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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 界（散文诗） 文/许伦 小区后面的围墙外 有一条小河 河边的小路旁有一条座椅 供游人休憩、闲坐 这天的下午 来了位拄杖的老人 在条椅上安稳地坐下 他的背向前弓驼 双手相交地扶握在杖柄上 似乎想把腰杆 再次撑直 双眼平视着前方 不知看的是江水，还是 对岸远山上 那 飘过的云朵 他的双唇微闭 任由鼻孔 匀缓地呼吸 曾经油亮的黑发 被霜雪封冻 密布的绉纹里 裹挟着岁月的尘垢 额头上的疤痕 想必是热血的印证 一只花蝴蝶来 到手背上停留 一双翅膀轻缓地扇动 短暂的无趣后 翩然飞走 一只小花狗 来 到他的跟前闻了闻 抬起后腿就往他的脚上 嗞了一泡 后 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一滴鸟粪， 不知何时从天而降 落到了他的肩头 阵阵河风 送来花草的芬芳 不期的雨点 带来些些寒凉 老者肩背微驼，淡定地 双手扶杖、平视远方 从容地就这么坐着 太阳落山了 夜幕慢慢降临 天，黑了 老者的身影 被黑暗吞噬？淹没掉 只有天地 知道他的心跳 对岸的高楼燃起了霓虹 横扫的车灯来来往往 突然，消防车拉响警笛 呼啸着急赴火场 空气中，老者的呼吸 还是那么的匀缓 不燥 哦， 平静，坦然，与世无争 不为所动的他 还在那里，稳稳地坐着 几束手电光 朝河边乱晃 伴着嘈杂的人声 聚集到条椅旁： “爸爸，爸爸，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呀” “爷爷不吃药，这是病情又加重了” “再不能让他出来乱跑，他不记得路回家了” ...... 岁月，是一条河 人生，就是这条河里行的舟 一切，不必苛求 自然自有自然的境界 自然自有自然的恩赐 当自然到了自然的那个时候 开启的那道道门，一旦进入 再难回头 老人，被爱包围着带走 带到那幸福温暖的小屋 他，不愿被美满关守 心，向往着天地间的自由 那条小河、那条小路 那条河边路旁的条椅上 空旷的梦 （2021.03.17.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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