛的肢体语言、微妙的面部表情、精准的眉眼传情,打破了程式化的模仿,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风雅无双,流丽绝伦。

袁世卿与程蝶衣

影片中,袁四爷(葛优饰)对程蝶衣说:“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此境非你莫属,此貌非你莫有。”这也是观众想说的话,哥哥把程蝶衣演“活”了。

程蝶衣出演杨贵妃

在风云诡谲中,与其说程蝶衣对段小楼隐晦的情愫始终如一,不如说是对戏曲艺术的痴迷始终如一。“十数载恩情相亲相依,到如今一旦间就要分离。”霸王与虞姬终要分离,而程蝶衣与段小楼十几年相依为命,终因为菊仙的介入、动荡的人世、艺术追求的不同而分道扬镳。

据剧组人员回忆:当年哥哥苦练京剧,只要来探班的人一定会被他抓去看“贵妃醉酒”,哥哥会一边表演一边问:“你看我弯身下腰的身段、手势和眼神,棒不棒?”

张国荣在剧组

《贵妃醉酒》一折,极其繁重,学戏多年的旦角,都不一定拿得下来,影片中那一个“舒广袖”的旋舞卧鱼动作,却是由张国荣本人一气呵成演下来的,没用上陈凯歌预备好的专业京剧演员。

可见没有戏剧底子的张国荣花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少苦功。他在剧组中绝没有香港大明星的架子,而是和大家融合在一起,极具亲和力。哥哥的为人谦和,拍戏认真,在多年后仍然让人记忆犹新,如兰芝芳草,香气远播。

一部影片的成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而最难忘的是哥哥,是张国荣成就了“程蝶衣”,以至于多年后,陈凯歌导演筹拍《梅兰芳》时感慨:如果张国荣还在就好了。但那个认真而感性的哥哥已经不在了。

人间四月天,草长莺飞, 望不尽的春色明媚,倘若哥哥还在该多好!我们的四月便不会多了一抹忧伤与惋惜。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那个温润清雅的谦谦君子伴随着无数迷人的电影角色,活在影迷的记忆之中。

关于作者

雪凝儿,南京市作协会员,小说曾获全国铁流文学奖,作品曾入选《南京新时期短篇小说选》。善于从生活的细微之处发现别样风景,感悟人生,从心出发,写生活的爱与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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