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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年前，我率领当时主持的报社全体员工赴洛阳学习，有幸观赏国色天香的牡丹，写下这篇小文。又是四月，重拾此文，感慨系之。 洛阳赏牡丹 张效雄 我去洛阳，是在春意盎然的的四月。 清明时节的中原大地，春天的脚步晚于南国的长沙。我们出发时，车窗外挂着绵绵细雨，路旁的树枝上，已经挂满了青翠的绿意。车到洛阳，扑面而来的还是早春的气息，城外的树枝上，枝桠还只有几片绿芽，万物刚刚复苏，空气中充满了寒冷。但进得城来，走在大街小巷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街市处处可见牡丹绿叶伸展，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黑色的牡丹绽满枝头，宛如进入了一片花的世界。 洛阳昔称东都，也称京洛、神都，是华夏文明和中华民族的重要发祥地，中国四大古都之一，世界“四大圣城（耶路撒冷、麦加、洛阳、雅典）”之一，隋唐大运河的中心枢纽和丝绸之路东方起点之一。洛阳城东傍嵩山，西依秦岭，南含伊阙，北靠邙山，洛水环绕，山川形胜，自古就有“九州腹地，十省通衢，河山拱载，形势甲天下”之誉。 洛阳先后经历了夏、商、西周、东周、东汉等13个王朝，留下了无数优美的的历史传说，风景名胜数不胜数。单说举国闻名的龙门石窟、白马古寺，足可以使人发思古之幽情。 但我之来洛阳，不为“发思古之幽情”而来，而是拈花惹草，向往牡丹是也。 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洛阳的山川形胜，托起了十三朝古都、六朝陪都，经历了105位皇帝。君临天下，才有了让他们“养眼”的牡丹；有了装扮他们首善之地人居环境的牡丹；有了他们粉饰太平的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富丽堂皇，寓意吉祥富贵、繁荣昌盛，是华夏民族兴旺发达、美好幸福的象征。洛阳牡丹花朵硕大，品种繁多，花色奇绝，有红、白、粉、黄、紫、蓝、绿、黑及复色9大色系、10种花型、1000多个品种。洛阳牡丹栽培历史始于隋代，唐代是其鼎盛时期，至宋代便有洛阳牡丹甲天下之说。明人汤显祖所著《牡丹亭》，是为千古绝唱，其故事是否与洛阳牡丹有关，前人无人考证过，我却有如此猜想。 大诗人李白为牡丹做过三首“清平调”就是歌咏几种不同颜色牡丹的。他笔下的牡丹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白居易作诗，名曰《买花》。诗云：“帝城春欲暮，喧喧车马度；共道牡丹时，相随买花去。贵贱无常价，酬值看花数：灼灼百朵红，戋戋步束素。”晚唐诗人刘禹锡也写过《赏牡丹》：“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蓉静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从这些诗篇可以看出，牡丹是文人雅士笔下的吉祥富贵之物，亦或成为了美好事物的代名词。 牡丹雍容、华贵、典雅、圣洁，历代文人墨客，或写牡丹，或画牡丹，千百年风雨过后，牡丹就成为了一种带有中国标签的经典文化，就成为了中华民族的一种精神和一种理想。 春日洛阳人观赏牡丹是一种风俗，从古至今，沿袭不变，时至今日，越来越盛。赏花的时间自花开至花落，大约有20多天。花开之时，也是全城沸腾之日，只有等到牡丹凋谢之后，古城才慢慢趋于平静。 我之赴洛阳，赏花之季已近尾声。花儿开过了一茬又一茬，古老的王城公园仍然人潮涌动。我流连于大朵小朵成簇成片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粉色的七彩花丛之中，竟然忘却了去细细品尝花的形色、花的香气。我陶醉在融入花海的意境之中，陶醉于品味古人为牡丹抒情写意的梦境之中。我甚至忘却了自己是来看花赏花的过客，而是发思古之幽情的精灵。 作者张效雄，湘潭大学77级中文专业毕业生，湖南日报社（集团）原副总经理，高级编辑，畅销小说作家，代表作有长篇小说《风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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