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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罗之战鲜为人知,叶飞一语点破陈老总困局,八师雄风再展可期

 风临酒把2 2021-03-25
两罗之战鲜为人知,叶飞一语点破陈老总困局,八师雄风再展可期

陈毅

两罗,即南罗和北罗。运河边的两个村庄。

这一仗八师出拳还是不够狠,斩获甚微。我若是照本宣科,只怕读者兴味索然。想来还得换个说法。

山野自7月南下后,连打几仗,胜少负多,尤其是淮阴被攻占,华中党政军高层中有许多不同看法,给陈毅造成了很大压力。当然,陈毅毕竟是一位久经考验的政治家,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

主帅该担责的,决不推卸。要安抚将士,还要自我批评。完了,仗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陈毅继续把眼盯在宿迁、沐阳一线,这也深得华中方面赞同。

当初,山东军区几次要求八师回援,连远在延安的毛泽东都出面发了话。常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陈毅看来,指示精神领会了,八师回鲁还有待时机。

什么事都是“此一时,彼一时”。

1946年10月上旬,蒋军连下我枣庄、峄县等地,这就是南京政府大为鼓噪的“鲁南大捷”。10月27日,国民党军整编第26师、整编第77师由枣庄、台儿庄、峄县一线又发起攻,锋矛直逼临沂。

临沂华东局首府,号称华东“小延安”,临沂频频告急,陈毅在苏北终于坐不住了。

10月28日,鲁南蒋军大举进犯的第二天,陈毅率八师星夜回援鲁南。

八师南下作战近三个月,小别家乡,归心似箭。又到了鲁南峰影下,想来战士们会鞠一把的潺潺溪流,“又喝到家乡的水啦!”这句电影台词真是说到“家”了。

两罗之战鲜为人知,叶飞一语点破陈老总困局,八师雄风再展可期

沂蒙山

八师返回鲁南时,傅山口反击战刚结束,国共两军都有个短暂的休整。说来八师和新四军不陌生了,与二师、四师、七师部队协同作战也不是一二回,但与眼前这位新四军同志握手还真是第一次,感受又有不同。

为什么呢?先前一起打过仗的新四军都是来自淮南淮北。尤其是淮北,风俗、语言,饮食和鲁南都相近。而新四军一纵有来自苏浙军区二纵队和四纵队,还有来自阳澄湖畔的原六师十八旅。这么说吧,是新四军最南边的部队了,说话像“鸟叫”,都听不懂。

山野南下作战,一纵就成了留在鲁南的唯一主力,与蒋军的几个整编师都先后交过手。八师回鲁后,要了解敌情,熟悉友军,专门组织一些基层指挥员去一纵学习交流,听一纵的实战介绍,看一纵的军事训练。据当时带队干部魏学诚记述,留给他的印象是该部执行命令坚决,行动迅速果敢,战斗作风良好,但生活作风有点稀拉。

作风稀拉,这话作何解释呢?没当兵人不一定听得懂。如果形象点说,美国大兵就是元首来了,也是站没站像,坐没坐像。生活作风有点稀拉,魏学诚认为这是南方人生性散漫,不足为怪。生活习性不一样不是大问题,只要战斗作风“不拉稀”就得。

当然,学习也是互动的,一纵同样如此,同样很有收获。不久,鲁南战役中,一纵打枣庄就使出手段来了。

叶飞在回忆录中是这样说的:“两个仗没打好,我们在鲁南与敌人形成对峙僵持的局面,很苦闷。我们便利用空隙时间,重点研究了攻坚和打坦克问题。第一旅还组成200人的学习队,专门到山东部队学习爆破攻坚的技术和战术。这两方面的突破,对我一纵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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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

叶将军没说去哪个部队学习,不会老将军“要面子”吧。但这是在傅山口反击战以后,是时,八师已重返山东。鲁南也没有其他八路军主力了,叶飞能看得上眼的,也只有八师。

部队之间互相交流学习,很有必要,也很正常。有人提到陈毅到山东后,山东有个别“个性”较强的将领不那么听招呼。其实,个性强的将领不独山东部队有,一、四、六纵的三个司令员都很有个性。比如那一次运河南反击战,八师想对战斗时间作一些调整,但王必成一口回绝。叶飞有个性,带的兵也有个性,在他回忆录中说,一、四纵行军“狭路相逢”,也是各不相让,都想占上风。

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新四军四师在淮北,靠近鲁南;二师在淮南,能差多少呢,吃得也是面食。从地域上说,江南和山东就明显了。一纵一旅从苏浙军区的浙西天目山辗转而来;二旅曾是苏南部队;三旅则是浙东部队。

一纵来山东后,接连几仗都打得不顺手,据说陈毅对叶飞这样说过,仗再打不好,一纵在山东要没饭吃了。军政关系,军民关系,方方面面都有个适应过程。山东方面也有些不到位之处,以至还出现了要“一纵滚出山东”的声音。

山头主义,本位主义,谁也不是纯洁的没有一点瑕疵。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想还是各打五十大板为好,这是从军政、军民方面说的。但军队是要打仗的,作战中两支主力部队如何配合默契,团结一致,为此,主帅陈毅还真动了不少脑筋。

石一宸将军就有这样的回忆:“况且两个地区的部队凑在一起,无论在战术技术的运用和在战斗作风等方面都各有长短,部队的生活习惯也不一样,有的还互相看不惯,这样势必影响协同作战……陈老总在实际工作中,既照顾'山头’,又要消灭'山头’,苦口婆心地进行说服教育……后来这两支部队不仅团结得好,协同作战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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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师师长何以祥

八师和一纵的互相学习,想来也有陈毅的煞费苦心吧。和交朋友一样,多来往,多交流,多沟通,就会有感情。石将军没有把话挑明,现在看是哪两支部队,也是不言而喻的。

言而总之,两支主力相互沟通是为了打仗,果然很快就有战事了。是役,史称台(儿庄)枣(庄)路反击战。《第三野战军战史》是这样记述的:“11月10日,山东野战军第一纵队、第八师、鲁南军区第十师及第三军分区武装,向峄县、台儿庄一线的国民党军整编第五十一、第二十六、第七十七、第五十九师等部发起攻击。鲁南军区第十师同时向临城、枣庄一线之国民党军第五十二师出击。至12日战斗结束,共歼敌2900余人。”

这一仗陈毅动用了兵力5个师以上,战果虽不很大,但也是给了进犯者当头一棒,敌军被迫止步,进攻气焰有所收敛。

如果说,渔沟之战战史中也只是寥寥数语,那么,两罗之战,更是“名不见经传”了,想照本宣科都无“本”可“宣”。但粗通军事常识的人也知道,一个战役,或者说一次大战,是诸多战事的合成,就像是一套组合拳。八师战史上的南北罗之战,还有马兰屯等战斗就发生在台(儿)枣(庄)路反击战中。

战史总是春秋笔法,惜墨如金。陈毅带八师回鲁南急如星火,虽杀退敌兵,但斩获不足三千,自损恐不止此数,这不是此战的初衷吧?其实只要看一看叶飞的回忆录,就一目了然。

叶将军言:“中秋节后,陈老总带第八师到临沂,准备集中我一纵和第八师在鲁南打一仗,陈老总是下了很大决心的,要在鲁南打一个歼灭战的。”叶将军还说道:“由我一纵担任阻击峄县之敌的任务。鲁南第八师(三个团)担任攻歼南、北罗和马兰屯地区之敌的任务。”

怎么样?明白了吧,反击战?实际上就是想打一个歼灭战。此时此刻,打一个漂亮战的心情之急迫莫过于陈毅。

冯治安部的西北军说了多次了,西北军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杂牌军。说起杂牌军,总是有人会不屑,且慢,这个“杂牌”可不寻常,三十七旅不说便罢,要说还真是大名鼎鼎。

《大刀进行曲》你总会哼几句,《大刀进行曲》唱的是二十九军长城抗战,二十九军下属两个师,其中一个就是三十七师。所以说,这还是一支曾与日本人拼杀过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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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抗战

抗战胜利后,这支西北军被蒋介石驱使到内战前线,屯兵台儿庄地区,津浦路、台枣路,以后鲁南、鲁中战役中都与我军数度作过战,多次遭到打击。直到淮海战役,在人称“佩剑将军”何基丰、张克侠的策动下,1948年11月8日于贾汪起义,走向光明之路。

这支西北军最终没有沦为蒋家王朝的殉葬品,一部与渤海纵队合编为三十三军,一部与江淮军区的三十四旅和独立旅合编为三十四军。想来也是有打鬼子积下的造化吧。

傅山口反击,一纵打了个“消耗”战,但国民党军也是挨了记重拳,也不得不作新的调整。以整编二十六师作为机动,部署在峄城南北。整编五十九师位于台儿庄。整编七十七师两个旅,一三二旅在枣庄以西,三十七旅则在运河边的南罗、北罗地区。

陈毅得知情报后,决心乘敌军调整之机发动攻势,打击目标就是三十七旅,主攻就交给八师了。一纵阻击整二十六师南援,并钳制一三二旅;十师和滨海警备旅分别攻击临(沂)枣(庄)之敌和佯攻台儿庄。

陈毅点兵,但手头就这点人马。

都说“八师是陈毅军长袖子里的小老虎”,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呢?

毫不犹豫,关键之时陈老总还是想到了八师。

陈老总拍板,要八师再发一下虎威。他让老部下一纵打阻击,一纵即二十集团军,百军之杰啊!让一纵做“下手”,八师“吃肉”,陈老总对八师真是信任有加,没得说了。

前面一仗,叶飞以为“得不偿失”,这次换上八师,进帐如何呢?

虽然三十七旅只有两个团,八师三个团,陈毅以为没问题。唉,陈老总,对八师是不是有点“高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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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克侠

11月10晚,八师开始行动,两个团各打“一罗”。二十三团打南罗,不料南罗是个“空心萝卜“,二十三团扑空,敌军已先期撤离;二十二团打北罗,部队刚突击,就被早已标定的炮火覆盖,伤亡不小。整整一个晚上,未能解决战斗。

天明,又有敌机轰炸,只能改为监视。这时,台儿庄敌军的三个团又分路出援,援兵虽然被我击退,北罗被围之敌却乘机突围。八师追击,在运河边马兰屯又将敌围困。

二十二团北罗有些伤亡,马兰屯改为二十三团主攻,进入阵地,一切准备就绪,正待发起突击,只等信号弹了。

前沿的官兵哪里知道,此时,陈毅司令员,叶飞司令员,还有八师何师长,都是都是眉头紧蹙,心情纠结。

何师长觉得八师一口吞不下一个旅。何以祥也学“聪明”了,扛不动就别硬扛。他向叶飞“借兵”,而且指名道姓要的是一旅(后二十军五十八师)。

也许,陈毅眼巴巴盯着叶飞表态,但叶飞摇摇头,而且很坚决。他说,阻击二十六师已经是拼尽全力了,二旅四团(沙家团)伤亡尤为惨重。没有一旅,明日就无把握了。

两将说的都是实情,八师三个团其中还要分出部队来阻击台儿庄的援敌,再吃两个团勉为其难;一纵若抽走主力,如挡不住二十六师,后果更是难料。

“陈老总一支香烟接着一支香烟地抽着,紧皱眉头,一声不吭。

深夜一点钟了,该下决心了,陈老总一甩烟蒂,说了一句'只好不打这一仗了!’

眼看到手的胜利果实只能白白地丢掉了”叶将军如是说。

放弃这一战机,大家都不心甘,但陈毅不想泗城血战重演。咬住了,吞不下,甩不开,将会是什么结果。

就这样,二十三团突然接到撤出战斗的命令,这个时候大概就是陈老总一根又一根抽烟的时候。

不打了,总要给个说法。

有个说法是这样的,“各部队均未干脆歼敌,明天对抗援敌无充分把握。”听来很像是有弦外之音。

是阵地上官兵心有不舍吧,撤离阵地时“磨磨蹭蹭”的。但上级这样给话,言下之意:不是打过了吗?打得怎么样呢?今晚拿不下,明天阻援是不打包票的。

真是上下都憋一股气。

总之,山野这次反击作战,歼敌不满三千。本来是有机会的,但因兵力不足,而丧失战机。而兵力不足,又是相对的。不是没有兵,而是个怎样集中用兵问题。

这一仗又没打好,陈毅深为苦恼。

战后一次会议上,叶飞终于按捺不住了。

“我建议陈毅同志不要受各方牵制,集中三个纵队兵力在手上,就怎样办法寻求战机,歼敌一个旅或两个旅,否则,兵力不集中,什么仗都打不好。”

叶飞是陈毅新四军老部下,也可说是陈毅的“爱将”,有些话其他部队还不太好说。叶飞直言不讳,众将领深以为然。

八师歼敌三百余,自己伤亡也有三百余。八师“杖”打两罗,一个都没敲响。痛定思痛,仗不能再这样打了。

到了这个份上,也可以说是八师的“低谷”。但常言道:事不过三。否极泰来,是该轮到八师发发虎威的时候了。

人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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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北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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