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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雨不知春去 一晴方觉夏深 ——由《国庆前一天的午后》想到的 姊妹篇中所附这篇清新闲雅的细章《国庆前一天的午后》，是我的大学同学昭辉的作品。该生姓李，生于甘肃省会宁县，人称“会宁才子”。会宁在人们的印象中是个苦地方，却更是个出人才的地方，昭辉也没有例外。 沈从文先生曾说，我实在是个乡下人，昭辉也是，当然他没有这样说，我所说的也不仅仅指他的出生，而是他的气质，情怀，眼睛，以及他的所爱和不能忘怀。 在还很幼稚的时候，大约不止我一人，认为所谓文章或者文学，尤其是好的、高质量、高层次审美追求的，我们暂且称之为作品吧，大约都得是气势宏大的，措辞精美而格调高雅的东西。然而昭辉惊醒了我。第一次读他的诗作，就被他语调的平朴，尤其是被其所选择和注目对象所吸引，看看他的所爱和不能忘情或者说已经忘情的都是些什么吧：粮食、背斗、水窖 、老农、土地 、汗水、苦难，等等，都与农村或者说乡下有关，虽然有些人可能不知道背斗是什么东西，顺便解释一下，其形状和功用都近似于南方的背篓，但那确实都是些在平常不过的物品。 其实，大家都知道，以农村和农人生活为题材写作的人实在不少，但是昭辉的写作却不一样，当他行文来描画或者说表现它们时，他自己本人却根本不是一个正在写作着的文人——手里拿了笔、铺开了纸在那里把玩，冥思或者苦想，肯定还有一支烟吧。他，一经开始写作，或者说还没有开始，他就已经是一个农人了，站在太阳底下的麦田里，挽起了裤腿，挥舞镰刀奋力而熟练的劳作着，偶尔抬臂擦一下汗水，那姿势尤其接地气。 余秋雨先生曾主张做行走着的文人，我的理解是，这个行走，不仅仅是用双脚走出书屋，去丈量和染足这个世界，更深的，更全部的却是——在双脚行走着的同时，心灵一起出发，去完成一个旅程，这样的话，才能产生出真正好的文学、好的作品。心灵的投入和性情的纯然，是高质量和真正感人、启迪人、指引人的好篇章的唯一源泉—，尽管，大多数时候，这样必然要比简单的仅仅是写作要痛苦很多，但，痛并快乐着。 昭辉切切实实做到了，他在用笔行走，在用脚行走，更是用心灵和情怀在行走，不见那简单平朴的文字内外所蒸腾、所洋溢、所渗透、所氤氲着的那份生活者的真实和不易？从他简单的文字上面和内面，你能触摸到汗水的潮湿和奔涌，农具的坚硬和闪光，仿佛你就在其中，你就是那老农，流着汗水赶着牛在田野间耕劳，落日的辉映下，那背影显得嶙峋却也饱含另一种精彩。 我猜不透他用了怎样的魔法，会让读他的作品的人产生了这样一种神奇的错觉，昭辉毕竟是昭辉，他和沈先生一样，也和我这个小女子一样，实在是个乡下人，或者说是个实实在在的乡下人，却乡下的那么美丽，那么真实，也乡下的那么娴雅和高贵。因为他的行走不仅仅用了纸和笔，也不仅仅用了脚趾。他将他自己的热情和所挚爱，将他的不能忘恩也不能忘情以及他的心疼等等血液都统统倾斜于那片土地以及那片土地上的所有，并将它们粘稠而浓密的混合在了一起，那片神奇的土地养育了他，那个灵秀而慧气的“会宁才子”，也养育了我们大家。 他的文字是简单的，他的意象是朴素平常的，却让人陷进了一种无法挣脱的真实与不能不动情之中去。是啊，整个世界的发展是多么迅速，雷电似的，铺天盖地的，一切就单纯的物质而言，仿佛可以说是充盈了的，我们国家也是。但是，但是我真的想说，到一些那些与城市不一样的别样的地方去走走吧，去看看他们，去看看他们在枯水井旁，在茅草屋下的生活吧，这样的世界，确确实实存在着，物质贫乏，连小学校也没有，孩子们有很多依然上不了学。 这些不是昭辉的文字，也不一定是昭辉的想法，这是我从他的文字上感觉到了的，而在我的周围，我也看到过——这样的存在。也不知道昭辉怎么想。 仿佛走远了，还是回来吧，从昭辉是我的同学再说起。 他始终是一个走入角色中者，无论写什么，他总是能置身其中，仿佛或者事实上就是在用每一个神经，尽可能真切深刻而全面的感受他的对象，然后用仿佛不经意，仿佛随意，结果却是最准确和美好平朴的语言和文字表达出来，让人觉得美和好。 所附这篇文章极朴素，或者甚至不能称为一篇散文或文章，是昭辉作品的冰山之一角，如果非得说点什么的话，就称起为“情绪的渗漏”吧。简单的写一个突然有了阳光的午后，就像他在文章末尾所说的：“我在这个下午跟世界相安无事。”呵呵，无事也是一种事，环境与心调一样闲散舒淡，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多好！ 比之其它一些作品，昭辉的文字也少了那么一种忧国忧民的认真而深重的痛，那一声叹息也轻了很多，但感情却更加细腻，更加柔和，少了许多少年激愤的且不从容，却恰似一个而立之年的男人的舒缓漫步，随意却专情，纤隽而忘返。 再多言几句，昭辉一直以来都很勤劳，常常耕作，呵呵，耕作久了总会累，累了就应休息，即便只是片刻，他也应该很欢喜了吧。 我想我也应该休息一下！ 就此打住，言语拙劣，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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