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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生发》(4)——作者:席春光

 修篱种菊 2021-03-18

编者小语:写作不是作家的专利,在我们身边,我们的家人、同事、亲友,我们的乡亲,有很多人都有书写记画的爱好;他们文笔不能说太好,对事物确有自己的理解和感悟,他们能感受到生活中的每一丝美好,也希望能把这份美好分享给他人。这些来自我们身边的记录和抒发也是我们曾经或者现在的写照。转发,或者点赞,鼓励他们记录生活并和我们一起分享他们的小欣喜,可以吗?

民间故事:生发(4)

作者:席春光

(席春光,女,生于1978年,农民,热爱瞎咧咧,偶以文字记录心情。)

   话说桑辰从程家沮丧地走出来后,一个人走到村口,只见他钻入了一个四人抬的青绸布轿子之中,四个身强力壮的轿夫直接将他抬进几十里以外的县衙之中。

    原来这桑辰三年前接受了云朵赠送的宝玉后,他并没有将玉坠卖掉,而是找了一间当铺将玉坠当了一个三年的长当,并与当铺老板言明当玉的用途,当铺老板见他重情,也就当了些银子给他,虽然远远不及玉坠本身的价值,但桑辰一路省吃俭用,倒也够他在赶考时的花费。大考放榜之时,桑辰虽然没有位列三甲,但也是榜上有名。

    他又在京城苦等了两年,终于等到了让他荣归故里,做了本县的县令。回来后,他并没有让轿夫们抬着他进县衙,他先去当年当玉坠的当铺赎回了三年前的那块玉坠,当铺老板见桑辰已非三年前的模样,也没多问,就拿出了三年前的那个玉坠还给了他。赎回玉坠后,他就命轿夫将轿子抬进程家,半路上,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就命身边的随从从路边的乞丐那买了套破烂的衣服套在了身上,又从地上抓了把土胡乱的涂在脸上,随从和轿夫都很纳闷,可他们又不敢问,只好按照桑辰的吩咐办。快到程家所在村子的村口时,他命轿夫停在那里,并嘱咐他们在这里等着,于是,桑辰凭着记忆一个人来到程家,他这样做也只是想知道云霞姑娘是否还遵守当年的约定,第二他也是想试试云霞姑娘是不是真的重情,不会因为他没有功成名就而嫌弃他。他鼓足勇气敲开了程家的大门,没想到果然发生了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

    回到县衙后,他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无法相信三年前那个的有着水一样清澈眼神的姑娘,今天的眼神却透出那样的冷漠,这眼神让他想起了点什么,他觉得这眼神他见过,就是当年在程家院内那个偷窥自己的眼神,难道这里有什么……

     桑辰随即将贴身的随从叫到身边,对他附耳说了些什么,随从点头匆匆离去了。

    原来桑辰命随从私下里打探一下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方当得知原来程家还有一个女儿,并且两个女儿长得一模一样,大女儿确实叫云霞,可从小不长头发,可最近不知是何原因,说程家的大女儿长出了一头的秀发,而二女儿却变成了一个疤痢头,桑辰觉得事有蹊跷,就决定再去程家走一趟,这次不再乔装打扮,而是坐着官轿,带着随从去。

      几天后,一顶蓝色绸布轿子直接抬进了程家院子。一行随从将一身官服的桑辰引进了程家。程家虽家境殷实,可却也只是乡野山民,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又听随从说这是新到任的县令,都吓得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桑辰落座后命人扶起程家夫妻,又命他们也坐下,程家夫妻不知这刚到任的县令大老爷为何会到他家来,只听程父颤抖着问:“大老爷,小人一家四口一惯本份,不知有何过失要大老爷亲临。”桑辰并没有说话,身边随从却说:“听说你程家有两位姑娘,今日大老爷要见见他们,不知……”程母忙屈身下跪说:“我家是有两个女儿,大女云霞虽刁蛮任性些,可也不敢犯错呀,最近二女儿云朵身体有恙,连大门都不曾踏出过一步,更不会犯错,望大老爷明察呀。”桑辰开口说道:“二位老人家莫慌,只因我与你家女儿是旧识,今日就想见见二位姑娘,没有别的意思。”程父一听说女儿竟然与县令姥爷是故旧,觉得诧异,就命程母去叫两个女儿。

     云霞一听母亲说县令大老爷亲自到家里来了,并且还要见自己,心中一喜,急忙梳妆打粉了一番后,花枝招展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云朵听到母亲说县令来到自己家里,心中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又感觉不可能,随即又摇了摇头,好像是在否定自己的想法。她问母亲:“娘,我能不出去吗?”程母懂的女儿的心,可她却叹了一口气说:“这是县令大老爷的意思,你若是不去,我怕……”程母没有再说下去,云朵却懂得母亲的意思。轻声说:“娘,走吧。”

   云朵满怀心事跟在母亲身后,这时云霞也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姐妹俩就一前一后跟着母亲来到堂屋。她一眼刚迈进屋子,原本坐着的桑辰一下子从椅子站了起来,他身边的随从也愣住了,这姐俩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只是其中的一个额头上方有一道难看的疤痕。云朵只瞟了一眼眼前的人,他发现眼前的人也正在看着她。四目相对那一刻云朵的心里就感觉有什么要炸开了似的,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这眼神,还有脸上害羞时的这抹红晕,桑辰都太熟悉了,这不是当年那个自称云霞的姑娘还能是谁?桑辰激动地说:“云霞姑娘,是你,我找到了,就是你……”一边的云霞虽然那天并没有看清那个乞丐的脸,可是当桑辰开口说话,就听出来那是那天的那个乞丐,忙问道:“你是那天的那个乞丐?”桑辰看了她一眼说:“是呀,我就是那个被你骂出去的乞丐。”云霞立刻跪倒在地说:“大老爷恕罪,小女子有眼无珠。”桑辰却哈哈大笑说道:“那天幸亏我逃得快,否则就让云霞姑娘打死了,你幸亏你这样做了,否则我不是要娶回一个嫌贫爱富的母老虎回去。这个才是那个赠玉给我,与我定下三年之约的姑娘。”桑辰说着就要拉云朵的手,云朵却避开了,嘴里轻声地说:“大老爷你认错人了,小女子这副丑样子怎么配得起县令大老爷,我姐姐云霞花容月貌,她与大姥爷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当年与你定下盟约的确实是程云霞,而我是程云朵。”“我才不管什么云霞,云朵,我只知道你的眼神在我梦中千遍万遍地出现过,我知道你的情是真的,不像有些人只识衣装不认人。”桑辰的话听得云霞的脸红阵,白一阵的,可她并没有死心,依旧争辩说:“大老爷可是一县的父母官,你就不怕娶了一个疤痢头回去,你就不怕这全县的人笑话?”桑辰一脸愤怒说道:“笑话,我不在乎,我桑辰娶妻娶情,娶意,不娶貌,纵你貌若天仙,可心却是丑陋的,我也不稀罕。”云霞气得暴怒:“好,好,好,你娶情,娶意,可你也没问问我妹,她是否愿意嫁给你,她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不是让着我的,这件事她也不例外,这是她的命。”她把身子转向云朵。这时只见云朵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哆嗦着嘴唇说道:“姐,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的命吗?你从小生病,父亲母亲就告诉我,说姐姐的命不好,让我事事让着你,我听父母的话,处处为你着想,凡事都不与你计较,你喜欢的东西吃的我从来不吃,你喜欢玩的我从来不玩,想尽一切办法为你治病,你知道你的头发为什么会长出来吗,那是因为三年来,我一直冒着生命危险从河神娘娘那偷取断发,帮你蓄发,无论你相不相信,这都是真的,可就差你额头上那么一点时,河神娘娘功德圆满做了上仙,我不想你失望,也是你与桑辰的三年之约临近之期,我无奈,只有按照树婆婆教我的办法,将自己的头发连同头皮切下,你才有了今日的容貌,而我……,你竟然说这都是我的命,姐姐,你的心难道是铁做的吗?”“什么河神娘娘,树婆婆,你编出这样的故事骗谁呢,你这都是你为了做县令夫人编的故事吧,爹,娘,县令大老爷,这些话你们信吗?”云霞咄咄逼人的语气。

    没待众人搭话,突然一道刺目的金光从屋门外射进来,众人皆觉得奇怪,纷纷跑向院中,只见那金光是从空中射过来的,只见金光中站立着一个慈眉善目的女人,云朵见状喊了一声:“树婆婆,你怎么来了?”只见树婆婆在半空中点了点头说:“善良的云朵姑娘,我和河神娘娘说了你的所做的一切,她深受感动,也并没有怪罪于你,今天她还要我带来她的断发为你蓄发,让你恢复昔日的美丽。”说着手一扬,一缕秀发从手中脱落,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云朵的疤痢头上,转眼间云朵的疤痢头部位就长出了又黑又密的头发。还没带待人缓过神来,那道金光不见了,就像它突然出现时一样快。

   所有的一切都无需再解释,所有人都相信了云朵说的是真的,只是那个云霞偷偷逃出了人群。

   几天后,桑辰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后一顶八抬大轿八抬大轿,一路吹吹打打将云朵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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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生发》(2)——作者:席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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